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乏善可陳的陳可善 — 為什麼?

正文 乏善可陳的陳可善 — 為什麼?

陈可善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进展。

虽然易向涵一开始就很明确的说过,加入图书馆活动的目的是为了和范周歌接近……

「你说,你和歌只是朋友,我相信了。如果你说你有那麽一点点喜欢他,我就觉对不跟你抢。」易向涵在体育课的空档这样悄声地问过陈可善,陈可善当时再三保证,她和范周歌只是朋友,像家人一样的朋友。

而易向涵说:「那我知道了,你们只是朋友,那代表我可以喜欢他吧。」

易向涵的坦白,让陈可善怔忡。「你说什麽?」

「我说我喜欢范周歌,可以吧?你如果对他有一点点情愫的话,我可以就此打住对他的喜欢。你喜欢他吗?」

「我喜欢啊,但不是你说的那种,所以放心吧,你就去喜欢他吧!没问题的!」陈可善做出为她加油的手势,而易向涵趁机要求陈可善帮忙。「我要怎麽帮忙?制造机会?」

「嗯,听说你们放学之後都会一起去图书馆,我也想去。说我也要一起去念书,我就可以很自然的接近他了。」

「可以是可以啦,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麽会喜欢他,那家伙是范周歌耶。」陈可善不由自主的贬低着范周歌。

「喜欢一个人根本不需要理由。」

这是易向涵给陈可善的回答。

接着今天,易向涵第一次加入了他们的图书馆活动,但陈可善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会接近得这麽快。她不过去一趟洗手间,他们就接吻了,而且还是在图书馆这种公共场合;要是她去得远一点,离开得久一点,他们是不是就要宣布交往了?

看到范周歌和易向涵接吻,她其实不讶异;因为易向涵就是个漂亮女生,说话风趣、个性又很温和;如果她是男生,也会喜欢易向涵吧!可是,范周歌在想什麽啊,随随便便乱亲人,也太没节操了!

她躲到墙壁後面,深怕自己出现会让他们尴尬,可她也不能一直躲着;正当她进退两难,易向涵小跑步冲了出来;经过陈可善身边的时候,易向涵掩着嘴,一脸惶然诧异地看了眼陈可善。

她停了脚步。

易向涵动作仓促地抓着书包的背带,整个人几乎是狼狈的,而且脸也很红。

陈可善看她那个样子……大概是突然被吻不知该作何反应结果又遇到熟人那样的尴尬吗?她还是让易向涵尴尬了吗?不,她要装作不知道,要装作她什麽也没看到。

「小涵你怎麽匆匆忙忙的?」她询问,却发现声音里有些颤抖。

「啊。」面对陈可善,易向涵欲言又止;她掩住嘴地手放了下来,一下仓皇地、扭捏地抿了抿唇、一下又掩嘴看着别的地方;在几次吸气与吐气之後,她才像是消化了自己的情绪。她有点兴奋又有点羞怯地,握住了陈可善地手,说道:「歌、歌他吻我了……我没想到她竟然会吻我!啊,怎麽办我好开心喔!因为我真的好喜欢他!善善,谢谢你带我加入!可是,可是我现在无法继续在他身边待着,太难为情了!真的,太害羞了!」

看着朋友语无伦次、手舞足蹈,一副少女心爆棚的样子;陈可善觉得自己替她高兴的,但是,脚步有点沉重;被易向涵握住的手,像是灌了铅,再被抛到了深不见底的海中。深海中阒黑幽暗,她觉得自己被一种无助的绝望感侵袭,但是为什麽?

为什麽?她应该要为朋友的恋情祝福,她应该要觉得开心的。可是她高兴不起来。她的开心应该要是双倍的,因为范周歌貌似交到女朋友,而易向涵也和喜欢的人接吻;都应该是让她一起感到高兴的进展,但是为什麽她高兴不起来?

为什麽?

易向涵打断陈可善的思考,拉着她,在图书馆的走廊压抑地又叫笑又跳。「善善!我真的好开心,但是真的好难为情!我要先回家好好沉淀这份心情……那个,我和歌接吻的事不要和其他人提起喔,好不好?也不要向歌提起,因为太害羞啦!」

易向涵羞怯地捧着脸颊,眼睛眨也不眨地就说了连串的谎──她当然没有和范周歌接吻。

范周歌讨厌自己,她明显的感觉到;而范周歌威胁自己的样子,让她更加喜欢,有句话叫做「越困难的东西越有挑战的价值」,范周歌就符合她想挑战的条件。然後啊,她没有漏看在陈可善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那一脸诧异的表情,像是看到的不该看的东西,真的好有趣啊!她知道陈可善一定误会了,从陈可善那个角度一定是错看了什麽,呵呵!易向涵不解释,将错就错;她感谢范周歌威胁的举动,真是太棒了!

所以她继续撒着漫天大谎,挑拨陈可善的心情。就她来看,这两个人根本就是彼此喜欢,却差了临门一脚;可她易向涵不是好心人,她喜欢拆散;而且谁叫陈可善要说谎,说她不喜欢范周歌呢?易向涵最讨厌说谎的人了!

对於说谎的人都要施行阴谋诡计,这是易向涵给自己的期许,在世俗眼光中变态悖德的期许。

总之,她一定要让范周歌和陈可善两人之间形同陌路,谁让范周歌讨厌她呢?要是他态度好一点,她或许会放过陈可善也说不定,只是说不定而已。

「哈哈!」

易向涵得逞的笑容隐藏在唱作俱佳的少女雀跃之下。看着陈可善那一脸迷惘,像要笑又笑不出来的可悲样子,易向涵觉得好快意。

易向涵掩着嘴,好似那上面残留着范周歌的温度地暧昧微笑,她知道陈可善当真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善善你要装作不知道哦!掰掰!」

「……再见。」陈可善略有延迟地说,边和易向涵挥手;她心情沉重,连带低下了头。背上彷佛被压上了整个太平洋的重量,盯着皮鞋的鞋尖,她受不了那源自心中的过度负重;她蹲下,眼神空空洞洞的瞪着图书馆铺设的光亮磁砖,然後她想通了「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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