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我赶紧将手抽开，他的举动让我有点惊吓，「好。」
「你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对我闹脾气。」他乾笑了几声，「有点怀念。」
「当初的我，太任性。」你不就喜欢梁可弦那样的乖女孩吗。
「但那才是你。」语毕，他收起眼神中的怀念，对我笑。
可是那笑一点都不真实，像是在隐瞒着什麽，我却完全不晓得。
「你怎麽了？」我原本不想问，不过自己的担心在作祟。
「没事。」
「少来。」
「最近发生了一些事，很烦。」他低头，伸手抓过一个抱枕抱着。
「什麽事？」要问就问到底，夏文琳的个性。
「你总会知道的。」他默默，我也不知道到底该继续问还是不问了，最後我还是选择後者。
「你今天晚上有空吗？」良久，他突然出声。
「有，怎麽了？」我转头对他疑惑的眨眨眼。
「你要不要去看星星？」他问。
「可是天气凉了，晚上去很容易感冒欸。」我回答。
他笑了声，「如果你不想去可以啦，我只是问问。」
「没这个意思…」我紧张的辩解。
「意思是答应了？」他眼神闪烁，我突然觉得我被坑了。
「好啦好啦！」我挥挥手。
「欸你不要敷衍我！」他说。
「没有敷衍你啦！」我捏捏他的侧脸说。
*
「琳琳！」林子澄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我微微开门，从门缝看见他对我招手。
「你等我一下！」因为他已经来了，我换上一件长袖就出去，连外套都没有穿。
说白了，只是因为外套被我收起来，要找出来需要一些时间。
「走吧。」他说，我跟着他走到机车旁，然後他转身看我，「你不穿外套？」
「要找很久。」我摊手，「还不会太冷，不要紧。」
「这样会着凉，」他担心的看，「你等我一下。」
他跑回家，过几分钟又出现，手上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明显就是他的。
「穿起来。」他丢过来，我接过，穿上。
但有点太长了，有点像裙子，袖子也超过指尖。
「这样好像小孩偷穿爸爸的衣服。」他笑着走过来，帮我把袖子卷高，「好了，走吧。」
他戴上安全帽右脚跨过机车，把安全帽递给我，我也熟练的戴起，坐上机车。
他发动机车，不久後我们就到了一个地方，只能说，这个地方我并没有来过。
虽然看过去是一片普通的草原，但又让人很放松。
「这是哪里阿？」我看着一片看不到界线的草原，说着。
「我也不晓得欸，」他咧嘴一笑，「上次有人带我来的。」
「呵呵，」我乾笑几声，「可见是梁可弦吧。」
「你怎麽知道？」他睁大眼。
「还有谁会带你来看星星？」
「说得也是。」
我手放到牛仔裤口袋里，才发现我忘了带手机，深怕谁打来我漏接，而且我还没跟妈妈说我来这。
「子澄你有没有带手机？」我在他背後叫他，不过他没有回应，所以又点点他的肩。
「我…没有，不想让别人打扰。」他笑得有些不自然，不晓得发生什麽事了。
「你怪怪的欸！」我指指他的脸。
「你刚刚像以前一样叫我了。」他笑得灿烂，一瞬间我都看不到星星了，这是光害阿光害！
「这样你也开心哦？」我将浏海拨到耳後，不禁莞尔。
「我一直想说，」他突然坐下，我也跟着他坐下，睁大眼疑惑的看他，「你回来之後变得比较像女人了。」
我低头，侧脸微微红润，但又发现不对劲了，「我一直都是个女人好不好！」
「可是真的变了，」他依然很认真，让我觉得很奇怪，最近他说话都好认真，「我也说不上来。」
「你变得很奇怪，」我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什麽事都讲得好认真，」
「好像现在不说，会来不及说，感觉好像有什麽大事要发生，反正好奇怪。」我说完，微微靠在他的肩上。
「对不起。」他说。
「没有要你道歉的意思，」我轻声说，「只是希望你可以像以前那样对我，就像你希望我像以前那样对你一样。」
「不要绕口令啦！」他低声笑。
「我们都会更好的吧。」我轻声说，轻到连我都听不太清楚。
「会的。」他回答。
*
於是我们到家时已经十二点了，这时候我们应该都累了，却被一个人给惊吓到。
他送我到我家门口，照理来说爸妈应该都已经睡了，客厅的灯也不会这麽亮，但从外面看来，他们似乎还没睡。
这样就算了，里面传来阵阵的啜泣声，令我感到毛骨悚然，动都不能动。
他知道我从小到大最害怕这种东西，所以将我拉到身後，然後将门打开。
「可弦？」他的语气透露出一些惊讶，我自己也有点吓到了，这麽晚，她怎麽会在我家？
「子澄！」她跑出来，抱着他。
「这麽晚怎麽跑来？」他担心问道，我则是在後头静静的看，我没有动，要不是我还在呼吸，我甚至快要忘记还有我的存在。
「你电话都不接，我就去你家找，可是你爸妈说你出去了，我就打给文琳，她也没接，就来这里找，想不到文琳爸妈说她也出去了。」梁可弦边哭着边说，我的心在颤抖，深怕自己打扰他们，於是动也没有动。
「我也不会消失阿。」他拥她入怀，右手抚着她的发丝。
「你是跟文琳出去吧？」她问。
「是…」他回答。
这时她转过头来看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讶异，好像是不晓得我一直都站在这里。
「文琳你在那里多久了？」她问，脸上刻露着防备。
「一直都在…。」我诚实以答。
她又看看我的衣服，「那外套，是子澄的吧？」
「可弦你不要乱想。」他拉过她的手，对她说。
「我怎麽会乱想？」她摆出了纯真的笑，「她是你的妹妹阿。」
此时此刻我真的很像去撞墙，我一定是在做梦，这种连续剧的梗才会发生在我身上吧？
为什麽我突然间的就不懂梁可弦的笑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载你回去。」他的疲惫显露在脸上，连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样太麻烦了，」她笑笑，「我直接住你家吧。」
直接住他家？这是梁可弦会说的话吗？
这不是她吧？为什麽今天感觉什麽东西都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