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傾城 — 第十四章 –4 試探

正文 傾城 — 第十四章 –4 試探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这里。

站在杜晓若的家门口,权倾城举起手欲敲门,随即又想到他何须客气,手势一变,改为推门而入。

前厅没人。

毫不犹豫地走到内室。

仍然没人。

再走到那方简陋的小後院。

没人。

此时从隔壁传来一声声精力充沛的叫声,权倾城循声望去,是一只结实精壮的大黑狗。

大黑隔着一道矮围篱,一双前脚立在矮篱上,不停地对权倾城吠叫和摇尾巴,显然是认出他了。

「元宝?」他不太确定地轻唤。

最近有太多事情处理了,他都忘记元宝了。

放柔了目光,权倾城走到元宝面前,轻抚牠的头,道:「看样子你过得不错,很健康。」想当初牠还只是一只需要人家抱在怀里呵护的小幼犬,没想到一下子就长成如此雄壮威武了,时间可真是过得飞快。

莫名的感叹自心底涌出,他回忆起自朝阳村覆灭到现在,不知不觉已过了几个寒暑,这几年一直心心念念报仇,如今仇人已逝,他却没有比较轻松,还有好多事待完成,他还没找到兰儿。

兰儿...。

他今天来此就是想知道杜晓若是否就是兰儿。

「元宝,你好好待在这儿,改明日儿我再来看你。」再次环视一圈,确定没人在家,权倾城便打算离开。

他走到前厅,正好和刚进门的杜晓若打了个照面。

杜晓若还在奇怪自家的门为什麽是开着的,还在想着是不是今早出门时忘了关门,才想着而已,眸光不经意一抬,竟然看见了她很不想见到的权倾城。

「你、你、你怎麽会在我家?」这是不是强闯民居?她可不可以去告官啊?

权倾城眼睛一亮,瞧着她的眼神带着几许观察和几丝期待,杜晓若即刻感受到他不同於以往的变化,悄悄升起了警戒之心。

「你...特地来找我?」佛祖啊!求求您让他只是走错路,不小心进到她家啊!千万不要是特地来找她的。

「正是来找你。」五个字立马打下了杜晓若的希望。

「敢问...大人前来所为何事?」这男人阴晴不定,一点也不输那个小相爷,他早已不是当年善良的禇离了,她必须小心应对才是。

不语,眼光打量了屋内的摆设,淡淡地道了句:「我渴了。」接着就撩袍落座。

忍住拿扫帚赶人的冲动,杜晓若满心不愿地去後头提了茶壶回来,倒了杯水给他,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杯内的茶水还因此溅出了几滴。

「大.人.请.用.茶。」每个字都讲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溅出来的水能溅到他的脸上。

权倾城端起杯子凑近鼻翼一嗅,露出嫌弃的表情。「你竟敢端这种劣等的东西给我?」将杯子放下,不悦地问道。

她真的好想哭喔!

她只是一个平凡的老百姓,还是很穷的那种,哪可能端出多高级的茶给他喝呀?有口乾净的水饮就很不错了,他是还想怎样?

「真是对不住了大人,民女家里也就只有这种劣等的东西了。」

「罢了,不喝了。」此时,他的目光落在角落的一个柜子,那里放着未完成的绣品,他趋近一瞧,是一条上等丝绸帕子,上面绣着一对戏水鸳鸯。

「这是你绣的?」

「对,是我绣的,我帮一位富家小姐绣的。」等等,她干啥跟他解释那麽多,她只要回答对就好了呀!

权倾城缓步走到她面前,状似漫不经心地瞄了她衣服上的花饰,问:「你那身衣裳也是自己做的?」

杜晓若不疑有他,直接回答:「我的衣服都是自己做的,上头的丝绣也是我亲手绣的。」接着她露出很狐疑的眼神,问:「大人问这个,难不成想让我替你制衣?」

这不可能吧!他现在可是左相,专属的绣娘就不知有几个了,哪轮得到她啊!不会的,不会的,千万别自己吓自己。

才这麽安慰着,却听他道:「不无不可,你就替我裁制几套衣裳吧!」

「我不...」几乎脱出口的拒绝在见到他投射过来的冷冽目光後,及时改口:「我不得不说这真是民女的荣幸啊!」荣幸他的头!她一点也不想要啦。

「很好,我期待着。」他又坐回椅子上。

杜晓若本以为他来找她就是为了裁制衣服的事,正想送他走,不意见他又重新落座,搞得她实在糊涂,完全不知他今天来到底是来干什麽的?

「你知道,先前在朝阳村,我遇袭一事吗?」问话的同时,不着痕迹地观察着杜晓若的神情。

杜晓若脸色一僵,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呃...,怎麽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难道他认为那事和她有关?

「这个...民女不太清楚。」不管了,先否认再说。

「你不知道也是应该,毕竟那个时候你已离开了。」很好,她在说谎。

「不知大人为何向民女问起这件事?难不成是认为与民女有关吗?」她知道她不该这样直接问,很容易让他起了疑心,可她若不问,这事一直搁在心里就是个疙瘩,她的日子可是会过得提心吊胆呀!

「当然...」目光灼灼地刺向她。「不是。」

呼,松了一口气。

权倾城起身,在离开前丢了句话:「你的兰花绣得很漂亮,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心突地砰咚一下。

都还没缓过情绪,权倾城的身影突然一晃,杜晓若赶忙慌张又担心地跑过来搀扶他,那句关心的言语就这麽从口中逸出。

「你的伤还没好吗?」

下一瞬,原本虚弱到要人扶的权倾城反掌握住她的左手腕,将衣袖往下一扯,一道淡色疤痕霎时曝露在两人的面前。

「我从来没说我受了伤,你又是如何得知?」

血色从杜晓若的脸上褪去,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该怎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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