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風揚女傑之我的不意外老公 — 愛,就是要冒險犯難

正文 風揚女傑之我的不意外老公 — 愛,就是要冒險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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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别墅外,两条鬼鬼祟祟的人影正左躲右闪。

「前辈,听我的一定没错,做好准备,我们杀出一条血路,把组长救出来!」刘语萍躲在一颗大树後,豪气万千地拍胸脯保证。

「杀出一条血路?!」方茜茜胶着别墅大门几个壮得像蛮牛的守卫,杀得出一条血路才有鬼咧!她头痛得紧,开始後悔自己一时胡涂答应刘语萍一并前来。

「前辈!」刘语萍突然责难的睇着方茜茜,「你怎麽不戴上我特地借来的安全帽,还有护肘护腕护膝啊?你要通通罩好,再把一块铁板绑在胸前,喏,就跟我一样。」

「我可不希望待会路人看见,把我抓进精神病院。」方茜茜觑了眼她一身可笑的装备,打死也不干。

「精神病院?关精神病院什麽事?!」刘语萍疑惑地皱眉,「穿成这样没什麽不好啊,把自身重要部位都保护周密,然後一棒把那些混混扁昏!」她说完不忘挥挥手中的棒球棍。

「我看,我还是去报警好了。」方茜茜感觉虚弱,她一定是突然丧失理智,才会赞同刘语萍这种白痴的行为。

「报警不好啦!」刘语萍闻言紧张地拉住她,「报警的话,别家的记者就会知道,那组长冒着生命危险抢来的独家不就泡汤?」

方茜茜非常无力地瞪着她,「你穿成这样闯进帮派老大的住处救组长,她的独家不照样泡汤了?」

「说的也是喔。」刘语萍搔搔头皮,「可是要是组长知道我们报警,她一定会很生气,还会把我们狠狠的骂一顿,她凶起来很恐怖的说,可是我们又不能见死不救,组长再凶猛也凶不过那些混混啊,可是喔……」听她不断叨念,方茜茜的脸色则越来越难看,猛地低咆,「你给我闭嘴!」

刘语萍惊地杏眼圆瞪。

「没有什麽可是,马上放手,我要去报警。」方茜茜简洁有力地命令,再听刘语萍可是下去,她会智商退化、耳朵痛死。

「不放。」刘语萍誓死扞卫组长的独家。

「放手。」方茜茜生气地眯起眼,使劲要将手臂从她交握的两掌中抽出。

「绝不放!」刘语萍死命地跟她拔河。

「放手啦!」方茜茜发狠的往她额头敲下去,她吃痛松手,方茜茜却因为反作用力,整个人往後跌去,却猛地跌进一堵厚实的胸膛。

葛毕昇坚实的臂膀及时牢牢地稳住了方茜茜的娇躯,将她安全地护在怀中,她楞楞的转过脸望向他,那明媚的瞳眸,露出一丝迷惘。

葛毕昇有一瞬的怔忪,旋即淡笑的微扬嘴角,手指温柔地将她腮畔的发丝塞到耳後,「你的头发乱了。」

方茜茜瞳孔睁亮回神,急急退身离开他的怀抱。

「谢谢。」她呐呐的道了声谢,不知怎地有些尴尬紧张。

「你最近运气还真不错,老是有女生投怀送抱啊!」徐华酸溜溜地睨了眼夥伴,嫉妒这家伙运气好,怎麽她就不是跌到他怀中呢?

刘语萍眼神发亮,大眼冒着爱心瞅向葛毕昇,她一屁股挤开一旁的徐华,惊喜交加地喊,「好巧喔!我们又在这里相遇了。」

葛毕昇微微一笑,却不是因为相遇欣喜,而是刘语萍一身武装太过好笑,他已经十分有绅士风度的忍住了狂笑的冲动。

「你穿成这样是要去打棒球吗?」徐华抚着被撞疼的大腿,吓到地胶着在她惊世骇俗的打扮。

「要你管!」刘语萍没空理他,一颗芳心早暗许给了葛毕昇。

「鬼才管你咧!」徐华撇撇嘴。哼,臭美!人家他欣赏的是方茜茜,又不是她这八婆。

「组长!」方茜茜没空搭理这两人没营养的对话,一脸惊讶地看向前方大剌刺从大门走出的杨齐娟和彭世洛,那些黑帮分子甚至弯身恭送,肃穆尊敬。

「好惊人的排场喔!」刘语萍又惊又喜,连忙冲上前去劈哩啪拉的追问:「组长好神喔,你该不会痛骂人家老大,把他骂得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然後拜你为师吧!」

这……这有可能吗?天边一只乌鸦啊啊飞过,众人双目齐瞪向刘语萍,额头拉下数三条黑线。

「那个老大的确痛哭流涕、跪地求饶。」彭世洛懒洋洋地回答。耿万云输得差点脱裤子,还抱住他大腿,求他收他为徒,真是的,都一把年纪了说,他这个算牌天才,难道名声还没响亮到台湾吗?就是有项他这样不识泰山的人来招惹他,啧。

「又是你,PG美人台台的!」方茜茜眼微眯,怪异地指着他,直觉杨齐娟能逢凶化吉,绝对与他有关,「怎麽每次组长有麻烦,你刚好都在呢?」

彭世洛颇富兴味的浅笑,「也许……我注定是她的守护神吧!」

赫!好耐人寻味的说法,众人目光焦点汇集看向杨齐娟,但她仍是那张冷死人不偿命的臭脸。

「少胡说八道。」她有些烦躁地皱眉瞠瞪向彭世洛。

「哪有胡说!」他故意嚷着,并促狭地朝她眨了眨眼,「严格算起来,我救了你三次,你想怎麽报答我?以身相许如何?」

「就凭你!以身相许太委屈我了。」她哼道。

「哪里会委屈?我不是吻得你晕头转向了吗?!」他一双桃花眼暧昧地笑道。

太骇人听闻了,刘语萍吓呆,方茜茜则既震惊又不可置信,「组长,你……你们两个接吻了?!」杨齐娟此刻真想掐死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家伙,偏偏彭世洛乐得不解释,任凭两个女孩去想象。

方茜茜怀疑地来回打量两人。和组长接吻!他没被她的牙尖嘴利咬死吗?

「是真的。」葛毕昇补充说明,「我们两个是见证人。」

徐华贼贼一笑的附和,「众目睽睽下,那一吻真是缠绵排恻、辗转动人,惊天地、泣鬼神,轰动武林、惊动万教。」

刘语萍闻言张大了嘴,方茜茜听得傻眼。

而身为当事人的杨齐娟则气得想杀人,她猛地用手肘撞向彭世洛的腰腹,痛得他龇牙咧嘴,却很爽的笑看佳人,真是别扭又爱生气的女人。

「采访带由你剪辑。」杨齐娟受不了的将带子扔给方茜茜交代了声,「我有事先走了。」随即撇下一大票人,转身就要走。

「想到哪里?我送你。」彭世洛死缠烂打的连忙上前阻挡住她,她烦地跺足狠瞪他。

「呵呵,我回公司去了。」方茜茜把玩手中的采访带,觑了那敌对冤家一眼,忽然觉得这个彭世洛还挺有意思,而想必两人的关系铁定有问题。

「我送你,方小姐。」徐华见机不可失,赶忙献殷勤欢喜接送情,许多恋情不就是这样一次次接出来的吗?

「我要回家,那你送我喽!」刘语萍也主动搂住葛毕昇的臂弯。谁还管他敌人不敌人的,组长都臣服了嘛。

杨齐娟见状火大,瞪着三名莫名其妙的男人,大脚用力踹上他们的座车,「白痴什麽啊!车就这一辆,到底是要送到哪里去!」着名的杨氏咆吼再次重现江湖。

PG美人台台电视台大楼,又见公司高层挡住大门,泪眼汪汪的望住彭世洛,因为一分钟前,彭大爷兴之所致的打了通电话,宣告他不干了。

「彭先生,是不是我们哪里招呼不周,为何您突然要离开了呢?」总经理一手抚在胸口,一脸伤心欲绝地嘶喊。

「不不不。」彭世洛一连说了三个不,「那游泳池不错,够宽敞;撞球抬也不赖、酒也够香醇,但是呢……」

「但是什麽?」总经理战战兢兢的洗耳恭听。

「三温暖差劲了点。」他摇摇头挑剔着,「居然还找来泰国浴的陪睡女郎,实在瞧扁了我,以为我是无色不欢的色鬼吗?」

「这……」总经理闻言差点泣血量倒。酒色财气,男人不都最爱这些的吗!怎他聪明反被聪明误。

「彭先生,请留步!这一个月来在您的谆谆教诲下,好不容易让我们新闻部扬眉吐气,你是我们的再世父母,绝对不可以走啊!」新闻部制作人跪在地上,抱住他的大腿。

「请你离我远一点,这一个月来在你们这群人头猪脑的荼毒下,好不容易我才大彻大悟,经过这孽障的考验,我是非走不可。」彭世洛微笑,大脚喘开他,径自往外走。

PG美人台台高层拦不住人才,个个如丧老妣、面如死灰,徐华适时敞开大门,而门外,葛毕昇早就热好车等着,彭世洛没回头的仅举起手挥了挥,便潇洒入座。

「讲那些莫名其妙的藉口,你会害他们切腹自杀。」葛毕昇手转方向盘,仿佛对於彭世洛的说词未卜先知。

「我说的都是实话。」彭世洛不以为然地挑挑眉。他是真受够那些垂涎他身体的陪睡女郎,也受够PG美人台台新闻部的那群笨蛋。

「实话中的谎话。」葛毕昇早看出他对杨齐娟莫名情愫,他语带调侃,「为了一个女人进出一家公司,真是史无前例啊,就连偶像剧也都应该是女追男进入男方公司才对啊,夥伴。」

「女人都是很可爱的。」彭世洛眨眨眼,跟他打起太极拳。

「可爱唷?呵呵……」一向聪明狡诈的葛毕昇自然听得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遂地笑得很惹人厌。

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麽刻薄冰冷的女人,夥伴居然觉得她可爱?

「杨齐娟是例外。」徐华听不懂他们在打啥哑谜,不过说起女人,他就联想到恰北北的杨齐娟,他扳起手指数落,「那女人凶悍恶劣、个性糟糕,又老把人踩在脚底下蹂躏,总之缺点多到数不清,哪个男人瞎了眼睛才会觉得她可爱。」

他爽快说完,车内却忽然飘过一阵冷风,气氛恐怖寂静。

好半晌……

「徐华。」葛毕昇清清喉咙,睨了眼身旁不知死活的夥伴。

「怎麽?」莫冠疑惑地睁了睁铜铃大眼。

「你要倒大霉了。」葛毕昇笑容可掬的道。

「倒大霉?」徐华不解的搔搔头皮,「为啥?!」实在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你刚刚骂了夥伴。」葛毕昇悠哉的提示。

「我?!」徐华惊骇住,「我哪敢?我哪句……」话噎在喉咙,记忆快速倒带,彭世洛吻了杨齐娟的镜头顿时闪进他的脑海。

他僵硬的脖子,一节一节如机器人般往後转去,然後,迎上彭世洛阴沉沉的脸。

「夥伴,这……我可以解释的。」他赶紧陪笑脸。

彭世洛嗓音慵懒,眼眸微眯,「你知道该怎麽做吧?」

「一切都听您的,夥伴。」每当葛毕昇这麽说,就表示他准备耍耍诡计了。

徐华惊恐地抓住身旁好友的衣袖,「夥伴,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葛毕昇非常没义气的摇摇头,「夥伴,你死总比我死好吧!」他手指按下方向盘上的按钮。

徐华赫地瞠大眼,下一刻,车顶天窗涮地打开,砰响一声驾驶旁的座位弹起,徐华伴随着一声爆吼被扔出车外,他凄惨的哀怀声响彻大街小巷。

「总算安静多了。」彭世洛扯了扯领带。敢骂杨齐娟,哼!

有了前车之鉴的葛毕昇,措辞顿时变得谄媚,「敢问夥伴,这温柔娴淑、秉性良善的杨齐娟小姐,是因何德何能才得到您的青睐啊?」

彭世洛一听差点破口水呛到,「温柔娴淑?秉性良善?」他哈哈朗笑,「她这样要算温柔娴淑,除非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葛毕昇笑得很戏谵,「都知道她冷若冰霜,你还真是勇闯辣椒海啊?」

「辣椒海……也许是吧!」他淡淡一笑,想起那老绷着一张臭脸的女人,眼神不禁温柔起来了,「她骂人那样凶,我却觉得有趣,她倔强不服输,我却欣赏起那样可恶的性格,看她每每强自伪装坚强,不肯示弱的倔强表情,我却像是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悲伤。」

内心的悲伤?

「所有的男人都不会认同你的话。」葛毕昇把握机会揶揄他,「她那般泼辣的性子都可以被你形容成楚楚可怜,你病得不清呐,夥伴。」

「我想守护她,想替她呵护她小心翼翼扞卫的东西。」彭世洛自己也感到迷惘,难以解释原因,无法厘清心情,只知道当她逞强时,他会为她摧毁一切的障碍,不忍任她独自脆弱。

「她硬邦邦的个性倒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葛毕昇脑海浮现那位同样固执、爱摆臭脸的老人。

彭世洛清楚这家伙指的是谁,「哼,少跟我提起那老顽固。」

「老夥伴一定有兴趣认识杨小姐。」葛毕昇轻笑,「她既然这麽楚楚可怜,你就不妨引荐给老夥伴吧,搞不好两个人会相处愉快喔!」

「愉快个头,硬碰硬,绝对会吵翻天。」彭世洛撇撇嘴,不愿承认这提议的确打动了他的心。

葛毕昇,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老板在心虚扯谎时,聪明的下属当然得识相别戳破,要不然,就会沦落到像徐华那可怜虫一般的下场。

『万联帮私密大揭露』,将节目剪辑成七段,分别在每日的晚间新闻以专题形式播放,甚至请来市刑大队长与专家学者共同讨论,瞬间造成话题。

美日娇点新闻台顺利扳回一城,收视率急起回升,打得其他家电视台落花流水,广告商棒了大把钞票抢买时段,制作人笑的阖不拢嘴,年终奖金铁定胀爆口袋。

新闻部放彩炮庆祝,众人包围杨齐娟叫嚷。「组长,我服了你!」身为男人,叶哲伟也折服於她的魄力。

「不愧是杨齐娟,厉害厉害!」制作人拍拍她的肩膀,当初重金培角果然挖对人了。

「我们该好好庆祝一下,去长荣吃饭,制作人要请客喔!」方茜茜同样兴奋,PG美人台台自以为找到必胜帮手,近来嚣张得很,美日娇点新闻台这回可狠狠挫了他们的锐气了。

「这有什麽问题?我请、我请,大夥一块去!红酒给他尽管开,想吃什麽尽量点!「制作人豪爽的说,实在是受够PG美人台台的鸟气。

「好棒喔!什麽时候我才能像组长一样厉害呢?」刘语萍羡慕的仰望杨齐娟。

「你?」李峰嗤了声,「少做梦了吧!」众多记者就他不爽,要不是制作人挖角杨齐娟,组长的位子早应该由他来坐,现在可好,她出风头,成为大功臣了。

在一片掌声与笑脸中,杨齐娟感觉怔忡。这胜利真是属於她的吗?真是她亲手赢得的吗?不,不是的!

「对不起,我还有事。」她突地仓促穿上大衣,拎起公事包,「先走了。」

大夥讶异地看着她,目送她寂寥的背影远离欢呼与掌声。

「她……她是怎麽了?」制作人怔住,那女人怎麽又摆起臭脸,真是难讨好啊!

「哼!我看她是心虚,谁知道她耍了什麽手段,才让万联帮全力配合采访啊?」李峰说着风凉话,巴不得落井下石。

然而,她是心虚没错。杨齐娟按住按钮,电梯阖上门往下降,她的心,仿佛也不停的向下沈,她输了,彻底输给了彭世洛,挫败感顿时淹没她。

她感觉狼狈,心底的痛苦无人能懂,她付出许多,却轻易被击垮,现今虚伪的成功,不过是来自那男人的恩惠施舍,她感到沮丧,身体疲惫不堪。

才步出电视台,一个声音便唤住了她。

「齐娟!」

「美文。」杨齐娟讶然地转向妹妹。

「我来拿钱。」美文嚼着口香糖,双手插进口袋,一张属於青春少女的脸孔上,涂满不合年纪的浓艳彩妆。

「你现在人应该在补习班。」杨齐娟皱眉。

「补个屁,越补越大洞。」美文吹出个大泡泡,砰地吹爆,再继续咀嚼,「钱呢?你一直没汇进我的户头。」

「我得问清楚你要钱做什麽?」杨齐娟按捺住脾气。

「有什麽好问的,钱花光了,没钱难道要我吃大便吗?」美文说的理所当然,睨着自己的姐姐像是在讨债,「你龟毛什麽!到底给不给?」

「我不给,明天起你搬来跟我住。」杨齐娟做出决定。

「哼,你之前不还要我去住校?现在又要我搬去跟你住,你要我啊?」黎映心呱呱乱叫。

「要你住校,是希望你用功,结果你学校的教官却快打烂我的手机。」全都提来投诉她这妹妹有多难搞。

「教官?教官个屁啊?你不会换门号喔,白痴!」美文反骂起齐娟齐娟。

「你搬来跟我注我可以送你上下课,帮你买晚餐,也可以教你功课。「杨齐娟放柔声音,试图软化她。

「哼哼,忽然跟我欢乐一家亲喔?现在才来假惺惺,谁鸟你啊!「

美文呸地吐掉口香糖,指着她的鼻尖厉声责骂。

「当初要不是你去告密,老爸会被警察抓去关吗?要是爸还在,妈会跑掉吗?一切都是你害的,你以为现在对我好就有用吗?我不吃你这套!」

黎映心的咆哮引来路人围观,许多电视台恰巧下班的同仁也好奇听闻,杨齐娟冷白着一张脸,背脊僵直、不发一语。

像在瞪仇人的美文,不客气的向她放狠话,「要是明天钱没汇到我户头,我就跷课去援交!」说完,便跨上路边一辆摩托车,被一个少年载走。

路人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杨齐娟听而不闻,她身子晃了晃,五脏六腑因空腹过久而泛酸恶心,她感觉虚浮,碰不着地。

其实她早该麻痹,妹妹真要不到钱,便会揪出前尘往事,狂骂她一顿,要她惭愧、要她自责、要她掏出钱,她为何不乾脆掏钱?为何还会感觉难受?

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突地扶住她的臂弯,杨齐娟恍惚的抬起头,迎上那俊逸的脸庞。

「我来接你下班,想请你吃饭。」彭世洛说,并将一把玫瑰放进她怀中。

「放手。」她嗓音冷嘶,此刻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他。

「不放。」他坚持。看见刚刚那幕,他感到震慑得难以言喻。

「我讨厌玫瑰,俗气!」她扔了花,高跟鞋用力踩碎花瓣,而她的心就跟那些花瓣一般,破碎、疼痛。

「好。」他将花束踹远,「告诉我,你喜欢什麽花?我下次送你。」

「我讨厌花。」她摆谱为难他。

「好。」他勾唇而笑,「那麽你喜欢什麽?你只会说好吗?」

她口吻讥讽,把满腔的无奈、痛苦、疲倦全发泄到他身上,并低吼,「我什麽都不喜欢,我看这世界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

「好。」他笑着,仍是这个字,「我跟世界同样惹你讨厌,那你想怎麽做?」

杨齐娟瞪向路边停靠着美日娇点新闻台总经理的黑头车,「我想砸车。」她随口胡说,只想尽快摆脱他。

「好。」他应了声,便向四周梭巡了番,瞄到路旁的砖头拾起,握进杨齐娟的手心,她楞住,他眉一挑,「你砸吧。」

杨齐娟感觉疯狂的盯着手上的砖头。

「你不砸?我来砸。」彭世洛放肆一笑的拿过砖头,狠地扔掷向黑头车的挡风玻璃。

车辆的警报器大作,路人尖叫走避,她怔慑得无法言语。

打散玻璃碎片,他找出车内的拐杖锁,「你想怎样砸?这样吗?」砰地,拐杖锁砸凹车头盖。

彭世洛狂妄的笑容中,又融入了对她深沈的宠溺,「你来。」他将拐杖锁递给她,眉毛扬高的催促了声,「砸啊!」

杨齐娟呆了一秒,缓缓抬眼,「你疯了吗?」映入眼中的他迷蒙性感。

「我没疯,是这世界疯了。」他笑靥野蛮、行为乖张,「这世界太疯狂,居然惹你不开心,这世界太乏味,居然有人以援交威胁亲姐,这世界早已不分对错,付出过後却被弃若敝屐、无情践踏。」

看他旁若无人的大放厥词,她被这番言与感情感动的忍不住眼眶泛热、喉腔哽咽,他像是知道她的痛苦,也仿佛明白她对妹妹无奈的情感,所以故意做出疯狂之举。

眼前的彭世洛,浑身散发与众不同的魅力,他的目光胶着住她,眸里倒映她孤寂倩影,宛如世界只剩下她一人。

他温热的手心覆住她的手背,嗓音慵懒、眼神充满自信,他凑身在她耳畔道:「如果这世界除了工作之外,只剩砸车能让你感兴趣,我会不惜买下整条街的车,让你砸得过瘾,你觉得,我疯了吗?」

杨齐娟怔怔地里住他,心跳霎时乱了节拍,他引领她的手扬起敲下拐杖锁,那铿锵巨响,声声敲在她心上,撼动了心房。

「砸吧。」他松开手,身上散发的狂傲不羁引诱她一同堕落。

杨齐娟像被催眠了般,放纵了理智,使劲砸车,把所有不甘、压抑全砸向这辆车。

她对这个妹妹无可奈何,只因她好累又长久无法改变这个妹妹的行为举止,只有工作,不停地工作暂时让她忘掉一点点父亲疯狂的期望和她自己揽在身上的责任。

拐杖销落地,杨齐娟虚脱地瘫倒,彭世洛一把抱住她,她蛲首垂靠在他的颈窝处,温暖的怀抱让她感觉舒适,仿佛一朵云,柔柔地拥抱着她。

「没事了……」他在她耳旁呢喃,像唱着催眠曲般,让她异常感到安心,他轻轻低语,「有我在,你会没事的……」杨齐娟很清醒,她知道她完了,不仅辛苦建立的事业会毁於一旦,她的照片也会登上社会版新闻,她会被检察官起诉,她将身败名裂。

闭上眼,她疲倦的什麽都无法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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