小姑娘兴高采烈地拆着信封,信上的内容却将所有人的欣喜都击得粉碎。这是一封讣告——吉迪翁表哥在昨天傲罗对黑巫师的一次追捕行动中牺牲了。
西弗沉默着抚着腕上的手表,那是吉迪翁表哥送他的成人礼。吉迪翁表哥一直都沉稳周全,曾经再三告诫他们食死徒和神秘人的危险。如果他知道自己也成为了食死徒的一员,会很痛心失望吧……
“吉迪翁表哥的葬礼我就不去了,我想,他一定不想再见到我吧。如果费比安和莫丽表姐日后知道了我的身份,也该恨我的……”
西弗的嗓子沙哑着,缓慢吐出一句话。吉迪翁表哥即使是在精英辈出的傲罗里也算是佼佼者,能杀死他的那些黑巫师是什么身份,自然也不言而喻。
在这个动荡不安的岁月,每次生离死别竟都来得猝不及防,海伦斯的眼泪一颗颗砸到吉迪翁表哥的棺材上,又被她慌乱的抹去。
由她引发的两个世界的差别渐渐显现,另一个世界吉迪翁和普威特两位表哥被安东宁?多洛霍夫杀害的时间要比现在要晚。
海伦斯当然不会傻到把这件事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认为是自己引发的蝴蝶效应导致表哥的死亡,她只是在心里狠狠为伏地魔又记了一笔。
好在之前海伦斯推动了法律改革,费比安表哥本来在傲罗办公室工作,后来被调到了同属于魔法部法律执行司下的合理应用麻瓜物品司,从而幸免于难。
只是海伦斯望着这位临危受命的普威特家族新家主,他木然地操持着整个葬礼的流程,之前那个活泼开朗、吊儿郎当的费比安恍若跟着哥哥一起死去了。
吉迪翁不在了,也永远带走了那个鲜活的少年费比安。
此后经年,海伦斯很少再见过他露出哪怕是一个伪装的笑容。他刹那间就长成了稳沉持重的家主,逼着自己活成了哥哥的模样。
吉迪翁的葬礼穆迪教授也到场了,他的脸色白得吓人,虚弱地靠在轮椅上,被好几个的圣芒戈的治疗师严密地监护着。
海伦斯怎么也没有想到,两个月前在霍格沃兹礼堂的告别,竟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健全的穆迪教授。他在吉迪翁牺牲的那次战斗里侥幸捡回一条命,却丢掉了一条腿。
莫丽表姐哭得昏了过去,治疗师说她的肚子里已经悄悄住下了两个小宝宝。看着那棺材一抔土一抔土地被埋在了地下,她红着眼圈给两个未出生的孩子取好了名字。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大的那个就叫乔治(george),小的叫弗雷德(fred)。”
(注:吉迪翁的名字写作“gideon”,费比安的名字写作“fabian”。)
这名字里的纪念意义大家不言自明,亚瑟?韦斯莱把妻子搂在怀里,无声地给予她力量。
费比安看着兄长的坟茔,泪水蓦地夺眶而出,“让大的那个孩子叫弗雷德吧,”他拖着鼻音,“下辈子如果有机会,让我做吉迪翁的哥哥,换我来承担责任,爱他护他……”
从葬礼回来,家里更加沉寂了,唯一活泼的海伦斯也安静下来,不再爱说爱笑。她刚刚从外祖父的离世里走出来,却又一次失去了亲人。
西弗的手搭在妹妹的肩膀上,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事实上,他连自己都安慰不了。海伦斯的眼睫上挂着晶莹的泪珠,苍白的小脸上却写满了坚毅。
“他会被打败的,一定会。”
她没有说“他”是谁,但大家都明白。
西弗的虚浮在海伦斯肩头的手缓缓放下。
“他前所未有的强大,也前所未有的冷酷,海伦斯。没有人能抵抗他,邓布利多也不能。”
“hehasmadehisweaponshisgods.whenhisweaponswinheisdefeatedhimself.”
(他把他的刀剑当作他的上帝。当他的刀剑胜利的时候他自己却失败了。——泰戈尔《飞鸟集》)
海伦斯突然抓住了哥哥的手,两只手紧紧凝成一个坚硬的拳头。
“一个人打不败他,一群人总可以;一代人干不掉他,世世代代的人总可以!他会被打败的,被别人打败,也是被自己打败。”
海伦斯黑曜石般的瞳孔闪烁着光芒。是哀痛的泪光,是愤怒的火光,亦是生生不息的信念之光。
西弗垂下头,深深地端详着锋芒尽露的小姑娘。他的心脏剧烈地收缩着,海伦斯已经选定了自己的路,一条艰难的,危险的,与他不同的路。
“海伦斯!”他弯腰死死扣住了妹妹的手臂,黑眸瞪得向外凸起,“你答应我,不管怎么样,你得保证自己的安全,最好能隐瞒自己的立场。”
笑话,和敌人正面刚可不是拉文克劳的风格,在幕后推波助澜的智取才是聪明人的最优选择。
“我会的,就算是为了你和妈妈的安全,我也会隐藏好的。”
海伦斯脆弱的小身板在哥哥剧烈地摇晃下东倒西歪的,她连连保证,才从西弗的铁臂下逃脱出来。
艾琳没有对孩子们的谋划有任何的插嘴,只是爱怜地望着她的一双儿女,眸色温柔而坚定。
“不管你们有什么计划,妈妈都是你们最忠实的信徒和最坚强的后盾。”
第209章 优秀的“文学家们”
对于妹妹伪装做中立派的想法,西弗是非常满意的。虽然某些时候海伦斯被那些蠢狮子带的有些莽,但做关键决定时还是一位明哲保身的拉文克劳,这让西弗放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