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用出去打工了。
是好事吧？！
艾墨沉默地转身跟着妈妈进了房间。
付程站在门边。
“你进来。”艾墨拽了把付程。
艾墨妈妈看了眼付程，“进来吧。”很亲切的声音，脸上却沉重着。
“妈……”本想问她这几天去哪了怎么都不回来，但看了看妈妈的神色，艾墨把疑问吞了回去。
“你爸等下也会过来。”艾墨妈妈淡淡地说。
艾墨倏地抬头看了眼妈妈。
“对不起，墨墨。”妈妈看着她，神情已经麻木。
艾墨已经一年多没见到的爸爸，歉意地对她笑了笑，然后干脆地说：“我跟你妈妈讨论好了，这套房子墨墨你住着吧，每个月的生活费我会打到你的卡里，你要是考上了大学，学费我出。”
艾墨垂着眼帘，不吭声。
她的爸爸，她的妈妈，简单明了地安排了一切。
半个小时后，她的爸爸摸了摸她的头，说：“好好学习。”然后就离开了。
“我收拾好东西下午走。”妈妈踢掉拖鞋爬上床躺下。
艾墨想问，问她为什么不能跟她在一起，为什么要走？
呆呆地看着妈妈侧躺着背对她的背影，艾墨转身出了房间。
付程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艾墨沉默地走到沙发边坐下。
“喂。”肩膀被推了推，艾墨看过去，付程手里拿着纸巾，目光胡乱飘着。
抽走纸巾，艾墨低下头。
付程斜眼瞟了下人高马大的女孩那一抽一抽的肩膀，低低的被压抑住的抽泣，手抬了抬，又放下，反复了几次，终于伴随着切的一声付程硬邦邦地伸过去手臂，极其别扭地把人抱住。
他的怀抱实在是太瘦弱太娇小了，艾墨红着双眼抬起头，定定地瞅着一脸别扭的付程，“呵呵，付程，谢谢你。”伸出双手反紧紧搂住了付程，脸埋在他单薄的肩膀上，眼泪哗哗直流，艾墨哽咽着又说了句，“你在着真好……”
因为被紧搂着，脸不可避免地被拥进艾墨的怀里，付程不自在地动了动脑袋，脸上直蹭而过的柔软让他的身体瞬间僵硬。
少女的清馨人本香，那柔软浑圆的月匈部，跟那日大巴上的一样，那份柔软就在他的眼前，随着艾墨的抽噎一颤一颤，磨蹭着他的脸颊。付程一动不动。
艾墨终于整理好情绪，不好意思地抹着脸进了浴室。
艾墨一转身，付程就猛地起身冲进卫生间。
瞪着镜子里眼睛里泛着凶光却一脸潮红的自己，付程气恼地抓住自己那一柱擎天胡乱鲁了起来。
槽！
拓麻的发什么情？！
大巴上的那次，那个晚上他拓麻地初遗了。
槽！
记得第二天上兄弟宿舍抢了他的内裤换可被狠狠嘲笑了。
凶狠地扇了两巴掌月夸下不听话的小老弟，付程脑子里又闪过那柔软的抵住自己的……
“啊——”
付程像是要剁了自己的手一般死命瞪着手上的白浊——
真是槽槽槽！！！！！！！
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艾墨抬头看了眼从卫生间慢腾腾出来的付程，瞧着满脸通红，眼里还隐隐有几点泪光，艾墨稀奇地问了句：“你是不是便秘了？”
“你才便秘！”付程猛地抬头咬牙切齿地瞪过来。
艾墨呵呵两声回头继续看电视。
妈妈中午做了艾墨最喜欢吃的面疙瘩。
闻着就香。
但艾墨只吃了一碗。
妈妈没有像过往一样唠叨着吃太少赶快再添一碗什么的，收拾了碗筷后就回了房间。
艾墨靠在门边看着妈妈把她的衣服从衣柜里一件一件拿出来。
“妈妈，能不走吗？”艾墨终于开口。
正往箱子里叠放衣服的妈妈顿了下，然后又继续叠放：“墨墨，妈妈……妈妈下个月要嫁给你王叔叔……”
“……哦……”艾墨垂下眼帘。
“妈妈会常过来看你，你一个人要……”妈妈提着行李站在门口，说了很多很多，艾墨低着头沉默着，妈妈嘱咐担心得再多，但最后，她还是走了。
艾墨转过身，对上付程的目光，艾墨笑：“走，咱出去玩去，晚上外面吃！”
付程没吭声。
仗着身高差，艾墨一边胳膊大喇喇地搭在付程的肩膀上，揽着付程在熙熙攘攘的中心街市上慢悠悠地闲逛。
漫无目的地来来回回数趟，艾墨丝毫感觉不到累一般，来回看着都已经看了数遍的两边街铺，奇异的是付程，就他那脾性，按理说早该暴跳如雷了，但被艾墨这样拖来拖去的竟没生气，还温顺无比地任由艾墨揽着他。
“给！”手上又被塞了一盒臭豆腐，右手上已经拿了好几串铁板鱿鱼的付程看了艾墨一眼，艾墨笑眯眯地瞅着他，“吃啊，怎么都不吃？很好吃的。”
付程慢慢地把鱿鱼塞嘴里。
艾墨笑得眼睛都成一条线了，瞧着很高兴的样子：“对，就是这样嘛。好吃吧？走，我再带你去尝尝其他的。”
付程瞧着艾墨的笑脸，不着痕迹地翘了下嘴角，然后又咬了口鱿鱼。
楼道依旧拥挤不堪，艾墨走在前面，嘴里一直没消停地讲着她小时候的糗事，偶尔自顾自地爆笑出声，付程默默跟在她背后。
刺鼻的油漆味？！
付程猛地窜上前一把拉住还说个不停的艾墨。
“艾墨！”
付程把艾墨用力拉到身后。
艾墨被惊了一大跳。
“干嘛呀？”
付程挡在艾墨身前。
“都到家了你干嘛……什么味道？好臭……”
艾墨捂住鼻子四处张望。
借着周围人家的灯光，艾墨穿过付程的肩头隐约看到了红红绿绿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付程家门口，连带地也波及了她家一部分外墙。
艾墨马上紧张了起来。
不自觉地拉住了付程的手。
“怎么回事？”艾墨低声问。
付程反握住艾墨的手：“没事。我们进去。”
艾墨赶紧掏出钥匙开门，回身关门的时候，清晰看到了对面门口“欠债还钱”四个血腥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