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雲,你在哭嗎? 卷一 — 7 那一扇,地獄的門

正文 雲,你在哭嗎? 卷一 — 7 那一扇,地獄的門

7那一扇,地狱的门

只是从来没想过,这麽戏剧化的故事会在我身上发生。同时,它也没有成为暂时的秘密。雅柔姐告诉了孟雪,孟雪告诉了林漓和若言……总之就是,身边几个朋友都没能瞒住。最受惊吓的是最单纯的林漓。她反反复复的检查着我手心的刀疤,「落,你怎麽会反应的刚刚好的?你怎麽会刚好有刀子在身上的?你怎麽……啊……」她突然一声怪叫,「谁打我?」

「你可以再笨一点。」若言敲打她的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你?」

「关猪什麽事?」

「好了!你可以把她打得再笨一点。」我瞪了若言一眼,看向林漓,「和不太熟悉的人出入那种场合,什麽都有可能发生……更何况,除了我自己,我谁也不相信!」

「……哦!」

「……这样啊!」

「……」

大家一起沉默了!

……

坐在六楼的阳台上,这个时侯,我已经能控制心烦意乱的自己了。

是的!我没有打算跳楼!在这个危险的时刻,我选择了一个更危险的方式,让危险的自己保持心里的平衡罢了。

风,沉得压抑!

夜,静的彻底!

我点起一支烟,没有抽,任凭它在指尖燃烧,呵!这是我第一次明白男人的代言词。

──禽兽!衣冠禽兽!

我想起了我的初恋男友,也是唯一一个,他说他受不了我抽烟喝酒……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麽一天了吧!还记得他问我「落,你是处女吗?」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笑,讽刺的笑。

他是觉得我很肮脏吧。

或许,在他的观念里,我不可能是一个处女,或许,在他的思想里,我很肮脏。我不想再去解释什麽,只觉得,自己很累很累……

男人,看似大度,其实比谁都自私。

女人,看似开放,其实比谁都保守。

而现在,我是该哭?该恨?该怒?该怨?我不知道!我的体内,已经失去了任何负面感觉,我不想伤害自己。只是突然间,有一种想放声大笑的冲动……

我想,我是疯了……

*****

「上网去吧?」

「好啊」!

「顺便去吃麻辣串。」

「走啊」!

我,雅柔姐,还有烟子,我们三个人一起上了街。

「就这里吧。」我们在一家麻辣串摊前坐了下来。

「干什麽?」我被烟子戳的不耐烦,转头瞪了她一眼,「吃你的吧,哪那麽多事?」

「不是,你看。」

「看什麽?」我不经意间的抬头,看到了──摊位前站着一个年轻人,大概有二十五、六岁左右,正忙忙碌碌的招呼着客人。他不是很帅,却很有味道。

不只是我,还有烟子、和雅柔姐,都愣愣的看着他。我们的视线过於大胆,过於一致,他是感觉到了吧,大大方方的对我们一笑,「吃什麽自己拿啊。」一切都是那麽自然,亲切的好像大家都是老熟人一样。

就这样,我们三个同时问了一个问题──

「他结婚了没有?」

真的,这样一个男孩子,很难不让人去注意。二十八岁的雅柔姐、二十一岁的烟子,和十九岁的我,全都被吸引了。後来,没过多久,他就成了雅柔姐的男朋友。我们才知道,他叫阿莫,才二十一岁,和烟子同年。真的很难以想像,他才二十一岁,却看起来那麽沉稳。家人那麽宠爱他,从没吃过什麽苦,受过什麽罪,却看上了大他七岁的雅柔姐。实在很难以想像,但我们还是接受了。不过是一面之缘,我和烟子谁也没有对他一见锺情。一份好感,来得迅速,却也没有让它蔓延。毕竟,我们都是现实的人,不会自找苦吃。

「那孩子,对我还真不错。」雅柔姐笑得甜蜜。有这样一段真情,我们都为她们祝福。雅柔姐,吃了半辈子的苦,我们这些做妹妹的,都希望她能开心幸福。

「不过,他对我是真心的吗?」

「是吧!」烟子不太确定的说着。「他怎麽说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你见过改得了吃屎的狗吗?」雅柔姐瞪了她一眼。「牛迁到北京还是牛,男人,也终究是男人。」男人本性。她现在对所有的男人都信不过。

我有意无意的看了她一眼。「他是个男人,一个二十一岁的男人。你觉得?他有多少机率能玩的了你这个情场花蝴蝶?」既然不相信男人,就别问这种蠢问题了。

虚荣,是女人的朋友,却也是女人的天敌。

「去你的。」雅柔姐推了我一把,「什麽情场蝴蝶?说的我好像是一个感情女骗子一样。」

「也快差不多了。」烟子也笑。

「……」

可不就是吗?

其实,我是认为是不是真心都无所谓的。花心、多情是男人的本性。要他们真心、用心,实在是不容易。只要他现在对自己好,女人能做的,就只能珍惜了。

「我刚打过电话了,烟子,去找他拿点钱,我们出去购物去,然後在百货公司门口碰面。」雅柔姐说着,笑着,穿着衣服。

「OK!没问题!」

烟子说完就出发了。

「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

「怎麽不去了?等下我们还要一起吃饭的。去吧,叫上雪,姐请你们去吃好吃的。」雅柔姐真心想留我吧。不过,我不介意她们的职业,并不代表,我同意接受陌生男人的利益。「你打电话给雪吧,我学校里还有事,我真得走了。」

虽然我知道,我这麽说可能有些矫情,但我真的不愿意放任自己在这样的世界里。不是坚守什麽原则,只想保留一个清清白白的自己罢了。

那是一条繁华如锦的大道!

一路走过去,人们的视线定格了──

以为自己找到了天堂!

那金碧辉煌的建筑闪烁着珍珠宝石,

那光芒闪耀的大门镶满了水晶钻石。

……引领他们一步步走近!

诱惑他们的双眼,

也吞噬他们的灵魂,

让他们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让他们忘记了地狱天堂只有一线之隔,

更忽略了门上方那四个大字──

『地域宫殿』!

那扇大门永远敞开着,

而谁也没有看见,旁边还有座小木屋──

木门紧闭,破烂不堪,

却遗世独居……

*****

海市蜃楼如泡影,

不如相留於梦中。

似流云还是过客,

是飞花送别清风。

渺澄空万里红颜,

夜奈何彼岸未央。

放下笔,我看着夜空发呆。大脑转着转着,就转到了那天──

说真的,那天晚上在夜总会被人下药的事我没有怀疑到雅柔姐身上。但是现在,她所说的一字一句都让我隐隐约约约产生了疑问。

──「我从来没有恨过云,毕竟,在一起时,她对我很好。可是落,你现在处处为云辩护,你知道她是怎麽看待你的吗?」

「怎麽?」我不知道为何在事隔半年之後,她又重提云。

「就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你还记得吗?」

「当然!」就是想忘也忘不了。

「那天,桌子上放着两万块钱。她叫我找地方放放起来。我说『不是你哥们要来吗?又没有外人。』你知道她怎麽回答吗?」

「她怎麽说?」我顺着她的话往下问。同时也注意到,她正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我的每一个反应。

「她说,……『她若看见了问我要,你说我给是不给?是我的哥们儿,我就理所当然要养着她吗』?」

「……」我沉默了。我想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年的中秋节,云指着我的鼻子咆哮,「夜落央你这傻子,你还不知道吗?只要有我一口饭吃,我就不会让你饿肚子。」

是吗?

这麽多年的朋友啊……我的心是铁打的,不是别人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感动的。曾经曾经,唯一感动过我的,就只有云而已。只有云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开始疯狂大笑!直到笑出了眼泪……

*****

「落,叫上雪过来,姐做好吃的给你们。」姐妹聚餐,全体赴约。没有人想过,这是不是一场鸿门宴?反正,该来的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

「哈喽!大家好!」

不论前面自己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在众人面前,我永远是这个无忧无虑、粗枝大叶的我。「这两位是?」雅柔姐的屋子里,除了烟子、肖彤(烟子的妹妹)、泽亚(肖彤的男友)、阿莫之外,还有两个高高大大的男生,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

「我来介绍。」雅柔姐笑眯眯的走到他们面前,左手拉着一个眼睛大大的男孩说,「这是鹏,住在我对面的邻居。前几天才认识的,老带着贝贝玩,帮了我很多呢。」右手拉过一个身材微胖的男生,「这是寒,我们贝贝的老公的『爹』。两个人都是二十一岁。」

(贝贝是雅柔姐养的的一条小贵宾)

「你们好!」我简单的打了声招呼。再虚伪的场面话我就说不出来了。「饿死了!姐,有吃的没?饿死了!真要饿死了!」

「再二十分钟就好,你先拿点水果垫垫肚子。」

「嗯。」我不客气的抱着果盘坐到角落里吃着。「猪啊你?」阿莫挪到我跟前,拽拽我刚留到肩膀的头发,「每次见你不是快饿死了,就是在吃东西,饿鬼投胎啊?好歹注意一下形象吧,有三大帅哥在这呢!」

「三大……」我猛一下抬头,好死不死看到他那张脸,嘴里的苹果渣全喷了出来……「就你?……还帅?……别笑我了……咳咳,咳……」

「夜落央,你混蛋。」他站起身揪住我的领子,「我刚买的羊毛衫啊,你给我洗。」「去。」我给了他肚子一勾拳。

我们就这样在地上打了起来。

我是注意到,那个叫「鹏」的男孩,一双大眼睛一直充满惊奇的看着我,让我有点小反感。同时我也注意到了,那个叫「寒」的男孩的目光一直尾随着孟雪,呵!我故意和阿莫打闹,来掩饰我所看到的一切。

我承认,我其实不是心无城府。

「好了你们,都别闹了,来吃饭了!」雅柔姐一开口,有人洗手去了,有人端菜去了,有人摆碗筷去了……阿莫瞪着我,咬牙切齿的,大概是在骂我。……「哎呀!……咬住舌头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幸灾乐祸的大笑着,「活该!笨蛋!」一不留神,「咳咳……咳,咳……!」

「你怎麽了?」

「……咳咳,……咳……」残留在嘴里的苹果渣绊在喉咙里了,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咳嗽。

「呛住了……哈哈,老天有眼,呛住了……」

一屋子的人看着我们两个,全都疯狂大笑!不管这是不是一场鸿门宴,至少这一刻,我们大家,是真的开心!

……

──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我们的餐会也还没有结束。大家吃着,喝着,玩着,闹着……

而谁也没有注意到,雅柔姐站在门口。门,开了又关……

我看了雪一眼,什麽也没有说。

是的!只要一个眼神,无需任何示意,我们的默契就已达到最高峰。然後,雪不动声色的,尾随雅柔姐进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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