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疏淚染香衣 卷一 — 疏淚染香衣 卷一 0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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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一波未平(1)

回去的路程很是顺利,张静菲觉得自己仅是睡了几觉便听见有人兴奋地喊着『到了到了』。她揉揉困倦的眼睛,掀开帘子向外瞧去,天气已经日渐温暖,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她眯着眼睛望见高高的城门楼子,心里也是一块石头落地,怎麽说也是到家了,虽然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家,但也算是一处遮风挡雨的去处。

胥晟逸传旨下去,鸾驾直接返回皇宫,免去了官员接送的环节,随邑的御林军浩浩荡荡的进了京,直奔皇宫而去。

皇后差小福捎话给张静菲,今晚暂且随同回到皇宫,第二日在遣人将她送回家。张静菲点头称是,她也不想这麽着就回家,本来就已经身心疲惫了,可不想在遭到那位父亲大人的盘问,估计三夫人也不会那麽轻易放过她的,一想到被他们抓住问东问西,张静菲就觉得头疼,就算皇后不说,自己也不想回去。

张静菲爬起来收拾着马车里的东西,她的东西一直很多,收拾完了,车队已经到了皇宫门口,一行暖轿将皇帝等人接了进去,张静菲跟随皇后乘坐一乘轿子返回凤仪宫,张静菲仍然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方月晴哭笑不得,这个丫头真是不长心眼,或许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会当被来盖。

当晚,众人整休,张静菲挥舞着双手拼命的往嘴里夹菜,不知怎麽搞得就是觉得肚子很饿,转眼吃完了一碗米饭,伸手又叫小福帮忙添一碗,全无大家闺秀的形象,方月晴看着她,直到多说也无用,宫内也没有外人便由着她去了,只是提醒她道:「这麽吃小心肚子疼,先吃点,一会儿又水果和点心。」

张静菲用绢帕抹了一下嘴,笑道:「知道了姐姐,虽然这路上也能吃到些新鲜的野味,但要论精致和口感还是着宫内御膳房的菜可口。」

「你呀,什麽时候学着这麽好吃了。」方月晴点指着她的脑门说。

「嘿嘿,民以食为天嘛。」张静菲哪敢说自己一直就这样来着。

吃过了饭,姐妹俩人坐在椅子上闲聊天,方月晴轻嘬一口香茶,叹了口气。

张静菲也往嘴里灌了一口,看到皇后这个样子,心下知道她肯定又有话说,便放下茶杯,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有心事?」

方月晴看了看她,道:「月影啊,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做姐姐的我要说给你听。」

张静菲叫苦不迭,这古代的女人都这麽麻烦麽,说教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但毕竟也是为了自己好,她便耐着心道:「姐姐说吧,我听着呢。」

方月晴点了点头:「这一路上你受苦了,姐姐没照顾好你,心中有愧啊。」

「姐姐别这麽说,月影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倒是让姐姐担心了。」

「昨天,太后找到我,问我你可定亲了,我开始还以为太后要给你寻个婆家,没想到居然说到瑞王的头上,看来太后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也算如了我的心愿。」

张静菲苦笑,胥晟皓的感情那麽外露谁看不出来呢。

方月晴话锋一转:「既然这样我也就塌下心来了,但是月影,你应该也想到了,皇上似乎也存着心思,你是怎麽想的?」

张静菲心里咯噔一下,皇后还是说到这儿了,看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张静菲抬起头,对着方月晴的眼光:「姐姐,我不是一个贪图权势的人,我一直也没存着什麽心思,只想安稳的过日子,皇上的心思我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请姐姐放心。」

方月晴点头:「你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多的我就不说了,因为皇上和瑞王是一母的嫡亲兄弟,在天家本就是不好处理的,若一时不当,都是滔天的大祸,方家也会是灭顶之灾,月影,你理解麽?」

「我明白,我不会让这一切出现的。」

「辛苦你了。」

方月晴放缓了语调,她拉住张静菲的手说:「姐姐希望你幸福。」

「呵呵,我会的。」

次日,张静菲简单地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到家里去,她心里茫然一片,没有喜或者悲,抬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过往的一切都想在做梦,呵,也许真的是梦吧。

她缓慢的走着,脚又隐隐的作痛,是那场浩劫中落下的,可能是冻脚吧,唉,偏偏总是跟脚过不去,真是的,她苦笑着。

走在前面引路的小内侍脚步也很慢,手中还挎着张静菲的小包袱,一言不发。

张静菲说道:「小公公,麻烦你了,呵呵。」

小内侍脚步一顿,却没有搭话,径直在前面引路。

张静菲心想许是宫内规矩大,不让随便说话。

走了好半晌,才远远的看见宫门口,张静菲揉了揉僵直的双腿,总算看到希望了。

走近了,看见门口靠边上的地方停着一顶轿子,蓝黑色的轿子并不出众,也许是朝廷官员的吧,张静菲没有多想。

忽然小内侍身子一转,却是朝着轿子而去,张静菲心里有些纳闷儿,他这是干什麽?难道是这个官员官职很大吧,过去行礼,是不是她也应该过去问候一声呢?可是她并不认识这个人啊。张静菲胡思乱想着。

这时,从轿子旁边走出一个人,居然是张德民,小内侍毕恭毕敬地说:「人来了。」

张德民点了点头,看向张静菲,说:「方小姐,辛苦了。」

张静菲嘴角抽动了几下:「张总管,多谢你也来送我。」

她知道,张德民才不会吃饱了撑得来送她呢,恐怕是另有其人吧,而且那个『其人』还真不是一般人,不是说皇帝都日理万机麽,怎麽这麽空闲到这儿啊,还是自己想多了。

张德民笑眯眯的说:「方小姐,请到这边来说话。」

张静菲下意识的後退了一步:「我不去,有事情就在这里说吧。」

张德民诧异地睁大了眼睛,轿子里传出了一声低笑,随後有人说话了:「怎麽?害怕我吃了你?」

张德民掀开了轿帘,胥晟逸走了出来,看着不知所措的张静菲,道:「就依你,就在这里说。」

张静菲乾笑了几声:「臣女不知皇上驾到,失礼了。」

胥晟逸摆了摆手:「这些没用的就不说了,这些日子委屈你了,朕没有保护好你。」

「皇上这麽说让臣女很惶恐。」张静菲觉得自己是《大长今》看多了的後遗症。

胥晟逸扬了扬眉毛:「惶恐?难得你会这麽说。呵,果然还是那麽生分,不是你叫朕姐夫的时候了?」

「臣女那时候只是随口一说,皇上不要挂怀。」张静菲低着头,心里很不是滋味。

「随口说说麽,这个毛病要改改了,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多谢皇上提点,臣女记住了。」

张静菲不敢多看他,转身想要离开,脚忽然又是一阵刺痛,她轻呼出声,胥晟逸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你这是怎麽了?」

「呃,没什麽,臣女的脚有些冻伤。」张静菲轻描淡写。

胥晟逸看着她的脚,眉头皱得更深了:「你怎麽不早说?」

「臣女觉得这都是小事,不值得麻烦别人。」

「你怎麽这麽倔,冻伤是很受罪的!」

张静菲疑惑地看着他,他怎麽知道?

胥晟逸察觉到她的疑惑,叹了口气说:「朕在做皇子的时候也被冻伤过。」

张静菲目瞪口呆,这龙子凤孙也会冻伤?开什麽玩笑!

胥晟逸看着她,道:「朕知道你不会信的,算了,你要注意一些,回去後找来大夫看看,不要以後再受罪了。」

张静菲点了点头:「臣女明白了。」

胥晟逸挥了挥手:「走吧,别让你父亲等急了。」

张静菲行了个礼,接过小内侍手中的小包袱,朝门外走去,她知道皇帝一直目送着她,忽然想起了皇后说的话,红颜祸水麽?有哪个红颜想祸水呢,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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