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内容很简单,也不就是明天约出来见个面。我没什麽心眼,反正就是跟姊妹喝个下午茶,也就这麽答应,心里还有说不出口的雀跃。不知道张芹这丫头最近过得怎样,看臣岳不错,她应该也还好吧?唉,久久打一通电话给我,竟然是这麽简短收场,有种莫名的惆怅。
不过脑袋也就这麽混乱,没有多想,隔天中午就去给人赴约。许久不见得张芹脸色并不好看,说穿了就是苍白加削瘦,感觉体重是直直往下掉,快要到一个临界点。若非她是我姊妹,我还以为她嗑药呢,怎麽才半年就这鬼样子。
「你怎麽了,脸色白成这样。」见面的地点是一家颇富盛名的咖啡厅,里头的甜点很好吃,是我特别喜欢的口味,但我一到连菜单都没打开,率先就是表露我的关心。
「没事。」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听这客套的话,眉头都皱起。
「说吧你,我们是什麽关系,一定要这麽公式化吗?最近碰上什麽困难?是工作上的,还是跟臣岳吵架了?」好歹我们相处了快二十四年,顿时间撇得这麽乾净,我真的很不习惯。
「嗯,就跟臣岳吵了两句,想找你出来聊聊天。」语调就是有说不出的哀怨,见色忘友到不行。约我出来还是因为烦闷,老娘泥马的就是一个代打。
「吵什麽?原来你们还会吵架啊,一个文质彬彬,一个爱得死紧死紧,我以为你们是到死到老都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呢。」这话是调侃,却没有多舒心。至少他们不吵还在一起,我跟麻清允呢?不上床还能牵扯两句,上了床就隔了十万八千里,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打架了呢。
「当然会吵,只不过原因就不想提了,两个人住在一起,本来就会有点摩擦。」勾起虚弱的嘴角,她僵硬地转移话题,「我说你啊,最近是不是又忙着打击犯罪?『思钠』的案子有进度了没?都快过大半年了。」
大半年,我光想到这数字就心虚。案子有进度是有进度,但查办起来永远没有想像中的顺利,虽然是从蒋君的信件发现了一点诡谲,却还不足以把犯人给抓起来,连嫌疑犯都还没确认好,成果可怜得要让上级掉泪。
好在台湾的媒体,这报新闻顶多火红个一个月,一个月後就是炒冷饭,没人赏脸。思钠谜云也就渐渐地无人关问。如今被张芹给提起,我无奈地耸耸肩,「要找到犯人还真是没门。」
「怎麽没门法?」撑着下巴,她一脸好奇。
「就是知道简单的细节,明白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这两个月我跟麻清允私底下的互动是零,但在工作上,我们还是颇有交流。观察出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例如蒋君并非偷窥我的变态,可能是被嫁祸来掩灭犯人。
至於怎麽发现,我们是看了他所写的日记。或许有人会窜改,但我却看到一处使我印象深刻的地方,就是圣诞节那天,我与他交接的时候。日记上是这样写:「今天,我跟水柔交接完毕,她兴致高昂地要跟男友去宾馆约会,聊了两句就没下文,碍於工作,我就没跟上去,真是可惜。」
平时我是粗神经,没有发现他记录上的诡异,可惜在圣诞节的晚上,我遇见了麻清允,还牵扯在一块,引发後来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我对那天很有印象,明明面色高兴的是蒋君,我也没说要跟男朋友去宾馆,他是怎麽知道的?
照理讲,一个在马路上执勤的人,怎麽可能知道我跟麻清允去宾馆约会?而且知情的人,都清楚小修的长相,谁会把麻清允当作我的男朋友。
越想越不对,从这个地方引了开端,大夥儿开始突破盲点地追查,逐渐发现许多错误及谬误,对於蒋君是否为变态跟踪狂,有了深深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