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娘子別逃二】寨主奪妻 — 寨主奪妻,章拾伍。

正文 【娘子別逃二】寨主奪妻 — 寨主奪妻,章拾伍。

「芷儿……」漠鹰伸手拉住了欲逃离的人儿,但却在见到那含泪的双眸後,心彷佛被火灼一般,无法言语。

「你追来做什麽?放开我!」眼里的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令南宫芷无法再装作毫不在乎。

将她拉进了自己,漠鹰轻拭她脸上的泪迹,「为什麽哭?」眼里满满的不舍宣泄而出,但南宫芷却没发现那隐藏於後的情意。

他在……担心她,是吗?是了,那是把她当作妹妹的关爱吧!

而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将这种「关爱」错想为「情爱」。

呵,原来由始至终都是她会错意了。

「芷儿?」见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漠鹰蹙紧了眉。

「嘻,看你紧张的!你放心,其实我压根儿什麽也没听到,只是看着你们恩爱的样子,想起了某个人。」南宫芷将他温暖的厚掌拿开,自己用衣袖拭净了面颊。

「某个人?」漠鹰眸一眯,对这「某个人」很有意见,倒不急着解释了。

「是啊!某个人。」美目对上漠鹰宛如幽潭的黑眸,南宫芷缓缓说道:「当我第一眼见着他,就再也忘不了他了……」

那是,在一场混乱的抢亲之後,她一睁眼,便发觉自己已然离开了喜气洋洋的红花轿。

「你、你是谁?!」方从榻上起身的南宫芷,双眼紧揪着倚於床柱的墨衫男子,显然是被吓着了。

男子有着好听的嗓音,但语气却不带善意,「他没告诉你有关『任务』的内容?」

漠鹰眉一拧,心里暗暗咒骂着抛下亲妹子不顾、早不知跑去哪儿的南宫顃。

他点穴让南宫芷睡上一天一夜,本打算在告知「雇主」之後,便回到寨内……

原以为南宫顃不会真抛下自个儿的妹子不管,想不到今早他便接获南宫顃离府的消息。

南宫顃曾在洛阳出手救下被官兵发现身分的虎子,因此他以三件事做为回报。

事满三件,他可不会如南宫顃的愿照顾这床上的女人!

「任务……」南宫芷偏了偏头,随即又睁大了眼直盯着漠鹰,「你就是大哥说的那个闷葫芦?」

觑了她一眼,漠鹰转身走向门扉,「明早,我就送你回去。」

他答应的只有将南宫芷从娶亲的队伍中夺出,可没答应过要照顾她,既然南宫顃不打算收拾烂摊子,他也不必替自己揽上这麻烦。

「你现下送我回去,我岂不是又要被嫁掉了吗!」南宫芷闻言脸色登时刷白。

「与我何干?」伸手,开门。

「当今二皇子荒淫无度、众所皆知,你不会这麽狠心吧?」

「……」他举步,眉头皱也不皱。

「果然,我就知道事情没那麽简单,现在又要被人送回去了……真不晓得『那个人』还有没有良心。」

「……」停步,回身。

「欸,戴面具的……」见他停下步伐,南宫芷说道:「你想想,我现在回府不但会令你前功尽弃,更免不了被娘责罚;但若不回府我又无处可去,二皇子这麽好面子,妻子被抢了一定会用尽手段寻回──」

当然,言下之意便是唯有跟着他。

「够了!你要去哪儿是你自个儿的事。」

而今,她好不容易感受到他的冷淡之下所埋藏着的温柔……

是那样一丝一丝,悄悄的沁入心扉,使她中毒、成瘾。

「好不容易明白自己是爱着他的,可这也才发现,他不过是把我当作妹妹般照顾。」垂下眼帘,她无法克制自己逐渐发颤的声线,「漠鹰,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

吗?」

月如牙,晚风微凉。

唇边勾起自嘲一笑,他道:「我明白了……天晚,早些休息。」

南宫芷低下头,教漠鹰无法看清她此刻的神情,「知道了。」

眼泪静静地滑落,只因此刻──

两人,离得好远、好远……

感觉到漠鹰走远後,南宫芷才缓缓地抬起头来。夜晚一片静谧,与她复杂的心绪形成对比。

蓦地,常毓温文的声音自身後传入耳中,「小姐,这又是何苦呢?」

怜惜地望着南宫芷,常毓的心里五味杂陈,他无可否认,自己是喜欢她、甚至是爱她的。

在听着方才她与漠鹰的对话後,那浓浓的妒意在心里喧嚣不断。他与南宫芷相识多年,又怎会不了解小姐口中所说的「某个人」,其实便是漠鹰呢?

「毓哥哥……」看向来人,南宫芷闭起眸,朱唇轻启:「我不明白,为什麽……爱一个人,会这麽痛苦?」

常毓轻喟了一口气,只因这连他也无从解释的问题。看着南宫芷满是泪水的丽颜,常毓在心底下了某些决定──

※※※

「如何?」放下手中的白子,南宫芷那动听的嗓音带了点顽皮。

位於棋桌的另一边,老者抚着须,眯起眼儿认真地盯着眼前黑白交错的棋子,片刻,才仰起头爽朗地笑了几声。「哈哈哈,老夫认输、认输!」

南宫芷一面抚着手中的苍鹰,一面说道:「打小娘就不准我出庄,在庄里无聊的时候我就找人下棋,这所有的棋,诀窍都给我摸遍了。」

她脸上虽挂着笑,但这话中所带着的孤单却是怎麽也隐藏不住的。

「你想不想学武?就当是赢了老夫的奖赏。」老叟突然问道。

「咦──?可我的身体……」她自幼体虚,练武这等废体力的事她可是连想都不敢想,更何况是要她舞刀弄剑地杀敌?

像是看出南宫芷心里所想,老者笑了笑,「练武能强身健体,只要使用得当,纵使是手持双锤,也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连要用这棋当作武器,也成。」

「真的?」南宫芷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

「只要照老夫所研发出来的法子,包准你不出三年──」尚未说罢,南宫芷已经兴奋地起身一把抱住的老者。

「谢谢乾爹!」

「呸!谁准你叫我乾爹的?」

「可您不是说您的武功从不传给外人吗?只要您成了我的乾爹,不就不会打破这规矩了吗?」

「不成,收你作义女某个兔崽子会先把老夫给剁了!等时候到了老夫自然传你。」

「嘻,这可是您说的。」南宫芷开心地笑了笑,而苍鹰似感染了她的快乐也跟着振起翅来。

「你和漠鹰那小子处得怎麽样了?」这话,插得很不是时候。

原本快乐的氛围就在这一瞬间全被打了下来,明显的差距任谁都感受得到。

松开环着老者的双手,她将心思重新放回伫於肩上的苍鹰。「还能怎样?不就是朋友吗?」

「就老夫看,可不只这麽简单。」

「那又如何?他已经有中意的姑娘了。」南宫芷笑了笑,反正她从一开始便不打算隐瞒眼前这慈蔼的老人家……

闻言,老者挑了挑眉,「哪家的姑娘?」这整个千灵峰上的姑娘可不少,但又何曾见过漠鹰对哪个姑娘特别些?

只见南宫芷轻摇臻首,将苍鹰放下,「时候不早了,芷儿这就先回去了,赶明儿再来看您。」

步出简朴的小屋,南宫芷头也不回地往凌云寨内走去,彷佛想要抛下什麽,停也不停,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多远。

因为一场抢亲、一个任务,他们有了交集。

也因为这任务,她无可自拔地喜欢上他。他的体贴、不经意露出的笑痕、以及担心她时,双眉深锁的模样……

大哥和常毓都对她极好,但唯有漠鹰──给她的是一种悸动。

与他在一块,她彷佛不用再去想任何事,纵使天塌下来,她也能闭起眼、安然无虑。

但,又有谁来照顾他?

为什麽老天爷要让她体会到他的孤单後,下一秒却又打醒她,让她明白自己不可能是那个走进他心里的女人……

回过神,南宫芷赫然发现自己的脚步已停留在漠鹰的房门外。

记得她第一回到这里找漠鹰,连门都没叩便傻呼呼地冲了进去,正巧撞见他换着上衣。漠鹰一脸无所谓,却教她整个晚上睡不着觉,隔天起来活像是被人从眼窝揍了两拳。

当南宫芷意识过来,发现自己早已伸手推开房门。

就这样了……他们之间,将在大哥所下的期限过後,无痕;而此处的一切,也只余现下能够感受了。

他为什麽要吻她?为什麽要在她平静已久的心湖中投下大石,却不留给她一丝的希望?

霍地,细碎的脚步声自门外响起,似乎正以此为目的地,由远而近。

南宫芷赶紧阖上房门,想也不想便往房中的檀木圆桌下钻。不是吧!她到底在做什麽?这被漠鹰逮着了肯定会尴尬到无从解释,她是什麽时候开始有这种偷偷潜入

男人寝房的行径?

然而,事实往往不如人意。脚步声已停在绯红色的房门之外,连让她逃离现场的机会都没有。

不一会儿,自外头走进两名男子,单看鞋履,只识得一人是漠鹰,而另一人便不得而知了。

「这下常兄有什麽话,可明白说了?」发话的,是漠鹰。

「那麽,在下便开门见山了……漠公子对小姐有情,对吧?」

南宫芷一听便听出此人是常毓!可他为何会与漠鹰同时出现,又为何会问这、这……

漠鹰阖起眸,以沉默作为答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南宫芷的心里有着爱慕之人,这是不争的事实,更何况,他们本就属不同世界的人。

见漠鹰似乎不打算说些什麽,常毓索性当他是默认了,把话说得分明,「望漠公子能够明白,小姐乃千金之躯,本不该与绿林一类有所牵连。在外人眼里,凌云寨十恶不赦,这时日一久,非但影响了南宫家的声誉;更影响了小姐的清誉!」

常毓把话说得狠绝,决心要让漠鹰知难而退。

只见漠鹰一张冷峻的面孔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可在桌底下一字不漏听全的南宫芷,就没办法了。她张着一双大眼,根本不敢相信平时温和如煦、对她疼爱有加的毓哥哥会说出这种话!

什麽千金之躯,什麽绿林之人──这在漠鹰听来一定是很痛苦的。毓哥哥怎麽净往漠鹰的伤口里踩!

南宫芷急得连自己藏在桌底都忘了,直起身子便想阻止常毓说下去。

碰──

呜……撞到头了,好疼。

常毓疑惑地看向一旁的圆木桌,到口的话就这麽止了住。

「常兄多虑了。」漠鹰沉醇的声调适时地阻挡了常毓更进一步的确认。「漠某与南宫姑娘,仅止於……朋友。」

漠鹰艰涩地说出口,然而,这两字却犹如火苗般,焚蚀着两人的心。

朋友……

她该高兴的,至少,她在他的心中还占有着「朋友」两字。

但,为何这话由他口中听来却是这麽的痛?眼眶,无法克制地红了。

常毓将注意力转回至漠鹰身上,「在下只是希望漠公子能够明白,再过不了多久,常毓自会带南宫小姐离开。」

这话中隐含之意,便是两人终究无法有所结果,至少,他常毓会从中阻挠。

漠鹰撇撇唇,举起手朝雕花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告辞。」常毓拱手做了个揖,转身离开房内。

这下,南宫芷出去也不是;躲着也不是。

可她出去了要怎麽解释啊?难不成要说是因为……想他?天啊,打死都不要!

突地,漠鹰步出了房门,南宫芷见状赶忙溜了出来,待外头已听不见任何脚步声,才敢上前打开房门。

岂料一开门,她便迎头撞上了漠鹰。

他、他、他根本就没有离开嘛!

「你好诈!」南宫芷轻揉了揉撞着的额际,一时忘了现况,一个劲的喊着。

怎麽搞得好像是他错了?漠鹰笑了笑,大掌覆上她的额,「会疼?」

方才她在桌底撞着的似乎也是这里。他温柔地询问着她的伤势,倒也没有问她为何出现於此。

「你会在意吗?」她突然仰起小脸看向漠鹰,「莹莹姑娘已经告诉我你爹娘的事了,毓哥哥是因为不知道……所以……呃、对不起。」就连她也不晓得自己在说些什麽。

「我不在意。」莹莹会同南宫芷说这件事他并不意外,但,她在为常毓的举止向他道歉?还是单纯地怕他会将此事放在心上?

比起来,他更在意的是这个。

说不准,常毓便是那「某个人」……思及此,漠鹰的心里一阵翻搅。

「你又骗人。」他的脸色明明很难看。「你明明──」

南宫芷还来不及反应,漠鹰却一把将她揽至怀中,俊逸的面容深埋在她的颈项之间。

「漠、漠鹰……」他他他、他在做什麽啊!

「闭嘴。」他微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让南宫芷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了。

南宫芷一时之间手足无措,芙颊上悄悄袭上了绯红。四周静谧的连彼此的心跳都能够轻易感受,南宫芷轻轻环住了他。

此时无声,胜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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