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風揚女傑之屠龍公主的秘密 — 第十一章 失落沙洲

正文 風揚女傑之屠龍公主的秘密 — 第十一章 失落沙洲

长夜漫漫,街角华丽的霓虹灯五光十色张灯串起各色灯海,节庆气份浓厚繁华尽落眼底美不胜收。

天寒不见天际的黑幕飘下晶莹的雰雰细雪,尤其在今夜这样特殊的日子,街上俪影双双成群结队塞满各大餐厅庆祝这样浪漫的日子,她一个形单影只就更显得这平安夜似乎对她来说没什麽意义。

她沿着一路延伸不见尽头的街灯独自漫步,然後走进门僮为她开启大门的目的地。

她鲜少到夜总会这样夜生活享受的地方,今天美其名来到东京着名的五星级夜总会不只为了考察,更是为了想放任自己长期失落的情绪有发泄的出口。

服务生领她到吧台附近背对门口的圆桌,她点了一瓶年份三十年的纯麦威士忌,靠坐在沙发上边喝酒边发起呆。

没来由地,今夜她觉得寂寞得恐慌。

打从她有记忆开始,不管遇到什麽逆境,只要她活着,就有办法解决,没有朋友帮忙也没关系。

『孤独』这个字她从未正式去关心过。

『寂寞』在她字典她不认为有出现过。

她自我放逐很久,久到她都忘记挥霍爱情的滋味。

曾经她以为,他和她的爱也可以令人钦羡的源远流长。

但,没有。

他爱上她的秘书,选择分手。

从此,她不相信爱情恒久远,真心只为她。

所以在她的复仇计画里,她愿意出卖她的感情,换取最後的成功。

「一个人?」醇厚温暖的男嗓音自风乔絜身後响起。

「我……」没邀请你坐下几个字还没有机会说出口拒人千里,抬头转望看见的是若叶泷一,暗自在内心叹息她怎麽又遇见他,这不在她计画里时间点出现的目标最近常常在多种场合巧遇他。

「陪我喝杯酒。」若叶泷一怀里抱着香槟冰桶站在她身旁,巨大影子背光笼罩她。

风乔絜挪挪屁股让出三人沙发身旁位置让若叶泷一坐在身边。

「我离婚了。」他语气不是失望而是感到轻松。

为她?!

那他效率在她见识过的追求者中算是速度快的。

她把他为了追求她离开原配的积极态度,往复仇本上再添一笔遗弃糟糠妻,跟若叶浩明所步的後尘一模一样,见色眼开喜新厌旧。

「那我该安慰你还是为你感到开心?」她偏头看他桌面上摆的VCP粉红香槟,转而放下手中威士忌取来香槟杯为自己倒上一杯轻啜。

她想,他是解脱开心的,不然怎会提香槟来庆祝。

「我并不感到难过,只是想解解闷。」他送迭出一串低浅笑声。对他而言离婚就像解脱,心像呼吸到氧气一样舒畅。

对嘛,女人旧的不去新的怎会送上门,他没为了她离婚,又怎麽能更进一步有机会让她向若叶家复仇呢?

喝着顺口对味香滑的香槟,风乔絜顺话一问:「怎麽知道我在这?」

若叶泷一耸耸肩,拉开窒息的领带。「巧遇不如偶然。」

风乔絜脸上浮起失笑,他意思是说都怪上天安排就是。

「一个人喝闷酒?看你似乎没什麽朋友。」他没忘记今天可是女人最爱的节庆之一,圣诞节前夕的平安夜。

「在商场打滚久了,看的东西太多,已经不相信人性,自然想打交道的就少,我来这只是纯粹下班没事图个清静。」她不客气地继续斟满杯里的香槟,「这不算孤僻吧!」她猜若叶泷一是这样认为,一个事业有成的女强人,不应该一个人在下班後到这种地方鬼混。

「是啊,人性是天底下最摸不透的鬼,但我相信还是有真心相待的人。」

「你在暗示我,好比说是你吗?」

「我可不敢随便臆测我在你心中的定位。」

「比起你前妻与你离异的事,我的感想似乎没那麽重要。」

「唔……她就是一个活生生不该相信人性的好例子。」他的表情像是被狠狠扎了一针,但仅仅出现一瞬间,他隐去不易让人查觉。

谈离婚对他来说原本不是这麽丢脸的事,但在风乔絜面前他无法像对大川一样侃侃而谈,好像离婚是一种见不得光的丑事。

若叶泷一内心挣扎,频频喝着香槟缓和那股该不该说出口的悸动。

「那麽就是伤心事,咱们就不提,我怕你说完藉酒浇愁,对你形象不好。嘘~」她食指轻放在嫣红唇瓣上,朝他禁语不谈。

「风小姐真是善解人意。」他盯着她魅惑的双唇险失神,明明每个女人都有两片柔软的红唇,偏偏镶在风乔絜那张脸上就是特别诱人。

「叫我乔絜或是絜吧,如果朋友老是风小姐、风小姐的喊我,那还真是陌生得不习惯。」她倒倒空香槟酒瓶,又把服务生招来再开一瓶。

「嗯,那也请叫我泷一就好,请多指教!」若叶泷一心喜她与他关系更进一步,举杯先乾为敬,心跳加速的难藏兴奋。

风乔絜浅浅笑出声,然後一本正经地认真,柔荑叠上他沙发上任意摆放的手,「身为朋友别说我没警告你,千万别跟我走太近,最近我常上新闻版面,跟我沾上边对你名声会有影响。」

「我相信我的公关部门有办法应付这些可以解决的烦人小苍蝇。」他眼眸里写着无比自信,请相信他这种小事无法动摇他。

她看若叶泷一毫不在乎耸耸肩,她便又吃着茶点配香槟看着舞池里的男男女女翩翩起舞。

若叶泷一与大多数男人一样,都不相信女人警告他的话,但等被拍到时已经後悔莫及。

她太清楚自己的定位,女人、美人、女强人还有诽闻名媛,她最近可以说是标准诽闻制造机,走到哪被跟到哪拍到哪,跟她沾上边的都被狗仔拍到登上娱乐新闻版面。

一些达官贵人也喜欢用这套来掩人耳目处理私事,拿她来当挡箭牌。她为了维持良好关系,也乐得逢场作戏。

幸好这些人家里的贤内助贵夫人都略知情一二,来找碴的都是假公徇私的自私小辈,否则她现在可是会被媒体扣了顶狐狸精的大帽子,她可不愿意接受这样子损己利人的闷亏。

但若是若叶泷一知道她跟他们都只是玩票性质闹好玩,不知道会不会让他认为,这只是城府心机深的她算好的手段,充其只是自命清高的自圆其说说法。

若叶泷一视线不时往她这瞟来,她干嘛烦恼若叶泷一对她观感好不好,他们是仇家又不是真的要培养感情。

她知道若叶泷一是喜欢她的,喜欢得有多深她就需要时间再试探。

「我们想坐吧台。」愉悦低沉的嗓音清脆地告诉带位的服务生。

风乔絜右後方身边传来熟悉的日本口音,她握着香槟的手带人震了一下,第一次体验到什麽叫心想事成,还有不想面对的後悔窘境。

她闷闷地喝着香槟一杯接一杯,如果可以,她想喝醉或者藉酒壮胆正面迎击……

若叶泷一猜不透她忽然不太高兴的喝法,她是想到什麽事还是他刚刚有说话得罪她?!

「乔絜,我不怕你喝,但喝太快容易醉,你刚刚还混酒喝,要不要再叫点热炒来垫垫胃?」他拧起眉心,瞧她开始有些醉意的媚态,不时偷觑刚坐到吧台的一对男女,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的不舒坦。

「我想应该不需要。」她依然故我豪饮杯中物,失态地似乎巴不得把自己灌醉,一点都不把若叶泷一的建议看在眼里。

「你……私下喝起酒来还真难让人亲近。」无法阻止她继续下去,他微愠叹道。

「喔?但你现在正坐在风乔絜身边谈天说地,我并没有拒绝你。」她必须藉着酒精的浓烈来压抑心里情绪翻涌,若叶泷一不懂,她也不想多说有关她的事。

「不。」他指指心脏的地方。「我是说这里。」

「我现在的心情你无法体会,请你别阻止我,如果我喝醉请把我送到我住的饭店。谢谢。」她调换位置背对吧台视线隐隐注意四方动静,把香槟换回威士忌,闪避那个人看向这边的眸光,却不自觉感到还爱着他的悲伤隐隐作痛。

若叶泷一察觉她异样的举动,也看到吧台的男人向他们走来,心头马上升起警备,因为看样子风乔絜不愿意见到他来跟他们打招呼。

「乔絜,是你吗?」光洁的皮肤似乎保养得宜地气色好到发亮,立体明亮的五官加上绝对不输线上男明星的一双魔魅电眼,油头西装的蓝领阶级打扮衬在约莫一八零的高度,再加上温柔细腻的嗓音,令女人都想倒贴在他西装怀里。

风乔絜一个颤栗,难为情僵硬痛苦的表情一瞬,闭一闭眸深呼吸一口气,马上端出最专业的笑容回眸以对。「好久不见,唐德黎先生。」她轻而易举从记忆里喊出连名带姓。

唐德黎不掩惊讶,气度风范得宜地举杯敬她,彷佛交情不浅的热情问候:「乔絜,我一眼就认出你,这些年你过得不错,变得十分美丽以及有成就。」他视线转到她身畔的名人,对他兴趣更为浓厚。「你身边这位朋友我也认识,是千叶集团的若叶社长,久仰。」

「呃……唐先生是很久以前的『朋友』,已经好几年没碰面。」她轻描淡写介绍给若叶泷一,深深地望他一眼默示,千头万绪希望他能明白别多淌混水。

老实说,虽然她觉得没必要解释,但还是会怕双方面对她都有误会。

一个是过去式;一个是她必须维持良好形象的对象。

她发现若叶泷一情绪隐藏地也极好,社长风范胜过她心中的恐惧,让她十分安心,但表情还是不太自然。

「唐先生请多指教。」若叶泷一心中狐疑她们之间的关系,不知他猜的七八分是不是如他所想,表面上微笑公式化礼仪对待打量。

才刚说完没一会,跟在他身边的女伴也趋前走近打招呼,唐德黎朝风乔絜扬一扬脸询问他们可以一起坐下聊聊的意思,风乔絜维持一贯笑容却让他碰软钉子回应不太方便,接着挽着若叶泷一的手臂离开夜总会,谢谢他不当面出声询问原因,若叶泷一什麽都没多问,十分配合地随她离开。

坐上若叶泷一的车後她的笑容随着离开的距离越远也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悲意,无法平复心情,忍着眼眶周围有湿润意,她要求若叶泷一载她离开东京到哪都好,她想静一静。

若叶泷一不语,双手操控着方向盘急驶上高速公路,心里想着目的地载她去应该可以一解她不愉快的心情,他明白她的坏心情来自方才那名俊秀得过分的唐先生,只是私事她不愿意说,自然他也不好意思问。

冬夜的雪下得细细绵绵,银白的高速公路无垠向蜿蜒的白丝带在黑夜里围着各色星灿的糖果盒,他一路在没什麽车流量的路上奔驰,没多久就带她到东京郊区的私人避暑寓所。

手刹车一拉,才刚停好车熄火,一路默默望着窗外无语的风乔絜忽然转身向前攀拥住他,不见他一脸突如其来惊讶的反应。

「对不起,肩膀……借我一下。」

风乔絜像似喝酒醉有感而发,抽抽噎噎地伏在若叶泷一肩头无声流泪啜泣,真真切切听得不真实,但他大略拼凑出来是风乔絜透露她在方才夜总会遇见旧爱,她原以为已经忘记他,但内心深处还有曾经被爱的感觉。

直到这次重逢看见他,才惊觉原来心里的自己还爱着他,她依然还想他,她忌妒现在在他身边的女人,为什麽她都没人真心爱她呵护她,她的希望要求是那样渺小却无法实现。

若叶泷一一愣,突然不知道该怎麽安慰她,连方才无缘无故心里赌气她把他当挡箭牌的鸟气也烟消云散,眼神一黯一颗心揪紧心疼,轻搂着她顺拍着背挤出词句好声安慰:「没关系,我在你身边,哭会令你好过一点,就要哭出声音,我发誓我不会这样说你一点都不淑女没气质丑态百出。」

风乔絜闻言,双臂更拢紧若叶泷一的颈项令他差点窒息,「不要笑我……」

「好,我保证……这是我们的小秘密。」他哄孩子似的说。

若叶泷一死命想从脑袋挤出一些安慰或令她破涕为笑的方法,如果是他那爱撒娇的雪子妹妹,他说个冷笑话或是扮鬼脸装丑就可以打发。

但风乔絜不一样,一路上已经气氛胶着安静他不知该如何下手安慰,若他只是安静地陪她等她发泄完,好像没什麽实质帮助,尤其天气这样寒冷。

他轻轻喉咙,「呃……我想我若多遇几次你心情不佳,我会请亚曼尼会多送几套高级西装来当你的专属使用的手帕,哭吧,畅快地哭吧,我愿意接受这笔生意交易。」他自嘲地说。

风乔絜一顿,立即离开他的肩膀,低头拿出皮包内的面纸将泪痕拭去双手摀住脸,声音仍哽咽沙哑地娇嗔:「我不愿意付这笔款项。」

若叶泷一淡笑,有些惆怅地轻抚去她眼角又悄流下的泪痕,温暖的掌心碰上她略凉的脸,指腹一阵电流窜过的酥麻,他不得不承认地说:「你……一定很爱他。曾经。」

只是这爱已经人事全非,变质的回忆令再见故人又让人苦恼,涌起回味那曾经的过往甜蜜,沉重的无法负荷而决堤,冲破心里那道名为坚强的防线。

风乔絜破涕一笑,「没想到泷一还是个爱情专家,让你看出端倪了。」

「别忘了,我刚结束上一段婚姻,而且我感觉你每次笑起来都不快乐,你得学着放开心结,这样人生才会每天都很开心。」他有感而发,按下雨刷清洁档风玻璃的积雪,温声问:「天气严寒要不要进去坐坐?这是我在这边的别墅。」

恢复情绪的风乔絜不假思索地回绝:「不,很晚了。何况最近狗仔追我追得紧,跟我在一起会有负面新闻出现。」

「那往好处想,这样可以提高见报率省一笔广告行销费用,对我不是坏事。我的公关会处理好。」他长指轻敲方向盘,直视上方及两侧後视镜白茫景色观察有没有所谓的狗仔隐身在他们旁边。

「不,现在两方公司合作才刚起步,对我们彼此都不好。」她再次提醒他,目前她是一个烫手山芋千万别碰可保平安。「而且我是一个已经习惯上流社会注定没有隐私的人,你不能自毁你长久以来建立起的完美形象。」

若叶泷一仍是一脸不在乎,但风乔絜似乎喜欢重复提醒他这越来越厌恶的话题。「说起合作,最近这几个月我有抽空去参访了新加坡圣淘沙赌场,他们的概念不错,我们可以学习,我建议我们开始从双方公司选出适当人选开始进行作业,专案办公室就设在我们企业大楼里比较方便,可以随时检讨更新你觉得如何?」

他与她靠的极近,担心地观察审视她脸上的情绪。

「我没有问题,负责案子的人选我早就安排好,明天就可以进驻。」她偏头避开恢复情绪,催促他快离开。

车子轻驶离郊区产业道路,再度迈向鱼肚白掀起全新的一天的归途,只有风乔絜知道,离开别墅不久後,她看见在他们後方有部车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们。

这是真心的警告抑或是为了利用而利用布的局,连她自己都开始有点摇摆,不能确定这心眼是为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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