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16一起去街上购物
在第一条街他就发现了对方。
幸好没带上Carrie。发色斑白的男人想，如果要死，一个人上名单就够了。
他若无其事，如寻常老人在摊位上挑拣了一些水果。核冬天让粮食价格不断上涨，或许他该加快解决这气候灾难的方案设计……Gotham有吸毒、抢劫和谋杀作为人民死因就满额了，用不着再加上一条饥荒。
话说回来，将阴暗寒冬带到美国的，竟然是以阳光为能量来源的人，还真是讽刺性十足。
无名的年迈男人抱着一纸袋苹果，转入一条斜暗小巷。他没有浪费力气在埋伏或者爬上视线死角的墙垣(这巷子里足足有8个这样的位置)，而是坦然转过身，面对跟着弯进来的大衣青年。
对方动作有些太急，黑框眼镜微微滑下了鼻梁，被抓到行踪的青年仓促停下脚步，表情几乎有几分傻气地与脸色高深莫测的老人对望。
「你是谁？年轻人。」老人不打算耗时间，他锐利蓝眼凝视对方：「一条狗，或者大写的S？」
眼镜男人令人熟悉地无奈笑了笑。
「是朋友。」他回答。
超人张开手臂表示没有敌意，然後观察年长者的神色，慢慢走近他。
一道暖流滑过老人身体。生物场，他想，这下他们难以被窥探了，而记者打扮的青年已经走到了他身前。
「Bruce。」便装的超人低声唤他。慢慢伸出手，越过老人胸前纸袋，碰触他胸口。
他曾停止三天的心搏在超人掌心下跳动着。
「拉奥啊，Bruce。」男人笑了出来，如果不是有眼镜遮掩的话，Wayne会说这家伙哭了：「Bruce。」
「名字不需要叫三次，我还记得呢。」诈死过的老蝙蝠侠哼了一声：「别再用透视眼盯着我心脏看了。」
「我没有……」
「你在说话时瞪着我胸口瞧，Clark。」前富翁火大道：「跟我交谈的时候，眼睛最好看着我。」
面对他的严厉口气，对方却是深深叹了口气，眼角染上笑意。
「我想念你，Bruce。」
「想念我的钢铁拳头？」他哼声：「再给我半年，我就能造好第二套。」
「我记着呢，Bruce。」青年柔和眼神，如三十年前小记者：「你打败了我，真切实地。」
老蝙蝠侠啧嘴，感到心烦。在这一生的最後时光中，他解决了双面人、和GCPD斗智斗勇、狠狠击败变种人首领并收编他的手下。他甚至还结束了与小丑的决战！虽然最後那疯子只配得到他吐的一口唾沫。
但他最大的对手、他最好的朋友、他的──管他是什麽，与Bruce纠缠了一辈子的男人，在他假死把一切结束後还大咧咧跟踪他、凑到他这老骨头身边来，一脸彷佛他们才刚结束骑马行程的表情──蝙蝠侠又啧了啧嘴。
「你还是白宫的狗吗，钢铁之子。」最後他单刀直入。
「我递辞呈了，Bruce。」过时记者打扮的超人微笑，几乎有一点叫顽皮的东西在氪星人眨眼之间闪动，彷佛昔日时光：「就在总统先生的桌面上。我还送他一支小小的国旗做辞职礼物。」
Bruce放任自己几近被逗乐地哼了一声。
「他们不会接受的。」
「我是超人，我能决定我不干了，而他们必须接受。」说这句话的男人叉起腰，Bruce决定宽宏大量地不告诉他，在老旧大衣而不是超人制服下作这个动作会有多可笑。
「让我帮你搬东西回家？」超人又靠了过来。
「我虽然是个糟老头，但有手有脚。」
「出外靠朋友，不是吗，B。」自己把那一袋苹果轻松接过，Clark高高兴兴兴看着老友，等待对方领路。
蝙蝠侠瞪他一眼，哼声，转头往暗巷外走了。
「然後呢，你去哪里？」老人面无表情问。
「堡垒吧。我想。」超人低头微笑：「我要停下来一阵子了，或许在里头弄个Kent农场？」
「这一阵子，都没有神只来到Gotham了。」蝙蝠侠意有所指看他一眼：「白宫那只不乾净的手也安分了点。」
「那功劳不在我，Bruce。有一群男孩……或者说军队，把这个城市保护得很好。」
Clark彷佛羞涩地笑了笑。他们两人并肩走在街道上，萧条，但之下隐藏着生气勃勃。Gotham会腐烂，但她从不沦为死寂。经历城市大火的人们似乎已将那一夜厌倦地抛诸脑後，继续他们混乱匆忙的生活。
超人看着阴影里的男孩们。
「你把他们教得很好，Bruce。」
「哼，现在看谁才是童子军队长，Clark？」老人嗤之以鼻答道。
「我依然觉得不可思议。」眼镜男人温和说：「我调查过他们，Bruce。想写一份小报导──别那麽看我，大房子里的人还是愿意满足超人小小心愿的──你是怎麽做到这一切？将一群暴力到抛弃人类之名的青少年，教育成蝙蝠之子？」
「因为你这些年来小看了人类。你觉得他们不能改变。」蝙蝠侠说：「你也觉得他们一定会犯错，然後你就听他们里头其中一小撮人的话做事，而且是做错的事情，Kent。」
他深沉看向老战友。
「你为什麽不阻止他们？」
Bruce问。
「群体的恶就是正义了吗？」
他转头望着道路前方、城市尽头。离基地入口还有一段距离，他停下了脚步。
「你不再阻止，因为你不再相信了，这些年里，你把人类想得太坏。Clark。」
「──〝你老是把人类想得太坏〞。」被包裹於地球浅棕大衣的外星人低头微笑：「我以为这是我以前常对你说的。」
「现在可以把那句话改成你想得太少了。」身为普通人类的、老迈的黑夜骑士说，接过超人手上的鲜红苹果：「人类会很糟，糟得无以复加。人类也可以很好，好到超乎你的想像，超人。」
「我想，我该在这里停下来了？」Clark垂眼笑了笑。
「等我找到一个对你我都安全的地方，」Bruce探究地看着记者：「我或许会请你去喝个茶。但不是现在，Clark。」
「我明白。」超人点头：「帮我和绿箭问好。我还记得当你退休後，那段他致力於踢我和白宫屁股的时光。」
「他是Oliver。」蝙蝠侠哼笑：「再少一条腿都无法阻止他打击犯罪的决心。」
「你也是。」Clark眼神温柔走近老人：「你老了，却依然相信。」
「人类本来就可以变好。」罪恶之都的守护者回答：「他们一直都能。」
「──而这就是为什麽大家都觉得你是悲观主义者，但我不同意。」
倾身过去，超人给了蝙蝠侠一个吻，那袋苹果夹在他们中间。
「你才是我们之中的那个乐观主义者，Bruce。」他离开他的嘴唇时低喃：「一直都是。」
年长者直直与永保青春的那一位对视，然後软化了视线。
看到他的神情，Clark弯唇笑了，伸出手臂把老人拥进怀里，紧紧地抱了抱。
「保重，Bruce。」外星神只轻近无声说。
他浮了起来，像是一只终於自由的鸟、像是能够再次举起失事的飞机、像是那个当初的英雄主席，然後他向上撞入核冬天的天空，穿刺云层，直至沐浴进大气层之外的金色阳光。
老人抬头目送他，氪星人飞走的同时撤回了生物场，那应该要让蝙蝠侠感觉到气温的下降。
但Clark拥抱的余温还在那里。
Bruce不觉得寒冷。
「绿箭，让男孩们上来拿苹果。」他向通讯器说，踢了踢就在两步之外的机关，通往隧道的入口打开了：「我一把老骨头，不想抱着一大袋水果攀岩壁。」
伴随另一边老友的埋怨，老蝙蝠侠走进了地下的阴影。
那里有他的子嗣、士兵、与守卫的王国。
fin
还没看过老版黑暗骑士归来漫画的快去看啊，超棒的，和动画又有所不同。
虽然画风和分镜没有现在那麽华丽，但是画面感和气氛都营造得很好！剧情大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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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後：
1.
Clark：有你在这里很好，Bruce。
Bruce：什麽？
Clark：你总会打败我，所以我不会是神，我只会是氪星来的人。
2.
Bruce：……你在这里也很好，Clark。
Clark：咦咦？
Bruce：没有你的话，我依然会是〝正确(Right)〞的……但我不会是〝好(Good)〞的。
3.
Diana：(抓着真言套索听以上真心话)这两个男孩是不能好好对彼此敞开心胸吗？(摔)我要回天堂岛！生气！
浮在地球外的Hal：别参和进去就对了，公主，飞出地球和我喝喝茶看他们打架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