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大帅气的黑马前,金媚儿忍不住伸手去摸,「施主是要我骑牠的意思吗?」问着,她的手在同时也摸上了黑马。
「慢!」原本出生想要制止住金媚儿的动作的程子凌,却在金媚儿摸着黑马相安无事时当场给愣住了。
只见他一脸错愕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你没事?」她居然没有事?这麽会呢?难道是他看错了不成?
想当初他为了驯服这匹黑马可是整整与牠斗了好几日才得以将牠给驯服,没想到他眼前的姑娘竟然不费半点力气就进了黑马的身。望着本是他坐骑的黑马亲昵的靠着金媚儿撒娇的样子,程子凌更是惊讶到下巴都快掉下来。
「此马果真是匹好马。具有灵性不说,想必施主也很花时间在照顾牠吧!」拍拍黑马靠过来的头,金媚儿赞赏的对着黑马说:「你有个好主人呢!」
「施主,要出发了吗?」
拉着黑马的缰绳,程子凌道:「在等会,等我的同伴来了,我们就出发。不知姑娘的目的地是?」
「没有目的地。」金媚儿回答着,「我谨遵从佛祖给予我的指示。佛说,一切向心走,我便可遇到那与我有缘之人。」
「向心走?」所以意思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走哪?「既然姑娘你说一切向你心而走,可为何你要走这麽危险的官道?走安全点的路难道就不行吗?」
金媚儿不理会程子凌话中的指责,她浅笑:「一切随心而定,我并不觉得这条路有什麽危险可言。若真有危险,我又且会在路上得到施主相救?」
「危险与否,自有它用意。就如同有舍必有所得的道理是一样的。」
跟她谈论了一番,程子凌发现他与金媚儿之间是说不通的,因此他也不再与她纠结着这些事,毕竟将她送到安全点的地方後,他俩就各走各的路了。
在等着程子凌同行的人到来前,他们两个之间除了互相报出名字後,就再也无交集了。金媚儿继续念着她的佛经,而程子凌则坐在与她不远的地上歇息着。
其中,不知道是因为金媚儿念的佛经太有效了还是原因她身上那股令人想亲近的气息,使得原本性情有些暴躁的程子凌竟然没了平日的烦躁反而放松了许多,脸上也没了不耐。
时间流逝的特别快,不知不觉之中他俩在原地竟等了半个多时辰。眼看近中午,金媚儿仍在诵念着佛经一旁的程子凌也不知怎麽地,心中竟然有种怕她饿着的想法,想去给金媚儿弄些食物来。
走到金媚儿的面前,程子凌道:「恐怕还要再等些时候,金姑娘应该饿了吧?我去寻些吃的来,你就先在原地候着,别乱走等我回来。」
金媚儿没有回答他,程子凌看她如此专心的念诵着佛经也便没什麽好担心的,估计就算他离开了她还是会继续待在这把她的佛经给念完为止,留下黑马在旁守着,程子凌走前瞥了一眼金媚儿醉猴才提起轻功离开。
待程子凌离去後没多久,金媚儿睁开了眼睛,她站起身来走到黑马前轻抚着马身。在空气中嗅到淡淡的血腥味,她转过头望向远方寻着血味传来的方向。
「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来。」跟黑马说了声後,金媚儿的身影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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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当声响起伴随着一阵清风金媚儿的的身影瞬间出现在陡峭的山坡上,站稳住身子,她寻着血的气味走去,不出一刻她便看到了一名男子倒在地上,身上还有许多大小不一的伤口。
蹲在男子的面前,金媚儿叹着他的鼻息。确定人没死她的目光便在这名昏迷中的男子身上打量着,再看了下眼前有些高度的山坡,想来这名男子应该是不小心跌落下来。
「既然你我在此刻相遇,就代表着你我有缘。若是见死不救,岂不代表我心太狠?」拿起手上的佛珠,她念道:「我佛慈悲为怀,媚儿既已在佛祖身旁修练千百年,又怎忍心袖手旁观?」手一挥,金媚儿施法为这名男子疗伤。虽然治好了他的外伤,可内伤她却因为不得干预他人生死这条信念,只好将男子的内伤稍稍医治到不会害其性命的程度。该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就要看这人的求生意志而定。
转身便要离开时,金媚儿却犹豫了。最後,她心念一转,叹了口气,「既然我人也救了,就乾脆送佛送到天算了。」否则把人丢在这荒山野岭的,估计还没得救,他就成了山中野兽们的食物。
「程施主,应该不会介意才是。」毕竟他都说要送她一程,如今送一个人也是宋,送两个人也是送,应该没有差别才对。
这样一想金媚儿便带着她救到的男子回到方才她与程子凌一起等人的地方。
一回到原处,黑马一见到金媚儿就朝她走近,马头撒娇似的磨蹭着金媚儿的手臂。
金媚儿拍了拍黑马的头,「程施主还未回来吗?」
黑马摇了下头,像是在回答着金媚儿的问题。
垂下眸看着她救回的男子,金媚儿弯下身子不免担心的为他把了下脉。
好在男子的求生意志够强,原本微弱的脉搏至今已好转了些,估计最晚明天就会醒来。
耳边传来微弱的声音,金媚儿不用回过头便知程子凌已经回来了,转过身子看向他,金媚儿一眼就看到了他手里抓着几只野兔,她皱起眉头问:「程施主,你不会是要我吃了牠们吧?」
杀生可不好,何况她真身只是对金铃,根本无需进食也不会感到饥饿。方才程子凌说要去找寻食物时,她之所以没有拒绝事因为觉得在这荒凉的地方能找到几颗野果就很不错了,没想到程子凌带回的东西居然和她所想的有些差误。
「难道金姑娘不喜欢吗?这地方我只找得到这点东西,还望姑娘委屈些,多少吃点吧!」程子凌没想到,他自己好心替她去寻些食物来,却得到了她不吃的回答,心里更是没好气。
「我佛慈悲为怀,媚儿既是出家人又岂会容忍这无谓的杀生。若为果腹之由滥杀无辜生命,那麽,媚儿宁可不吃。」说完,金媚儿再也没去注意程子凌的脸色到底有多难看,想到自己救回来的人,她又道:「若可以,程施主就将媚儿那份让与这人吧!」
听金媚儿一说,程子凌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倒金媚儿脚边的人,程子凌的身子一愣,他力马抛下手中寻来不易的野兔跑到那名受伤男子的身边。
「鸩玖!」程子凌喊出男子的名字,见他毫无反应,他问:「他怎麽了?」
「你认识他?」金媚儿觉得有些意外,没想到她救回来的人竟与程子凌认识。这算是有缘吗?
「他就是我们要等的人,是我的同伴。」程子凌回答,眼里望着金媚儿却是迫切。
知道他还想说什麽,金媚儿没等程子凌说出下句话就开口道:「他受了点伤,目前已无大碍,不过还是最好再去给大夫检查下。」毕竟她不是学医,能用法术治疗他身上的伤已算不错了。
「多谢金姑娘!」之道是金媚儿救了他,程子凌一改之前的脸色一脸感激的看着金媚儿。不过这时他心中和是有些疑问。
记得之前他与江鸩玖分开时,江鸩玖这个医痴说要去寻找看看有没有可用的药材,怎麽他俩分开不过短短数十日,他就将自己搞成这样?「金姑娘,能否请问一下,你是在哪找到鸩玖的?」
江鸩玖当初选择与他分道扬镳时,两人相约日後在前面的兰江城碰头。可他们分别走的这两条路虽都通往兰江城没错,但其中的路线可是相差甚远!尤其是江鸩玖所选择的那条路,那路是出了名的崎岖,不花个十天半月是走不出去的。
原本他很担心他所以才特地绕路到这条与江鸩玖所选之路会有所交集的官道上等着,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出事了!
「我不记得了。」她当时是用法术去的,又怎麽记得那是在什麽地方呢!「我找到这位施主时,他人早已倒在山坡下,估计应该是他为的采某样东西而不慎跌落山坡。」若她没记错的话,那时江鸩玖手里还握着某种药草,不过那药草早就在她施法将他带回时,不知遗落在何处了。
「那他的伤?」听到江鸩玖跌落山坡程子凌看着他的身上的衣服虽有些划破可却没有任何的伤口给感到有些迟疑。
「我帮他治好了,但他还受了点内伤,需要再给大夫检查下才好。」见程子凌担心他的程度,金媚儿知道,即使她不管这个人,还有程子凌会去照顾。「最晚,他明天就会醒来。在他醒来以前程施主还是少动到他为妙。」
交代完该注意的事後,金媚儿独自一人坐到黑马旁又继续诵念起她的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