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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依芸放学前临时收到老板娘的简讯，让她今天不用过去了，说小奕学校来单子让家长带他去看牙医补牙，刚好家里也有东西要买就决定休店一天，讯息的尾巴还提醒她记得吃晚餐。
郑依芸坐在学校花圃前，思考了好一会该去哪打发时间，最後还是按开通讯软体的页面，好友的位置找到杜泽晨三个字点出，空白的聊天页面让她有几分犹豫，纠结地打下字句，「我可以去找你吗？」
传没几秒讯息旁立刻跳出已读，郑依芸连忙又传了哭脸，不想连在讯息都被他句点过去。
等了一会聊天页面跳出下一行字，「打工呢？」
郑依芸看他没直接拒绝赶紧截图丢给他，接着打，「我懒得回家再出门、让我去跟今天不练习选一个。」
郑依芸几乎一传出去就後悔了，万一杜泽晨真的要她回家怎麽办？她不想回家看她妈妈的脸色啊，郑依芸赶紧打了一句，「拜托。」
还没传出去，杜泽晨已经丢出回覆，「过来。」
郑依芸看着手机萤幕上的回覆还不敢置信，心紧揪一下才站起身欢呼，冲到游泳池去找他。从学习大楼的窗户望入水面上只有他一个学生，其余的全是校外人士，郑依芸将鞋子拿在手上藏进更衣室，接着溜进里头，对他挥了挥手，「嗨──」
杜泽晨脸颊有运动後的红晕看来在她来之前已经练了一段时间。
「不换泳衣吗？」杜泽晨见她找了旁边的位子坐下开口问。
「不要，这样我要下水两次。」郑依芸摇头，杜泽晨没理她戴上蛙镜後，交叠双手水花一溅便往前进，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他游泳，身躯呈现S波浪昂头呼吸又沈入水面快速移动，彷佛鱼般自在悠游。
一到对岸反身往墙上一凳，又往回游，直到游回她面前杜泽晨才站起身拉下蛙镜大口呼吸，流畅的动作看的郑依芸目瞪口呆，「这是什麽式啊？」
「蝶式。」
「也太厉害了！」郑依芸赞叹地说。
「我还要练半小时，你先想想晚餐要吃什麽。」杜泽晨没对她的称赞表示意见，倒是让她多了一件事能做来打发时间。
在等杜泽晨练习时，她已经饥肠辘辘了。一结束立刻拉着他去吃学校附近刚开的牛排店，抬头看了时钟上的时间，她顺口问道，「你今天是不是练习比较少？你平常都练到七八点才出现的。」
杜泽晨从菜单後头探出，眼神有几分死意，见郑依芸没搞懂理解他的用意才说，「因为你在。」
「我在？我在跟你练习有什麽关系？」郑依芸没反应过来，看到自己点的牛排上了以後才急忙问，「你该不会是怕我饿吧？」
「不然是我饿吗？」杜泽晨无奈地说。
「那怎麽办？我去找你还打扰到你的进度。」郑依芸懊恼地说，她也不是那种非要谁陪的类型，在认识杜泽晨以後倒是喜欢上待在他身边的舒适感。有个人能陪伴、斗嘴、倾听的感觉就像上瘾了，却没想过她的出现可能只是给杜泽晨带来困扰。
杜泽晨瞧她心情转变，缓缓开口，「我如果怕你影响我，一开始连教练的请托都不会答应。」
郑依芸理解他语句里婉转的安慰後转露微笑，这下倒是有些得意地问，「所以你其实也很高兴认识我吧？」
「别得寸进尺。」杜泽晨淡淡地说。
「问你喔，男生是不是都不喜欢被女生保护啊？」郑依芸知道面对杜泽晨刚好就好，也就不闹他，转了个话题边切牛排边问。
「为什麽这麽问？」
郑依芸简单解释了好友的情况又问，「在那种情况如果跑不掉，女生帮忙也是应该的吧？」
杜泽晨沈默几秒回应，「男生在乎的不是被保护这一点，而是对方受伤了吧？也许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还让女生挡在他面前才会这麽生气。」
「我觉得最奇怪的就是偲晏有男朋友、不对，应该说有对象这件事，照理说我应该会知道啊。」郑依芸小声提出自己最困惑的点。
「你课业不好就是因为每天在管这些事情吗？」杜泽晨挑眉。
「我也不想管啊，但两边都是我的朋友，在一起、不在一起我都烦恼。」郑依芸伤脑筋的说。
「为什麽？」後者他能理解，前者又为什麽？
「你看在一起万一合不来还是分手了，分手後能做朋友的很少欸。」郑依芸担心地说，「万一他们分手後就不想见到对方……啊──我不想要这样。」
「说到不见面，你该不会期中考以後就不见我了吧？」郑依芸凝视着他，忽然有些不确定地问。
「你还会想见我吗？」杜泽晨语气像在思量一样。
「废话！而且你不是答应要教我游泳吗？」
「那就会见你。」杜泽晨勾起嘴角，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看来竟有几分勉强。
郑依芸也说不上来他笑容的差异，只是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不安地追问，「杜泽晨，我们是朋友吧？」
「嗯。」杜泽晨点头。
她才放下一颗大石头，又恢复了原来的笑容，「那就好，我不想要到最後只有我一个人这样想。」
「郑依芸。」杜泽晨难得喊了她的名字。
「嗯？」
「既然是朋友，你校庆会来看我比赛吧？」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