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醉心計 — 下水(小作修整)

正文 醉心計 — 下水(小作修整)

「慕容公子?」

帘外,传来小夥计的呼唤,慕容芷收起不快,旋即走出。

「怎麽了?」见着夥计,她又恢复一贯淡笑,适才的不悦通通摆进了心口处。

「东厢房有位御公子找您。」夥计偷眼瞧了眼帘内,小声道:「李公子,要不要小的为您回绝掉?」

里面那个中年男子尊贵得很,虽御公子的脸色很臭,也得得罪,否则这雪管家苦心守下的明月小楼可就难保。

慕容芷扇柄打在掌心下,忖道:「你瞧里头那人物太贵气,怕了?」

「是的,御公子,虽说小的不知那客倌来头是何?但那身威严总是教人见了忍不住打心眼里发抖。」

她淡笑。「不错,月华姐若知在自个儿调教下,得出你这个罩子雪亮的伙计,也就不用时时刻刻挂念这楼了。」

「李公子……」搓搓手掌心,小夥计脸上微微红。

「不必妄自菲薄。小三,眼下我得出趟远门,若是命你替自个儿的当家守住这楼,你可有胆接?」

「我?」怎成啊!

「不用怕。我替你当家照顾这楼也有三日,许多事都已安置妥当,就算你不谙交谊,但只要你勤快些,眼界宽些,自然无事。」她安抚他。出远门,她最放不下,便是明月小楼。

那可是月华姐姐的牵挂,虽说此刻月华姐姐让夫余衮套住回不来,但她总不好因为自己有事,就把它丢下不管。

幸好,近日她发现这小三人勤快又眼色极好,将明月小楼交给此人,她也可以离开得安心些。

小伙计心忧忧,但为了那对自己栽培有恩的当家,也就点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於是,慕容芷挥挥手,命小伙计为那东厢贵客沏杯上鼎龙井,自个儿再钻进了帘内。

「父皇,那御风找来了。」看着老爹喝茶喝得开心,慕容芷的脸又臭了。「女儿得去应付应付,若茶喝完了,就让伙计替您张罗,恕女儿无睱招呼您了。」

「无妨、无妨,你就去招呼他,不用管朕了。」挥挥手,皇上的眉眼净是笑。

撇撇嘴,纵是心有不甘,慕容芷也得吞进肚子里,离去。

望着那道背影,皇上收起笑容,眸光闪深意,喃喃道:「女儿啊,若是你的幸福,可得牢握,别像老爹,只能眼睁睁看着所爱的女人投进别的男人怀里,空留遗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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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芷一想到皇上的妙计便是把她也给拖下水,不禁一肚子火气,而这火气,自然不能朝一国之君发泄,只能对那东厢房内,扬言要自己跟随的男人出气。

手儿掀开帘幕,她美丽的脸蛋罩满寒霜。

「你为什麽这麽做?」她劈头就问,对他,她已懒得假以慈色。

御风放下茶,淡然回眸。「看来,皇上已先知会你了,不错,手脚还挺俐索。」

她撇嘴。「少跟我扯开话题。说!为什麽这麽做?」

御风起身,走至她身边。

她本能退开,深怕沾了他的味道,便又惹了一身腥。

他凝目。「干嘛离这麽远?我会吃人不成?」

她凉凉地拉开嘴角。「是不是,你心里该是比我还明白。」

他低眸微笑。「你看起来挺怕我?为啥?是那日的亲热让你心慌意乱,索性拉远距离,以免再一次意乱情迷?」

再怎麽豪爽的女人,总少不了女儿娇态,再怎麽大剌剌的性子,遇上了男人的体温,还是会化为一滩柔水,任君采撷。

不由得,一股胜利闪烁在他眉眼,兜入慕容芷眼底,心更恼了。

「我何必怕你。拉远距离是怕你为我神魂颠倒,失控了,惹出不得体的事端。」她扯着嘴皮子反驳他,省得让他在那边得意忘形。

他挑挑眉,兴味兜在眸中。「呵!好个伶牙俐齿。不过这也好,柔软的女人我看多了,有你这般手脚、嘴皮都俐落的女子,我的生活才能多点乐趣。」

撇撇嘴,慕容芷的脸色更沉了。「为什麽非我不可?你不怕我碍着你吗?」

他淡笑,缓坐落椅,举杯慢嚐。

「喂,这麽闷不吭声,不会是为了找理由吧?」

「没错,我这就是在找理由。」他想也未想地承认。「会同皇上这般要求,我自己也挺意外。不过,我更意外的,是他的心思,怎会让一个老人押银出关?」

闷闷地坐落他对面,她不以为然道:「这有何奇怪?皇上不都说了,是为了方便您的爷爷出关瞧孙子,自然就得这般安排了。」

御风眉儿淡挑。「是这样吗?」

说着,犀利的眼神也锁住她的眸儿不放,好似看透她的灵魂,揪出其中的共谋味儿。

慕容芷被瞅得有些心虚,低头举起茶杯便要喝。

「那是我的杯子。」音淡淡地,含着嘲弄。

她瞪他一眼,赌气喝下。

他怪笑一声。「也是,咱俩都已经口濡以沫了,实在不须分你我才是。」

「御风!」她低嚷。

这男人不说句气死她的话不甘愿吗?

御风淡扯嘴皮,拿过她手中杯子,眸儿瞅住她,就着她刚刚所饮的位置,细啜着。

她忽尔脸蛋潮红,撇眼不看那蕴含暧昧的眸光,胸口却抑制不住卜卜乱跳的心绪。

「你若想一路上有好脸色看,那就正经些,别摆这种让人困扰的神色。」

「困扰。」他反覆喃念着两字,意味深长地笑。「我让你困扰了,那是否代表,你对我有一些些感觉了?」

她眯眼再眯眼,按捺满肚子骚动。「你现在该关心的是你爷爷的处境,而不是在这里跟我调笑。」

真是不肖子,爷爷遇难,他这做孙子的居然在这里调戏女人!

虽说他的爷爷此刻已在关外,安安稳稳的当他太上老爷,但在不知情的他心上,也该是紧张担忧才是。

慕容芷的警告,他听进去了。

御风缓缓放下茶,眸子紧盯着慕容芷,淡道:「是该关心。不过咱们该关心的方向不是熇鹰山。」

她猛然抬眼向他,心下登登跳不停。

收到那眸底一闪而逝的错愕,御风慢慢拉开笑弧。「明日辰时,咱们就动身去找人,你以为如何?」

「等等,我不懂你刚刚那句话,你能否说清楚一些?」

她似乎补抓到些什麽?但可惜闪得太快,来不及咀嚼其中含意。

只知道,他的话有着太多太多的暗示,彷佛对父皇所安排的那出戏码,早就了若指掌。

那若是这样,他怎肯甘心让父皇摆弄,这其中会没有文章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父皇和他串通起来唬自己?

御风只一迳地喝茶,并不打算解释适才兜下来的疑问。

慕容芷瞧的有些光火,但心知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麽名堂,一切都等到明日,也许到时会有个答案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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