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青梅與竹馬 — 第一話 孽緣的開端

正文 青梅與竹馬 — 第一話 孽緣的開端

第一话孽缘的开端

她忘了是从何时就认识纪臣风,也许是自己满月的时候,也许是她上幼稚园,忙着当附近小恶霸,让同学们对她进贡五颜六色的糖果时,也许是在上小学,她老是考试吊车尾,眼红他老是第一名,狠狠送他一记“黑轮”的时候。

也有可能,他们这段算不上亲密却又仇深似海的孽缘从上辈子就开始了……

对他们两人来说,这段“相识相知”的缘份是神明悲愤下的产物,对旁人来说,他们这段缘份却是不可求、不可多得的天赐良缘,花好月圆,天长地久……诸如此类的青梅竹马关系,尤其是彼此的双亲更是如此以为,於是有了以下的悲惨故事。

「什麽!老爸你是脑袋进水还是被门夹了,为什麽将我和纪臣风那个猪头凑成一对?」女孩正从椅子上跳起来,对着自己的老爹大吼大叫。

天知道,她老爹是撞邪还是被鬼打到,居然会做出这麽可怕的决定,天啊!杀了她吧!

沈爸睨了她一眼:「小风长得好,头脑更是好,跟你又是青梅竹马,我跟你妈还有纪老弟他们都很同意你们二人有情人能终成眷属。」

她的脸立即皱成一团,「什麽青梅竹马,我们是宿世仇人好不好,噢!你们四个老人家如果太闲不会去公园打太极吗?干嘛非得管我和纪臣风的事。」

太闲了,这群“欧的面”真的太太太闲了,想逼她上吊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她会死不瞑目的呀!

「人家小风都没说什麽,你干嘛一副吃到屎的样子,要知道……是你高攀他,不是你屈就於他。」女儿那张屎脸像是五天没拉屎一样,他看了就想念。

她立刻大声反驳:「啥毁!有当人家老爸像你这样说话的吗?二哥,你不觉得老爸这样讲很过份吗?什麽叫做我高攀那个姓纪的呀!」高攀它个头啦!她确定老爸的头真的被磒石撞了。

沈二哥一脸正经的看着自家小妹:「我百分之一千同意阿爸说的话,纪臣风居然能在听到这样毫无人道的安排下还没自杀,证明他不只头脑好,还有异於常人的抗压性,你算是赚到了,他可是赔死了。」

他这个小妹什麽都不优,长得不好,脑力未开发完全也就罢了,至於那个胸……只比嘉南平原好一点点点点点……怎麽看都是彻头彻尾的赔钱货,果然是天妒英才,让纪臣风这个才子娶了个草包女。

「……你去死啦!早知道就不问你,讲话比老爸还要毒。」

「你也知道二哥我最大的优点就是“诚实”没办法自欺也不能欺人。」

「噗……」她真的想吐血了。

等等,她还没解决纪臣风的事呢!吐血啥的等一下再说。

「我先说了,我跟纪臣风完全不、可、能,以前不可能,现在不可能,以後更不能。」她说的够清楚了吧!

沈爸深深看着自家小女,沉声道:「沈初七,基本上我只是告知你一声而已,我们双方家长已经达成共识看好日子,决定暑假就让你们小俩口先订婚,我连信物都收了,如果你想反悔,那我只好请出你老妈也就是我老婆来跟你“彻夜长谈”了。」

沈初七顿时石化,内心狂喊:千万不要呀!老爹,你老婆比杀人魔还可怕五千倍的说……

沈爸很聪明的将她的沉默呆愣解读为认同婚事,於是这桩孽缘开始绵绵相连到天边了。

没错,她叫沈初七,这个毫无美感的名字就是她老妈取的,因为她在大年初七出生,所以就叫初七,从小到大,她的小名多到连十根手指头都数不完,初七、小七、七子、七七……甚至连白贼七这种难听到爆的绰号也有,都因为她的名字叫初七,呜呜……

附带一提,她大哥大年初一出生,取名沈初平;二哥在大年初五出生,取名沈初安,这二人合体称为“平安”。

为什麽?

为什麽?

为什麽?

她无数在夜里咬着被角、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想,为什麽她不叫如意,不叫吉祥,偏偏叫做初七啊!

真心难听,没有更难听,只有超难听!

说起沈家与纪家的关系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沈天与住在隔壁的纪云成为异姓拜把兄弟,两人是在当兵时结识的,从一开始的互看不爽到最後的难兄难弟,退伍後,毅然决然成为邻居,最後还斩鸡头摆宴结为兄弟,此事被传为邻里的佳话。

两人同样有着三个儿女,沈家二男一女,纪家二女一男,沈家大儿子沈初平与纪家大女儿纪可风从小指腹为婚,沈家二儿子沈初安与纪家二女儿纪晴风,都是不婚份子,男的花名远播,女的清傲如梅,这样的两个人除了是邻居同学以外,似乎没啥後戏可看了。

至於沈家小女儿沈初七,纪家独子纪臣风,两人同年出生,打自呱呱落地之时,就奠定两人风风火火的孽缘种子,这颗恐怖的种子在他们满月时那天正式萌芽。

话说两人满月当天,沈初七就特爱纪臣风那白如棉花糖的小脸颊,在她不停的揉捏摧残之下,他可爱的圆脸变成可怕的大饼脸。

可怜的纪臣风哭到喉咙发炎,在自己满月的当天被送到医院打针,原因是哭的太用力,导致喉咙发炎而失声,而这件悲惨事件的始作俑者一脸天真,喜滋滋的睡她的大头觉,毫无半点廉耻之心。

好不容易的,两人终是长大成小娃娃,上了同一所幼稚园,沈初七将恶女的姿态渐渐显露,每天享受众家小朋友进贡的糖果,吃的倒牙,成了尚好牙医诊所的常客,而纪臣风成了彬彬有礼的小王子,人见人爱,不仅聪明就连相貌都俊到不行,迷倒一干男娃、女娃的心。

升上小学之後,两人仍然同班,沈初七以着吊车尾的成绩,成功的引起级任老师的注意,而纪臣风也很成功的引起班导的注意,那是因为他的成绩好到令老师感动痛哭。

从此之後,两人的名字很有默契的出现在排名单的头尾,也就因为这样,沈初七被大哥二哥耻笑,被老爸老娘鄙视,在家中的地位一落万丈,她认为这一切都是纪臣风害的,所以……她看他不顺眼,她讨厌这个老是笑得一脸无害的男生。

而她讨厌的要死的纪臣风也没让她失望,总是能适时又出其不意的狠狠捅她一刀,甚至是数刀……

某日,在她准备要用弹珠铺地让他跌个狗吃屎时,他竟然神色自若地从口袋拿出一小包土钉将它们扔进弹珠里,然後看准时机,拦截路过的老师,睁着狗眼说瞎话。

「老师,不晓得是谁将弹珠和土钉扔在地上,实在是太危险了。」说完後,又突然补上一句:「我刚才有看到沈初七同学恰好在楼梯的那边站了许久,不晓得……」

很完美的断句嘛!完美到沈初七想问候他的袓宗十九代。

老师的脸难看的沉道:「沈初七跟我到办公室,我会请你的父母过来聊聊。」

沈初七惊恐的跟在老师身後,在经过纪臣风时,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被他说出的话,气的差点吐血身亡。

「白贼七,你活该。」俊脸笑的人畜无害。

没错,白贼七这个难听的绰号就是纪贱人帮她取的,从那次之後,她就知道这个男生根本就是只腹黑笑面虎。

当时他们才小学三年级,这个男生城府就这麽深,他日铁定会成为一只万恶小人。

接下来的日子直至高中,她不是遭他暗算,就是背了不下百次的黑锅,只差没开专卖店卖锅而已,试问这种男生,她疼的入心吗?她没拿他的照片去打小人头就已经很大量了好吗?

为了他,她可没少捱过老爹的骂和老娘的抽打呀!

多麽灰暗可怕的人生,她想。

所以,她讨厌纪臣风,讨厌到看到他的笑容就想飞踢过去踢断他的头,试问这样的深仇,能结为夫妻吗?

真是见鬼了啊!她想。

在沈初七百般不愿的情况下,她悲痛的接受与纪臣风的婚事,痛苦的认知不但没有让她心情低落,反倒让她更快活的过每一天,因为这种好日子就快到头了,她得好好享受。

沈初七一大早拉开家门,才走了出去就看见隔壁的大门也正好打开,她想也知道来人是谁,除了那个纪贱人不会有别人了。

「白贼七,早安。」纪臣风笑了笑。

沈初七朝他丢了个白眼:「早呀!纪贱人。」

他眉心微皱,「你用什麽牌子的牙膏?」

「青春牌的,你问这个干嘛?」

「我得记住千万不可以买这个牌子,因为它根本没办法达到清洁的功能,你看看你才刚刷牙没多久,居然还能说出这麽臭的话,可见它很烂。」

沈初七脸立刻黑下脸:「你想逼我一大清早就诅咒你是吧?直说就是了,我会成全你的。」

纪臣风笑得如沐春风,「你的幽默感还是跟以前一样差。」

幽默你的头啦!沈初七翻了个白眼,越过他不再搭理,她可不想因为跟他废话而迟到,她的成绩已经够烂的了,如果连操行成绩也烂,她肯定毕不了业。

纪臣风丝毫没将她视若无睹的行为放在心上,信步走到她身边,像是谈论天气般的说起了令她炸毛的话题。

「听说我们暑假要订婚了,你……」

「我现在不想谈论这件丑事,你别逼我将你的嘴巴黏起来。」她恶狠狠地说着。

纪臣风突然笑的异常温柔:「丑事?呵呵……沈初七,你还记得国三那年发生的事吗?如果忘了,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闻言,沈初七顿时呆住,想起国三那年,她因为送了封情书给隔壁班的某位男生被他知道,当时他温柔的笑着,却做出极端残忍的报复……将这件事告诉她那位思想封建、宛如活在古代的老娘,结果是她差点被打断狗腿,五大家法伺候,只差没上手指夹刑而已。

最让她无言又呕到快内伤的是,她只是帮别人送信的信使而已,那啥情书的压根就跟她没半毛关系,她平白受了冤刑,全都因为隔壁住了头腹黑又心肠恶毒的狼。

「想装傻是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看着眼前耀眼的俊脸,她只觉得双眼快被刺瞎。

她说:「你知道我成绩一向不好,说话用词都很随便,你就别那麽计较了。」

「那你叫声臣风来听听。」

她瞠大双眼,像是看见怪物一样的瞪着他。「臣……臣……臣……我叫不出口,可以换一个吗?」

他笑了笑:「当然可以,我这个人是很大量的,既然臣风叫不出口,那就直接叫老公吧!反正早叫晚叫还是得叫,我们都得早点习惯。」

「……我看你还是杀了我吧!」沈初心苦着一张脸,像是吞了整颗苦瓜一样苦。

纪臣风突然伸手捏起她的脸颊,「我怎麽舍得杀了你,不过……」他顿了顿。

「不过什麽?」沈初心像炸了毛的猫,警戒的看着他。

「不过你得做一件事才行。」

「啥事?」

纪臣风露出迷人的笑:「今天下午四点,我会在礼堂演奏卡农,你记得上台献花给我。」

她的嘴惊愕成O型,呆了呆才回道:「你是不是电影看太多,想学“我的野蛮女友”的桥段,耍啥鬼浪漫呀?」

「你不愿意吗?那……」

她很没种的立刻说:「我非常愿意,极度愿意。」

纪臣风满意的点点头:「记得别迟到。」

「我想问你一个小小的问题吗?很小很小的那种。」

「说吧!」

「……我可以送菊花吗?白色的那种,还是你比较喜欢黄色的?」

「……如果你想死的话,尽管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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