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君不悔 — 郎心似鐵七 密旨

正文 君不悔 — 郎心似鐵七 密旨

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将穆笑君弄醒,她缓缓起身,笨拙地将长发束起,简单地披了件属於男子的长袍,才慢慢走到帐外,才到帐口,便见晏尔佳正与御韶交谈着,只不过,御韶始终不搭话,迳自做着手中的事,直到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才瞥眼向她,那眼神不再冷漠,眉头却皱得极紧。

反观晏尔佳一见到她,便展开笑靥走向她,问道:「听闻公子的身体微恙,真是让晏尔佳吓了好大一跳。现下,见到你如此精神,真是太好了。」

穆笑君苍白的脸转向御韶,只见他双手环胸,神情很是不悦,她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转向晏尔佳颔首作揖。

「多谢公主的关切,在下身体好多了。」

「对於公子的伤,晏尔佳深感愧疚,若不是我那几个哥哥,也不会累得您如此,晏尔佳仅代我哥哥们向你赔个礼。」说罢,就要弯身致歉。

穆笑君赶紧托住她的手,笑道:「公主无须如此,在下已无大碍,再说,贵兄长与韶…爷之间的误会也已解开,您实不必直往心口上摆。」

「听公子这麽说,晏尔佳就放心了。」晏尔佳展笑颜,眉眼舒开。「其实今日来此,原想请两位公子到我族内一叙,但若公子身体不适,晏尔佳现就回去禀明阿图鲁,请他择期,公子你多休息,晏尔佳改日再访。」

穆笑君笑笑摇头。「公主客气了,在下身体并非那麽不济,既贵族有意相邀,倘在下让公主这麽回去,岂不是有违盛情。」

「不会的,我阿图鲁胸襟甚阔,是我哈萨克最让人敬仰的巨鹰,不会为这等事而介意,公子尽管放心。」

穆笑君心里微讶。「公主是为哈萨克公主?」

晏尔佳脸上一红。「怎麽我没说呀?哎!真是对不起,晏尔佳疏忽了。」

本想爻哥哥为何能说得那麽笃定,原来他早知晏尔佳为是哈萨克公主,问题是,他又是如何得知?

眸儿定住晏尔佳笑盈盈的脸,她想,一切答案必能从晏尔佳口中问出,而前提是,她必须先取得此人的信任。

她抱拳颔首,道:「久闻哈萨克王英姿飒爽,豪气干云。好,在下愿往。」

她的一口答允却得来御韶的冷言。

「你的身子未癒,想去哪里?」

穆笑君看向他。「我的身体好多了,爷请勿挂怀。何况公主盛情邀约,咱们若拒绝了人家的好意,这就有违礼数。」

他哼了声,操弄着手里弯弓,道:「你就这麽信了别人说词,天真至极!别忘了你那条臂膀险些让他们给废了。」

「御公子,晏尔佳明白,一开始便是我那几个哥哥的鲁莽,为了不伤两造和气,我阿图鲁是诚心释出诚意,望御公子前嫌尽释,别同我哥哥计较。」

他挑眼,眸底幅射吓人精光。「那麽,她手臂上的伤呢,就这麽船过水无痕?」

晏尔佳面色微赧,穆笑君见了,快步来到御韶身边,轻声道:「我臂膀的伤已不碍事。韶哥哥,既然我们在人家的地盘上,理应和对方打声招呼,这麽处处刁难,会伤了两造和气的。」

他瞪眼向她,低斥。「你以为我不知你心里在打啥主意?想扮密使,你以为这麽简单?」

穆笑君心惊。「韶哥哥如何得知?」

他眸心冷下,从胸口拿出黄绸,瞥见那黄绸,穆笑君当下震住。

他是如何拿到那道密令?!

「这笔帐我等着找你算。」话落,他冷眸睇向晏尔佳。「回去转告你的父亲,这次的事我不追究,但若下次再犯,休怪我不留情。」

「韶哥哥,你这麽做会让爻哥哥难交待……」话没说几句,一道冷冽的眸光随即射来,让她不得不噤口。

「御公子,我知这事因误会而起,您愿化干戈为玉帛,我阿图鲁当会重重酬谢,并向中原示好。何况御公子身处此地,若是与我族互动良好,自能保得一世平安。」晏尔佳语若双关,眸底闪黠光。

御韶眯眼。「你在威胁我?」

「御公子是聪明人,理应明白怎麽做才是最好。」晏尔佳意味深长道。

他微微敛眸,沉思片刻,而後抬眼。「回去,有必要我自会过去。」

晏尔佳微微一笑,恭身行礼。「你的意思晏尔佳自会禀告阿图鲁,叨扰了。」

抬头,眸带深意的看了眼穆笑君,随即翩然上马,往自个儿部落奔去。

「韶哥哥,你何苦如此?」绝了自己的路,他又如何在这浩浩天地安居呢?

「你呢,为何接下爻八不要的差事?」他冷言质问,眸底迸射的薄光令人胆寒。

「为皇上分忧,何分彼此?」她反问,美丽的脸蛋出现了少有的严肃。「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尤其你我,皆蒙圣泽甚深,怎能听到皇上有事却无动於衷?」

他静静地瞅着她,神情难测,忽尔道:「爻八要你怎麽做?」

他的态度让她怔愣,片刻後,她又觉担忧。

韶哥哥已知黄绸之事,定不会眼睁睁地任由她去执行,但若让他插手,又怕他的冷性子会引得哈萨克王不悦,引来爻哥哥所说的劫数,哎!她怎会忘了把东西藏好,这下子让他瞧见了,她又该如何让他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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