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殿,金碧辉煌,但在我眼里却只觉得刺骨?
它曾经令她骄傲过,可现在她只觉得多余。
"放肆!身为一国之母,竟不知廉耻,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皇上──苏景逸的眸子已燃起滔滔怒火,对着曾经爱得你死我活的「她」大吼。
"伤....天害理之事?"她──皇后,浅夏笑顿了顿,闭起眼,流下涵盖几年来被她人羞辱的苦水。
这几年来,她活得好累。
失去了友情、亲情及爱情,她已遍体麟伤,再也经不住风吹雨打。
渐渐的,她泪成了河般,不带任何留恋的流下。
她认为此举,很无理取闹,便用双手摀住脸。
她,从未在皇上面前流过泪,唯有这次,她不争气的流下眼泪。
但。
不久後,她笑出了声,声音在大殿内徘徊。
随着笑声愈来愈大,她也不再用手摀着脸,便把手移开。
她终究忍不住羞辱。
一向温柔委婉的她,顿时放肆起来。
对着她曾深爱的陛下,缓缓道出"何时?""我何时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是的。这是她听过最好笑的字词。
伤天害理之事,她....何曾做过?
"陛下是在跟臣妾说笑吗?"浅夏笑笑了笑,挑着眉。
"是朕太宠你了是吧?"苏景逸拍着案,纵身而起。
"可惜,臣妾并无兴致听陛下说笑。"
"你──放肆!"
"我浅夏笑。发誓从未做过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更不会有伤天害理之事一说。"
她咽了一口水,并继续说道"陛下刚对臣妾所说的话,在臣妾眼里只是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浅夏笑,你信不信,朕今天就废了你──"苏景逸对於她刚所说的话语,更是愤怒。
"我信....陛下不会废了我。"浅夏笑冷冷的说。
双方对峙许久。
"如今陛下要废了臣妾,臣妾无话可说。但。天下必定会大乱的!"浅夏笑冷道。
"一派胡言──"此时,苏景逸正气得脸红脖子粗。
"且百姓只会认为陛下是个昏君!因为......有浅贵妃在,陛下就会是永远的「昏君」!"
浅夏笑将语气故意加重在昏君二字身上。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但陛下若要铲除浅贵妃这孽种,臣妾倒是十分乐意!"
"你──"
闻此话,苏景逸向浅夏笑一步一步逼近,短短时间已走至浅夏笑前方。
他一巴掌的往浅夏笑嘴边打去。
可惜。
浅夏笑比他更早握住他的手腕,凑近他的耳旁,缓缓吐出。
"臣妾现在终於明白,昏君二字的用意。"浅夏笑嘴角上扬。
他趁她得瑟时,反手又是一掌。
正好不偏不倚的正中她的右颊。
浅夏笑因重心不稳而倒下。
凤冠也因此掉落。
没了凤冠的固定,头发散开,披头散发的她,缓缓吐出八个字。
她挑着眉,笑了出来。
苏景逸再次向她踢去,又是重重的一击。
浅夏笑额头上鲜血直流,一看就知道是失了宠的宫妃。
她用细腻的发丝,遮盖了她恐惧的面孔。
她缓缓起身。
下秒,她猛然抬头,凶狠的瞪了苏景逸一眼。
"你就别後悔──"
她对着苏景逸大吼,殿内的回音,更显得恐怖。
她的恨意已达极限,瞳孔变为无情的血色。
苏景逸瞬间呆住,他从未看过这样的「她」。
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匹挨饿许久的狼,随时都可能会扑上去。
然而,殿内的空气就像是凝固般。
彼此沉默,彼此对视。
"贵妃娘娘求见。"
一个不识时的太监喊道。
苏景逸先是愣了一下,随後脸上更是充满着急。
"快请浅贵妃进来!"
语落,浅贵妃便慢悠悠的走进殿内,脸上还不时露出那楚楚可怜的面容。
"臣妾参见陛下。"
她──浅贵妃,浅芳颜,为浅夏笑的姊姊。
浅芳颜先是行了礼,但却未曾看向浅夏笑过,不知是没看见还是故意置之不理?
再者,看看浅芳颜的样貌,身穿凤衣,说她是皇后,也名正言顺。
"爱妃身体还未康复,怎能善自前往呢?"
虽说是训悔,但口气却还是如此宠溺。
"臣妾,是来帮妹妹求情的。"
求情?这话都说得出?
分明是来看热闹的。
"我何时需要浅贵妃来帮我求情?"浅夏笑道。
"陛下。你别怪妹妹..."浅芳颜连忙拉住苏景逸伸出去的手。
"其实妹妹也是爱着陛下,只是一时被爱冲昏了头,才会做出傻事的。忘陛下开恩。"
表面上看似帮浅夏笑求情,但这也不是摆明了浅夏笑伤害她了?
"被爱.....冲昏了头?"浅夏笑挑没,可笑至极,她的爱早已不复在,她对苏景逸只有货真价实的「恨」!你说爱?又何来呢?
苏景逸丝毫不里会浅夏笑。
"爱妃,你太善良了,她可是伤害你腹中胎儿的罪魁祸首!怎能如此轻易的原谅她呢?"苏景逸对她讲话总是如此温柔,而浅夏笑,享受不到这种待遇。
"虚情假意──浅贵妃不累吗?拆下面具吧!"浅夏笑的气势咄咄逼人。
"皇后,你闹够了没!"苏景逸转身对你大喊。
他转身後,浅芳颜正对着浅夏笑露出邪恶的笑容。
对於浅芳颜对浅夏笑的羞辱,浅夏笑总是一再忍耐。
【浅芳颜,我今日是生是死,都要治你的罪,我无法再让你继续放肆下去──】浅夏笑暗自心想。
"浅芳颜。你杀了林姚还不够吗?"她直呼浅芳颜的名字,让浅芳颜愣了一下。
"妹妹,相信姊姊好吗?姊姊不知情。"浅芳颜眼中开始泛泪。
不...知情?
【连这种话都能脱得了口?浅芳颜,我果然低估你了。】浅夏笑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嘲讽。
啊!
浅夏笑顿时感到全身无力,瘫软的坐倒在地。
嘴角流出鲜血。
感觉全身都要裂开似的。
"浅芳颜,你对我做了什麽事?"
浅夏笑心里愤怒,但嘴上却使不出任何力气。
浅芳颜着急的跑道浅夏笑旁,将浅夏笑抱起。
以任何人都听不到的声音道"浅夏笑,你要死了呢!你可知你身中剧毒吗?"
浅夏笑不敢置信的看着浅芳颜。
"就在今日早晨你用膳时,就已把毒通通吞了进去呢!浅夏笑,你还当真能斗得过我吗?别做梦了!"
别做梦了!
她嘴上的一字又一字重重的刻在浅夏笑心上。
"妹妹,你怎麽了?是谁下得毒?告诉姊姊,姊姊帮你报仇。"她大声喧哗。
"你啊。"浅夏笑有气无力的道。
闻此话,浅芳颜立马将手松开,浅夏笑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甚至感觉到,自己已濒临死亡了。
"清者自清。"浅夏笑冷冷的吐出四个字。
浅夏笑含着痛苦,用手撑着身体站起。
"苏景逸....你究竟要至我於何地?"她自嘲,眼泪不自觉的落下。
她,最终爱着他。
只是刀子嘴豆腐心。
其实,她真的很爱很爱他。
她,很怕再也见不到他。
"原来她的孩子是孩子,而臣妾的孩子就不是孩子。"
说完,她又吐了一口血。
苏景逸愣了一下"孩子
"难道臣妾的爱,陛下始终看不见吗?难道臣妾就不能爱着陛下吗?为什麽爱一人,会如此累?爱有错吗?"
毒开始至她死地,她缓缓的倒下。
不到最後一秒,她还是含着泪看着她爱得走火入魔的她。
碰!
时间像是停止搬,连倒下的声音都清脆得很,深深的刺入他心里。
"皇后!"
苏景逸发出的呐喊。
可是,明明是你伤了她的心....
你却流不出泪。
"只不过你的孩子成了陪葬品。"
浅芳颜静静的看着他们,平淡的说出,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浅夏笑,你终究是我的手下败将。"
浅芳颜露出一抹笑意,因为她达成了她最终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