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翔愣怔片刻，忽地笑了出来。
「虽然我不记得曾经和你好过，但……」宋大翔的手故意停在半空，见我瞪他，才失笑握上，「Ok,we’recool.」
感受手心的温暖，我松了口气，与他相视一笑。
後来，宋大翔主动说要请我喝咖啡，为昨日的失礼赔罪，我想起上次忘记带钱包的糗事，不肯让他付帐，经过一番帐单争夺战，由我获得最终胜利。
「好一个『工作安稳』、『衣食无缺』，这种理由你居然讲得出口？」宋大翔眯起眼，「敢情你是在讽刺我工作不保，未来将会流离失所？」
我那麽孬种，当然不敢承认自己拿他被冷冻的事情开玩笑，不过，念头一转，我便联想到昨夜那名女子、上次那名女医师，还有安管人员口中的「很多人」。
以及，他在梦里也不想放手的某个人。
「反正⋯⋯就算你真的破产了，大概也不愁没地方住吧？」我说，语气就和我手中这杯咖啡尝起来的味道一样，余味回酸。
宋大翔挑眉，「此话怎讲？」
「虽然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昨天可是有人大声宣告她是你女朋友的喔。」我在试探吗？也许吧，「没看错的话，她手上拿着的是最新款的名牌包，以你女朋友的财力来看，你不用担心会流落街头。」
「昨天是谁？Ruby？」宋大翔蹙眉回忆，摇了摇头，「Ruby不是我女朋友。」
他说，她「不是」他女朋友，不是说他「没有」女朋友。
「那，那位女医师呢？」我说的是上次在急诊遇到的女医师。
「算是朋友吧。」宋大翔的手机提示音响起，他一边回答我，一边回覆讯息，「她是皮肤科医师，我以前有几个艺人很喜欢她，非她的门诊不看。」
「那你呢？你也……」你也喜欢她吗？话还没问完，我惊觉自己的踰越，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她是皮肤科医师，那你呢？你是皮痒吗？」
宋大翔手一顿，抬眸看了我好几秒。
「你才欠揍。」他说。
如果我说，我因为他骂我而有点窃喜，会不会很像变态？
我早过了相信宝宝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年纪，我很清楚知道，他和那些女生即使不是男女朋友，也不可能是清清白白的纯友谊关系，可对於几天前、甚至是高中时期的我来说，能进展到和宋大翔坐下来喝杯咖啡，轻松闲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五四三，简直是过去的我无法想像的天方夜谭。
所以，我应该可以开心一下吧？
一下下就好了。
我偷偷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他，忍不住把微笑藏进咖啡杯中。
由於这次新戏的前置时间比一般戏剧短了许多，即使S台倾注所有资源，时间仍然非常紧迫。所谓「非常时期有非常手段」，S台和我达成了额外协议，除了密切参与前置作业，正式开拍後，若有需要，我必须进组帮忙。
这也是我今天出现在S台的原因，待会将和张总监召集的剧组工作人员碰面，并夥同导演讨论即将在周末举行的不公开试镜会。
我有预感，这出戏一拍下去，比我同时接三部戏的编剧还要累。
「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开会了。」我看了一眼手机，不得不先离开，「改天……」
「一起走吧。」宋大翔跟着起身，「我差不多要去接叶司辰了。」
「我以为那是助理的工作？」
宋大翔淡淡睐我一眼，「你以为现在的我、还是叶司辰能配有助理？」
Oops，说错话了。我歪歪嘴，做了个鬼脸。
「那你今天来电视台是？」
「洽谈几个工作。」宋大翔接过我没喝完的咖啡外带杯，好让我空出手背上背包，「虽然叶司辰主要心力会放在新戏上，但杂志、广告这类曝光率高、又不吃重的工作能拿多少算多少。」
我理解地点头，「那他之後……」
「又！温又芸！」就在这时，我的名字忽然响彻了整个楼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