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话说一个星期前的早上,一户新邻居行径嚣张、敲锣打鼓似地搬进一栋20层楼大楼。
清幽的大早才八点钟,一群不识相的搬家工人上上下下搬运不知多少重量级家具。来来回回搬运、拖放、移位,加上几位大汉粗犷宏亮的对谈吆喝声简直快把人逼疯。
而第一个手拿西瓜刀杀出来的肯定是好死不死就住在新邻居楼下的独居男子瞿光衍。
他的脑袋快炸了……
楼上那个呼天抢地的女人可不可以安静些,她知不知道他需要大量的睡眠来补足时差?否则他就快死了。
搬家发出天大的噪音他都可以忍耐,大家迁就一下以後好照面,但是…她一个人在那鸡毛子喊叫,吩咐东、吩咐西的也未免太大声,他用尽所有方法塞住耳朵,仍敌不过楼上女人无比宏亮的高分贝。
她当全世界只住她这一只「河东」吗?
吼……
可怜的倒楣鬼龇牙咧嘴地一番低吼後烦躁的爬起身坐在床上,搔搔一团乱发,一张俊秀帅气的五官严重扭曲,耳边仍不时从楼上传来有完没完的喳呼声,吵的他没有片刻安宁。
她到底罗哩叭唆完没有?
翻翻白眼,劈哩啪啦一串诅咒脏话全在嘴里。
像他这麽有气质水准的男人都骂出脏话,她有本事。
「哇……老兄你嘛轻一点,小心、小心我特别定制的彩绘玻璃工作桌,它可是我找了半年久的好东西,轻轻、轻轻放……」
咚地一声,桌子被四平八稳放下。
「喂,大汉,这可是我哥送我的豪华音响全组,拜托!全新的,『幼秀』点啦!」
嘁………
一道不知划破什麽鬼玩意的摩擦声传出,接着……
「那那那……老大的心血作品,完了、完了……死胖子你嘛长点心眼,它要是有一点差错,我死也不会放过你,小、心、啊……别、别刮到画框了,好几千啊……」若不是画框太重,她会愿意让他们碰她的宝贝吗?呜……心在痛。
老大那时毕业参展作品不过两件,还是艺术学院院长特例让一个拥有艺术天份的外系学生参展,为的就是不想埋没老大绘画才华;能挂在展览墙上已经是很光荣的一件事,两件作品虽不再教授们评选范围内,却意外得到所有教授一致好评。而她拥有的这件就是老大画她和哥小时候玩耍的模样,写实的情境中描述出浓烈疼爱之情,将温世广紧张的个性画的淋漓尽致,逼真极了。
一而再、再而三拉拔尖锐、彷佛快窒息的魔音就这麽持续轰炸全楼。
无奈住在楼下的房客,平时温世文儒雅、谦恭有礼的瞿光衍躺回床上气恼地翻来覆去,闭着眼脑子却是清醒无比。
打死他也不妥协。
他快累死了,整个人弹性疲乏、竭尽虚脱,他需要充足的睡眠………别妄想他会睁开眼,他一定要试着在进入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噪音消失了,等到他在醒来时已经下午四点钟。
刷完牙洗过脸後,瞿光衍悠闲地煮了一壶咖啡後坐到沙发上,翻阅起最新一期的旅游杂志。
几分钟後起身走到吧台上取下煮好的热咖啡倒进小巧的咖啡杯里端回原位,这就是一个极度无聊、没趣的男子放假时的生活。
休假的日子里他没有朋友,亲人则远在海洋的另一端,他已经习惯性孤独与沉默,并觉得这种生活没什麽不好,悠闲自在、无羁无绊,不用为讨好女友费尽心思,伪装自己;也用和人聚会只为聊些毫无建设性兼没营养的话,只会让他觉得浪费生命。
不过,同事却说他这样才是浪费生命。
各个都说他怪,不爱说话就算了,更不爱参加团体活动,简直就是自闭到家的酷男,实在暴殄天物。这些类似的话,从他出社会至今听过不下百次,他也一直以无语来接受别人对他的评断,却不表示他接受别人的论点,而去改变自己。
单调的私生活是他选择的方式,不用假装自己很忙、朋友很多,舒服地过属於自己的时间。
他瞿光衍,今年三十岁,身高不算多高一七八公分,浓黑的眉毛以及戴着咖啡色隐形眼镜的双眼给人感觉沉默、冷峻,英挺的鼻子,丰而不厚的嘴唇,只要开口说话,学优才赡的气势随之展逸,令人倾心着迷。
他很少笑,通常只有他困了的时候才会出现,那种松懈轻然的浅笑,浅到看不见的微笑却能煞倒一打女人。
环顾他的屋子,证明他绝对是咖啡爱好者,整间屋子全是咖啡色与米色精湛的结合,充满个人风格,冷清而不单调、风雅而不华丽,是间设计感极重的房子。
他人呢?
正打开电脑,萤幕里全是英文和密密麻麻数字,数字还是数字,程式不断运作核算,他反覆审视、清算,一坐下来不忙五、六个小时很难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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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