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良賦 — 和你一起過的每個生日(五)。

正文 良賦 — 和你一起過的每個生日(五)。

才不是甚麽不速之客,反而该说是她的白马王子,又或是她的圣诞老人来了。

远渡重洋,她好像知道当初傅于言所说的「不是指电信费用」的意思了。

看着眼前满脸疲态的傅于言,她嗯嗯啊啊了半天实在说不出话,还是他先开口的。

傅于言穿着一身黑色卫衣和运动长裤,背着一个黑色後背包,就像是个青春的大男孩,红红的眼睛眯着,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轻笑了一声,「不请我进去坐坐?」

「喔,」这麽一提她才回过神,赶紧让出了一条路,让他进房,把门带上,又看着他把包包放在床上,一边碎碎念着剧组为什麽把设备都放她房间,一边转动筋骨,打了呵欠,她这才打起精神开口,「你怎麽来了?」

对啊,他怎麽来了?他怎麽能这麽自然而然?这是多不合理的事啊!

傅于言一屁股坐在床上,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另一张床上满满的设备以外,其他地方都还算整齐的,在房间走道上摊开的行李箱里也没有满满的纪念品、伴手礼,好像打算带什麽过来,就带什麽回去似的,看来这女孩完全就是来工作的,整间房间里不属於她的,他未曾见过的就只有桌上的两个盒子。

做完粗略的观光之後,转头再看看还呆站在门口的女孩,无奈的朝她招招手,「想你了,仅此而已。」

怎、麽、可、能,这是梁弦安听完的第一反应,看看这人,穿着一身随性,行李简便,看起来特别累,从傍晚的通话,开口沙哑的嗓音和有些迷茫而红的眼神看来,这肯定是喝了酒才来的,要说这一切是计画好的不可能,只是单纯想她,更不可能。

她印象中的傅于言才不会这麽冲动。

傅于言也看出了她的怀疑,但只是不在意的耸耸肩,要她过来坐下,余光又瞄了两眼桌上的盒子,皱了皱眉,「有人送你什麽吗?」

那盒子明显是礼盒,他可没有想到只是小小的工作人员,也能有人送礼,既然不是基於谄媚,那肯定是出於欣赏,如果是梁弦安嘛……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梁弦安被他搞得一惊一诧的,对於他没头没脑的问句当然也是愣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没有,没有人送我东西。」她原先还没意识到傅于言为什麽要问,顺着他的眼神看到桌上的东西才想到自己的计画竟然完全暴露了,索性起身把桌子推到他面前,在他身边蹲下,又立刻被他一把拉起来。

「你在干嘛?」他的眉头一瞬间锁得更紧,可下一秒又扬起眉笑了一下,「你是在跟我求婚啊?」

梁弦安对於他的调侃没有生气也没有害羞,一个劲的认真继续自己的行为,把桌上的其中一个盒子打开,一片轻乳酪蛋糕跑了出来。

她重新蹲在他旁边,手扶着他的膝盖,开口的语气害臊中带点委屈,也带点愧疚,「你应该告诉我,今天是你的生日的。」

因为梁弦安蹲下的关系,他的视线是向下的,正好对上她抬起来的脸,有点红,眼睛闪闪发亮的,嘴巴小小的开阖,抱怨他为什麽没有告诉自己的样子,特别像个小媳妇,十分惹人怜爱,一会又羞涩的笑着替他唱生日快乐歌,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变得酥软酥软的,内心也特别复杂。

他承认,要来日本找她是计画好的事,但会临时改成半夜的原因是高子非的警告让他有点担心,因此,他对这次的生日是毫无期待的,梁弦安这样的举动,无疑是给她最大的惊喜,他突然觉得自己被高子非反将了一军。

细心的听她用柔柔的嗓音唱完生日快乐歌,弯下腰把她整个人抱起来,让她在自己的膝盖上入座,正面对着自己,无视她尴尬的抗议,直视着她的眼睛,「高子非告诉你的?」

梁弦安点点头,试着想从他脚上下来却被压得更紧,只能尽量逃避他赤裸的眼神,「他说今天是你生日,我很抱歉对你发脾气,还没办法和你一起过生日,所以……」

「所以你就跟高子非一起设计我?」

「没有,」这跟高子非没什麽关系,他是怎麽做出的连结,「我想说买个蛋糕,跟你打视频电话。」

「生日快乐,谢谢你的出生,」这麽把自己的计画说出口,她觉得挺羞耻的,而且傅于言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好像要把她盯出个洞似的,让她觉得全身都热腾腾的,脸上一定也红透了,最後实在受不了,两手一伸把傅于言的眼睛给遮上了,「别直勾勾的看我,怪难为情的。」

奇怪,明明她是准备惊喜的人,傅于言才是应该感动的那个,为什麽他完全没有什麽表现,反而是她在难为情,她在心跳加速呢?

傅于言也没有拿下她的手,只是把右手覆在她的手上,就着直觉朝前面靠近,准确的贴上了她的嘴。

比起从前,这个吻给梁弦安的感觉更长,更加急促,傅于言好像在试着汲取她的空气,让两人之间的距离能够再近一些,她只要一退,他就会立刻追上来,缠着她无法逃开,即使血味早已蔓延在两人嘴里,也不能阻止傅于言继续这个吻。

好像持续了一个世纪这麽久,梁弦安实在快窒息了,但碍於他抓着自己的手无法将他推开,她也只能小声的哼个几声,试着在空隙中大口吸气,结果就是她直接呛得大咳一场。

好不容易拿回自己手的控制权,她无力的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喘着粗气,又瞪了一眼那个在帮自己顺气的罪魁祸首。

那人原先坦荡而迷茫的眼神变得反而有些复杂,瞳孔好像变得更深了,整体变得有点……魅惑?不知道什麽原因她特别紧张,下意识举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颈,不自在的挪动了下屁股,然後她突然觉得有一道雷打进了她的脑子里,下一刻她的身子僵硬的一动也不敢动。

她好像搞懂了傅于言那个眼神代表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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