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特傳】相同的命運不同的過往 — 03.原來公主不是病,但是種罪。(若曰

正文 【特傳】相同的命運不同的過往 — 03.原來公主不是病,但是種罪。(若曰

事实证明,如果不是我今天衰到透顶、就是我和西瑞根本犯冲不对盘。

欲哭无泪的看着眼前正在上演黑馆版本的你追我跑,主角群:兽王族西瑞&木之天使安因,配角:装满书的纸袋被狠踩在脚底下彻底成为炮灰。

要不是西瑞说他为了赔罪可以帮我提东西,我才不会把东西给他咧。

我就知道把东西给西瑞拿准没好事,所以事先留了一袋书在自己手里,果不其然我们一回到黑馆後,传说中最和蔼可亲的天使安因竟然一见到西瑞就化身成疯子,抄起刀就是一阵追杀戏码。

於是,西瑞第一反应就是把手里的纸袋给砸出去……

将怀里的纸袋跩得紧紧的,我看着眼前的刀子一来一往的、西瑞和安因跑过来又跑过去的画面,决定先无视他们两人,先把我的东西安置好比较实在。

虽然不知道西瑞和安因之间究竟有什麽孽缘,反正学校不会死人,再加上如果他们再吵一点的话,其他黑馆住户应该就会出来制止了,所以我完全不打算把自己这条小命赔进去。

不知道我有没有说过,其实我很怕痛的。

从身後的包包里摸出钥匙,我都还来不及转开门,身前的门就直接被撞开,差点打到我的脸,接着某位孩子用着杀人力道笔直地扑了过来,站在门前的我首当其冲被撞出去,然後我怀里抱着的纸袋再次往後飞出去了。

「若若!你没事吗!」

整个人被撞翻在地,本来没事的都变得有事了……

而降落地点位於西瑞和安因正中央的纸袋已经被砍成碎屑了……

我……好吧,就当我今天不宜出门好了,以後我再也不会带着西瑞一起出门了!我宁愿自己一个人出门!气死我了!

呈现大字型的倒在走廊上,我满是无奈地摸了摸薰衣草巴在我胸前的後脑勺,「只不过是出门一趟,还能有什麽事?快起来吧。」不然等等我就真的有事了。

在黑馆里头上演你追我跑的两人已经杀红了眼,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看见我这麽大一个物体倒在路中间啊?到时候直接从我脑袋上踩过去我绝对哭给他们看。

「真的?」被我半哄半骗着起身,薰衣草顺势拉起还躺在地上耍废的我,鼓起脸颊,「以後不要跟那家伙一起出门,太危险了!如果真的找不到人一起逛街、我陪你去也没关系!就是不要找西瑞!」

事实上,薰衣草也很想叫若若不要总是跟褚冥漾一起出去,万一遇上什麽事,褚冥漾根本派不上用场,但是比起褚冥漾、和西瑞待在一起更危险,所以薰衣草一直都没有把这些话给说出口。

「是是是、我知道了,以後不会了。」话虽如此,但我之所以会拉着他一起出门都是因为你啊薰衣草!

只不过这些话我又不可能说出口,所以我只好继续摸了摸薰衣草的小脑袋以求安慰,「不过薰衣草不是讨厌出门吗?我以後自己去就可以了,反正我买完东西就会回来了。」

虽然不知道原因为何,我猜有可能跟薰衣草极度怕生的个性有关,但是我确实从未见过薰衣草踏出黑馆之外,就连房间都很少踏出去,她每次都在我和漾漾要一起去上课时,露出某种可怕的气势看着漾漾,不过我本人倒是不清楚他们两人之间究竟在交流些什麽就是了。

将薰衣草整个人抱进怀里,我已经不急着进门了,於是我和薰衣草就这样坐在门口,看西瑞和安因要打到何时,可是这场你追我跑持续了整整十分钟之久都还没结束,连菈芮丝都被吵醒,从卧房里游到我头上趴着看戏了,可他们还是没打完。

虽然这个画面很诡异,但不得不説只要丢个保护结界在面前,这里确实是个非常好的观赛地点,被我抱在怀里的薰衣草只要每次看见安因的长刀挥空就会明显地咋舌,如果是西瑞被打到就会默默地握紧拳头、一脸很开心的模样。

我说你到底是多讨厌西瑞啊?

打了个哈欠,我满脸无奈的将脸颊靠在薰衣草的脑袋上,已经对眼前的戏码失去兴趣了,但既然薰衣草和菈芮丝看得正起劲,我也没有多说些什麽,只是默默地待在一旁陪着她们……不知道为何,我真的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超级宠小孩的老妈还是老爹……

在那少之又少的记忆中……不知道是妈妈还是爸爸,他们好像曾经为了我和妹妹喜欢看的某部电影,非常无奈的带着我们至少看了五、六次以上,看到连电影院员工都认得我们了,但下次我们还是会出现在电影院门口。

我不是还没结婚吗……但为什麽不论是对付西瑞那种幼稚小鬼、或是哄骗薰衣草和菈芮丝她们都这麽有一套啊……这真是非常无解的谜耶。

沉默地蹭了蹭薰衣草的脑袋,半晍之後,我突然闭上眼,觉得有些疲倦,「薰衣草,你想去看看我家吗?」

「……」

自从那场大火之後,这是第一次。

这是我第一次,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决定回来的,但是我没想到会看到这副光景。

都已经过这麽久了,就不能好好的放过我们吗。

当年只能够站在被大火吞噬的屋前哭泣的小女孩,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了,但那些人却一点长进也没有。

「这里……是若若的家?」似乎多少到了我的影响,薰衣草牵着我的手、站在一旁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嗯,没错喔。」点点头,我转开向前看去的目光,对着薰衣草微笑,「以前这里有一栋非常漂亮的大洋房喔,还有一大片的向日葵花园和荡秋千在里面的庭院里头。」

只是那些东西在大火之後已经消失不见了。所有东西全都被烧得面目全非,连一点原本的模样都看不出来。

在那之後……也就是外婆主动收养我之前,这片残骸是政府派人来清理的,大概是为了平息民众的不安吧,所有东西都被清得一乾二净,然而土地权在父母死後继承到我的手中,所以清理完毕之後也没人敢来乱动这块地。

因此这十年以来唯独这里一直都是一块空地,在这片住宅区之中显得特别突兀。

尤其……

看着眼前的空无一物的土地,我默默地叹了气,

白砖石拼凑而成的围墙上被喷漆涂上了许多不堪入目的字眼和图腾,就连邻居家的墙面上也隐约有喷漆被反覆刷洗的痕迹,门口的栅栏铁门被人用黄色的封锁条围绕了起来,禁止任何人进出。

既然都做到这种地步了,有种就将这条街整个封起来啊。

浅紫色的眼瞳从黄色的封条上移开,稍微起了些许怒气的双眼看着即使过了数年的岁月,那些总爱在这个家附近徘徊的黑影依旧存在於此,就算数量已经减少许多,但不时还是会影响到这附近的居民吧。

环顾邻居家和自家围墙上不免都有些擦撞的痕迹,看来发生过不少意外,明明以前即使那些怪异的东西聚集的再多,也不会这样的。

「……我们回去吧,薰衣草。」扯了扯掌心中的小手,我对薰衣草感到有些愧疚,「这里已经没有什麽好看的了,抱歉、明明你不能离开黑馆的,我却带着你来到这里。」

皱起眉,我看着脸色越发死白的薰衣草,「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赶快回去吧。」

因为薰衣草和其他打扫人偶完全不同,让我忘记了打扫人偶的灵魂与黑馆之间有着契约,导致灵体与洋楼牵连在一起,他们根本无法离开黑馆,走在校园里头已经是极限,而这麽重要的事情我居然到了原世界之後才发现。

「怎麽会是浪费时间呢。」死死地拉住身旁的人,薰衣草尽可能地无视体内不断牵扯的疼痛,「我没事啊。」

「若若从那之後就没有再回来过了吧?明明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待久一点吧。」露出微笑,薰衣草转头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空地,「这个地方对於若若来说,有着很珍贵的回忆吧,所以才不是什麽浪费时间呢。」如果若若说以前这里曾是个非常漂亮的地方,那就肯定很美,真想亲眼看看。

但是已经够了,能知道这里是若若出生并成长的地方就够了。薰衣草并不敢奢求太多,如果太贪心的话,总觉得只顾着接受恩惠的自己肯定会有报应的。

「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没办法陪在你的身旁。」双手紧紧抓着若若的手腕,薰衣草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明明知道擅自离开黑馆的後果,却还选择跟着一起过来了,这绝对不是若若的错,只是薰衣草没想到居然会这麽痛……毕竟这数十、数百年以来,她从没想过离开。

硬是撑起微笑,薰衣草突然间松开手,「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愣了愣,我看着言行举止突然间变得生疏、就好像我们是刚见面的陌生人的薰衣草,下意识想要反手跩住她的手,但却被早一步避开。

明明比起那些过去的回忆,现在站在我身旁的人更加重要,但我却有种被硬生生推开的感觉,薰衣草就像刚更换躯壳时一样的反常,为什麽?

虽然对於薰衣草的体贴很感动,但我讨厌薰衣草这样。

不过仗着薰衣草(大概)不知道怎麽自己回去的想法上,我并没有急着把人给拖回来带走,就算薰衣草总是乖乖地待在身旁陪我一起翻书或是练习法术,但我从来都没有看她实际施展过,所以本人我一点都不把薰衣草的话当一回事。

当我回过神时,不知道什麽时候退开一小段距离的薰衣草脚下居然展开了移动阵,那瞬间……我的脑袋是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反应,从右侧耳饰中窜出的菈芮丝一溜烟的钻进了薰衣草的怀里,『若若别担心!菈芮丝会陪薰衣草一起回去休息唷!』

靠、一起回去难道不行吗!

眨眼间,那两个好姊妹就给我自己落跑回家了……除了震惊薰衣草会使用法术之外,你们有没有想过被排挤的我会感到孤单寂寞觉得冷啊可恶……

但不得不说,如果这趟回去,我大概就不愿意再次回到这个地方了吧……无奈地独自一人站在空地前叹气,我真心觉得有时候薰衣草和菈芮丝比我还更了解自己。

无视於偶尔小猫两三只路过的路人所投来的好奇目光,我抓着侧背包,犹豫着是不是应该进去封锁线里头看看的时候,我突然抬起头对上了来路不明的视线。

周遭所投来的好奇、恐惧与憎恨的视线,是我早已习惯的事情。

但那道视线混杂着强烈的恐惧与猜疑,刺得让我觉得有点不开心,再加上目光的源头并不是来自於我的身後,而是斜上方至少有两到三层楼的距离,总觉得对方一定认识我啊。

果不其然才刚抬起头,我就看见隔壁透天厝的二楼窗户旁藏着一个有些眼熟的妇人畏畏缩缩的靠在窗後往我的方向偷看。

……我认得她,那张脸我这辈子就算烧成灰都不可能忘记。

但是曾几何时,那副喜欢嚼舌根、笑里藏刀的面容变得苍老许多、像是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中一样神经兮兮的呢?

勾起颊边的长发塞到耳後,我朝着妇人微微一笑,只见妇人最初还有些疑惑和畏惧的脸色猛地一变,拔腿就往屋内跑。

猛地歛起笑,我冷眼看着空无一人的窗口。

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报应,那一定就是现在这个时刻了吧。

即便当年的自己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孩子,但她们所说过的话,我一字一句、都记得相当清楚,到死都不会忘记她们在爸爸妈妈面前总是一副好邻居的嘴脸,却在背後和其他人对着我指指点点的。

自我有记忆以来,眼中的世界总是不同於常人,可怕的黑色影子以及那些奇形怪状的诡异生物如影随形,在我的生命中占据了其中一部份,相较於当自己指着身旁的空气说着有人而嚎啕大哭的时候,旁人所投来的怪异视线与妈妈那温柔的微笑成反比,爸爸也只是摸摸自己的头,什麽话也没说就将我一把拥入怀中,窝在妈妈怀里的妹妹更只是傻傻地看着我而已。

他们抱着我和妹妹转过身,走进了身後房子里头,所有一切都会被拒绝於门外。

每隔一段时间,那些东西就会短暂地消失,但很快地又会聚集新的一群,如此反覆多年,终於在那一天之後,因我而起的灾祸事故接踵而至,那些东西越聚越多、再也不会消失了。

脑海里不自觉地浮起了那一段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可怕雨之记忆,不论那究竟是梦境与否,抑或是被我自己刻意藏入脑中最深处的回忆。

曾经发生过的遗憾,我绝对不会推托。

我认为自己理应背负起这一切,即便这麽做也无法挽回那些逝去的生命、而我的存在对於某些人的来说也是一种无形的伤害。

因此,就算受人唾弃也好、被人打骂也罢,只要他们能将心中的悲伤和怨气一吐为快,为此感到舒服一些,什麽都好。

但是,我也不是什麽好人,就算被欺负也是会还手的,只有我得到报应也确实是件不公平的事。

收回目光,我突然觉得薰衣草她们先离开了也不是件坏事。

伸手拉开了封锁线,翻进了连杂草都长不出来的泥土地里,也不管墙上尽是灰尘脏污,我直接靠在上头盯着眼前的空地发起呆来。

和身後几乎只有一线之隔的地方,从我和薰衣草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起,像是闻到食物香气一样缓缓靠近的黑色人形冷不防地撞上了我身後那道隐形的墙面,在我走进封锁线之後,就像失去了目标的它们就这样靠着空气中那道透明的墙从我身後经过。

往後看了一眼,我很快地把视线移了回来。

睁着一双无神的眼,我沉默地看着顶多被丢了几个垃圾进来的空地,除此之外这里连个杂草都没长,也不知道该不该对自家土地寸草不生这点感到高兴,我的目光逐渐被角落的一个小红点给吸引过去。

疑惑地窝在墙边看了老半天後,我终於看出那是一个小小的东西被埋在土里,或许是因为日经月累的曝晒和雨水冲刷而把埋在上层的泥土给冲落了,才露出那一小角被我发现。

不过到底是哪个浑蛋在我家乱埋东西啊?

事实证明……我好像不小心骂到我妈了……

听说,我的妈妈从小就是个品学兼优的小千金,外公早逝,而外婆一边经营着外公遗留下来的小公司一边将妈妈还有舅舅独自扶养长大,是一位相当和蔼可亲的妇人,既然外婆是妈妈的妈妈,气质自然也不在话下。

然而,明明在记忆中行为举止都充满了优雅气息、彷佛像个公主般的妈妈,到底为什麽……会在家里埋着这麽道地……兼家乡味(?)的东西啊……

直到这时,我才觉得妈妈当初往自己、柔柔还有爸爸身上挂的护身符,一点都不像是妈妈会准备的东西,如果说那是爸爸拿给我们的还比较有可能一点,但小时候没有想那麽多。

下意识摸了摸颈间护身符,我怀抱着难以言喻的心情蹲在院子的一角,拿着残缺的树枝挖土,乾燥的土块被往上翻起,与颈上相同的红色护身符就这麽安静地躺在泥洞里不知道多久的时间。

想起了另外一栋位在市区中心少见的独栋洋房,我这才注意到爸爸妈妈所留下的两栋洋房不论是土地大小、抑或是格局外观几乎都是一模一样。

沉默了半晍,我将手里的东西埋回原处之後,看着透明墙外的黑影,毫不犹豫的启动了传送阵移动到位於市区中心的洋房外庭院。

回头望了望许久不见的三层建筑,我很快地转回目光,走向庭院的角落,蹲在一旁翻起土来,果不其然在里头也挖出了相同的东西。

轻轻地抓起一角,红色护身符上方的两条线就这样分别从两旁的泥土里跟着被翻起,红线的另一端连接到另外一处角落的红色护身符,将整块土地围成长方形。

「……」捏了捏手里颇有份量的护身符,我翻开内袋从里头抽出了四小张泛黄的小纸,上头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但还是能看出一些雏形,带着独特香气的墨水晕染了整个纸张,纸上的文字并不是这世界的任何一种语言。

明明连精灵文都能看得懂的我,这次居然也看不出这是什麽文字,但是……无庸置疑的,围绕在洋房之外的透明结界绝对是这四块护身符的杰作。

看了看护身符出土後就逐渐变的薄弱的透明结界,徘徊在外的黑影不约而同的将那颗诡异的脑袋转向门口的方向,见状,我立刻将护身符给丢回去,所有一切马上恢复原本的模样。

随手将树枝往旁一扔,我捏了捏颈间的护身符默默地走到大门口旁,再三确认了外头并没有攻击性特别高的奇怪生物後,我抓着其中一角被烧得焦黑的红色护身符推开铁门,不到一秒的时间,那些泛着红光的视线立刻转了过来,就像饿狼嗅到了猎物的香气一样。

无视於逼近身旁的黑影和怪异生物各自高举起利爪往自己身上乱抓一通的可怕景象,我自顾自的反覆翻着护身符,锐利的尖爪撞上结界上的声音有些刺耳。

为什麽呢?

埋在土里的护身符和我身上的有什麽不同?还是……我应该问、它们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变得不同?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啊、是若若!」

冷不防地停下了准备翻开护身符内袋的手,我愣愣地转过头,以极为诡异的速度将刚才所思考的所有事情都抛到脑後。

转过头,我现在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我去你的褚冥漾昨天不是说了不会出门吗!

亏我昨天还稍微打听了一下漾漾的行程之後才决定今天要出门买书的,结果你给我搞失踪害我的书都报废了!浑蛋!

愤怒的转过身、双手往前一捞,我完美地诠释了什麽叫做无缝接轨。几乎是分毫不差,漾漾站到我身後的下一瞬间就被我暴力地跩起衣领猛力摇晃,「啊不是说今天不出门吗!」

被晃得头晕脑胀的漾漾连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就在漾漾快被我摇到吐的时候,另外一个陌生男声冷不防地从身後传来,「冥漾!」

但是我完全没有理会来自後方的人,继续用力的摇漾漾。

「你们两个很吵啊!」

「嗯?原来学长你在啊?」

「想死就说、在街上给我闹什麽闹!放手!」不知道什麽时候站到我们旁边的学长狠瞪了我一眼後,恶狠狠地下了最後通牒,接着往男声来源的方向看了看,「褚,你朋友?」

无辜的扁了扁嘴,我悻悻然地松开手。鬼才知道你怎麽会跟着漾漾一起回来原世界乱逛啊,又不是故意无视你的。

再次被人狠狠地瞪了一眼,我这才转过头装没事,顺便看看究竟是谁在喊漾漾。

转过身,我看见不远处有一群人从大街上的另一端走来,有男有女的大约五、六人不等,走在最前头的男生看起来很开心的朝着还在头晕的漾漾挥挥手,然後站到我们面前。

伸手戳了戳正在神游的漾漾脑袋後,漾漾这才勉强打起精神和我们介绍眼前的人,「啊、嗯,他是国中同班同学,叫做何政啦。」

看着眼前的人尴尬的笑了笑,显然也和对方不是很熟的漾漾看了我一眼之後,才抓着我的袖子把我抓到他的身旁,「阿政,他是我现在学校里的高二学长,还有同班同学。」

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漾漾的手,再看了看对面那群男生占了半数以上的大团体,里头的女生看起来也完全不是我擅长应付的类型,我冷着脸勉强和那个叫何政的男生点了点头,接着就撇开头,完全不想有任何的交谈。

我对於不懂得什麽叫作尊重的人连一丁点的基本礼仪都不想给,如果那个何政不是漾漾以前的同学,我第一反应就是往他的脸上揍一拳。

但因为他是、所以我不能这麽做。

不自在的盯着对街的商店招牌直瞧,我跩紧侧背包的肩带,快无法忍受对面男女的视线了。

「学长你好。」何政咧嘴笑哈哈的打了招呼,态度有点轻浮不正经,然後我听见他後面有女生在问他冥漾是谁,然後何政就小小声地说了,「这就是我一直跟你们讲到的那个人啊。」

斜眼瞥了何政一眼,我冷哼一声。

明显也注意到这点的学长同样报以不屑一笑,环着手没理会对方。

自讨没趣,何政一秒把目标转移到我身上,「啊、那这边这位美女该怎麽称呼呢?」嘻嘻哈哈的笑着,他突然往我这边凑了过来,「冥漾,你上了高中後有女人缘了喔!这位美女也太漂亮了吧?」

靠、我是不是在学院里已经习惯了像伊多那样绅士的人,我有点讶异何政居然就这样厚脸皮的靠过来。

当我的内心里正在挣扎着要不要後退、连脚都往後退了半步了时,没让对方靠我太近,漾漾一个闪身直接站到我和何政两人的中间哈哈的乾笑两声,他乾笑了很久,边笑边偷偷地往後看过来,学长倒是毫不避讳的抓了我的衣袖就把我往後拖。

显然、漾漾从刚才到现在的举动完全是出自於直觉反应,因为他哈哈笑到现在还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呃、那个……她是若若啦,不过个性比较内向怕生一点……所以……呃、那个……」

……真是够了喔,要解释就给我专业一点,内向怎麽了吗?怕生怎麽了吗?笑屁喔!

原本还觉得漾漾很有男子气概的,但我现在只想叫他给我去撞豆腐谢罪。

「呵呵、内向?怕生?那位同学在开玩笑吗?」被漾漾阻挡之後显得有点尴尬的何政身後传来了某种只会在卡通里出现的公主式笑声,声音软烂到整个句子都黏在一起的女性娃娃音吐出了好像跟我们是熟人的话语,「好久不见了啊、扫把星。」

踏着一双感觉脚一拐好像就会直接摔死路边的超高高跟鞋,跟我装熟的红发女生从女生堆里走出来,站在何政的前方,满脸嘲讽地看着最後头的我。

她一脸认识我的模样,但我不认识她。

看了看身旁的人对她的反应,感觉这位大小姐就是这群人里地位最高、家里最有钱外加讲话最大声的人,但通常这种人也特别俗辣。

「……」糟糕,我真的想不起来她是谁,我现在的Focus全都在那双丑到不行的鞋子上,无法思考。

见我一句不吭的,一直盯着地上瞧,这位公主大小姐突然哼了很大一声,黏着长长假睫毛的眼睛扫过刚才为了我挺身而出的漾漾,「怎麽?现在是想在男朋友面前装乖吗贱人?」

语毕,涂着大红指甲油的指尖彷佛想诱惑谁似的轻刮了漾漾的脸颊,只见身前的人一愣,我还看见漾漾的手臂和後颈上的鸡皮疙瘩排排站起,一秒就从护着我的姿势往後退了又退,满脸惊吓的躲到我身後,然後把我往前推到战场上。

咳……好、好吧,看在漾漾似乎是真的被吓得不清,加上让公主大小姐出糗的份上,我原谅他推我出去送死的举动了。

「……嗯……抱歉,他不是。」

看着站在斜前方的何政,漾漾又抓着我的衣服往後退了几步,然後小声地抱怨着,完全无视於公主大小姐一阵青一阵黑的脸,「喂……她到底是谁啦……」

无言的翻了翻白眼,我侧过头往後看去,一头长卷发随着扭头的姿势从肩上滑落,露出了原本刻意用长发遮盖起来的半截肩头,「如果知道我早讲了好吗。」

看着裸露出来的白皙肌肤,粉色长发衬托着少女精致的五官,胭脂未施的脸蛋少了些气色,但却不失美丽,红发少女真心想要一拳往眼前的人脸上揍,最好把这贱货的脸给打烂。

以前也好、现在也罢,她就是看不惯羽若茴这个人的全身上下!

明明就是个无父无母的扫把星,凭什麽总是用这种不以为意的态度对她……妈的!冷静、她要冷静下来,绝对不能比这个臭女人先生气!这样只会在大家面前显得自己很没格调……对……她要冷静下来……

扭曲着唇角,公主大小姐突然像是准备找碴似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猛地露出灿笑,「唉、别不好意思吧,才几个月没见而已,都穿成这副骚样了怎麽可能没男朋友呢?你以前可不是这麽爱打扮的人啊。」

「不是他?那麽……是旁边这个人……?」拖长了尾音,公主大小姐终於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站在一旁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黑发学长身上,不看还好、一看她又觉得自己快气到中风了,灿烂的诡笑顿时僵在一旁。

第一个男生虽然不是那种特别帅气的外貌,但至少算中等以上,结果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的居然帅到天边是怎麽回事啊!

完全无视於公主大小姐那些根本是针对自己的不雅用词,我难得有耐心的摆了摆手,这个不反驳真的不行,到时候学长因为这句话生气的话,我真的吃不完兜着走,「这个更不可能,都说了我没有男朋友是哪句听不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满公主大小姐把我们两人凑成一对所以感到不爽,学长突然默默地举起拳头看了看,不知道是想打谁,所以我马上把身後的漾漾推过去当挡箭盘。

瞬间反应过来的漾漾几乎是一秒扑上去抓住学长的手拼命摇头,表示做人不可以造孽,以後会下地狱,然後就被制裁了。

制裁了漾漾之後的学长放下拳头,默默地继续待在旁边不说话。

「喂、你要嘛就赶快把她想起来,不然就快点把她弄走好不好。」痛苦地抱着脑袋,对於公主大小姐极度反感的漾漾忍不住出声抱怨。

「只知道大概是同个国中的吧,但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啦。」平常上课认真听讲、下课准时睡觉的,谁会知道自家同学长怎样啊,尤其还不知道是不是同班的,「而且这是你朋友带来的麻烦吧。」

「谁知道会那麽刚好遇见你同学来找碴!你自己说、你该不会国中时打了人家吧。」此话一出,褚冥漾觉得这个可能性超大,因为那个女生真的很欠揍,说话又很不乾净、处处针对若若,而自家室友脾气其实不怎麽好。

「……才没有。」

「喂!你真的盖过别人布袋吗?!」

「不要无视我!」公主大小姐怒气冲冲的往前踏了几步,就在我怀疑那双鞋的鞋跟会被踩断的时候,这位大小姐已经冲到面前恶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你居然敢忘记我?!」那两个笨蛋简直就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音量根本没放低过!更让红发少女不敢相信的是这个贱货居然忘记她了?

「短短三年内你抢了我几个男友要不要自己说说看啊贱人?我是一班的田俐宣,记得不!」

「……啊、我知道你是谁了。」被推得往後退了半步,一点都不痛不痒的我眯起眼睛盯着那双戴了变色放大片的褐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但是我没记过你的脸和名字,抱歉。」

赶在公主大小姐火山爆发之前,我连忙补个两句气死她,「只不过你这脸浓妆比起国中时期,现在的技术好多了呢,真棒。」

「还有唷,我已经重覆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有抢过你男友。」

「你给去死!」

冷不防地被眼前的人出手打了一巴掌,我歪头看着整个人傻在眼前的漾漾,接着面无表情的把脑袋转回原位,冷眼看着那个乱打人的疯女人。

田俐宣这个名字,我确实在国中时期有稍微听说过有关她的传闻。

她家好像是什麽政治世家吧,父母是现任的代表还是立委之类的,於是对她阿谀奉承的笨蛋们排到校门外都还排不完,完全就是整个学校里的老大,先别说学长姐们不敢多看她一眼,连老师和校长都被踩在脚下,整个人的品性连同长相都是歪着长。

冷冷地看着眼前依旧暴跳如雷的田俐宣,我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长怎样啦,但是连她身後的人都害怕地往後退了,就只有她还不会看脸色,我也是服了她。

「闹够了吗?开心了吗?」田俐宣大概也是气疯了,这巴掌打得够响亮、也够大力,右脸颊一阵火辣辣的麻木感窜上脑门,没等到对方回应我,我突然将脸转向另外一边,「还不够?那麽这边要不要也打一掌?」

语毕,精心修剪过的指尖还轻点了软绵绵的脸颊肉两下。

完全没料到我会说出这句话,原本还想开口说些什麽的田俐宣立刻安静了下来,跟着我身旁的漾漾一起睁大了眼睛,诧异的看着我,连学长也是一脸怪异的表情。

将头扭回原位,我勾起冷笑,「如果你打得到的话,就来试试吧,看是你先打到我、或是你的手先骨折。」

「我先声明,国中时是我不想惹麻烦,才任由你随便对我动手的,但现在可不一样喔。」环起手,我还挑衅般的将脸往前凑去。

因为我知道田俐宣绝对不敢动手,她身後的那群酒肉朋友不能信任,而她也不可能不知道我的能耐。

闻言,学长和漾漾同时露出完全相反的表情,一个是冷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一个是准备扑过来制止我大开杀戒。

反之,原本正气得大跳脚的田俐宣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握紧了拳,明明气得快要发疯,却不能发泄出来的感觉简直差到极点了──!

田俐宣这辈子从未受到这种屈辱!直到遇见了这个贱女人!妈的!

她明明什麽都拥有了……到底为什麽……那个什麽都没有的扫把星凭什麽一脸趾高气昂的模样、一副刚才什麽事都没有发生的看着她啊?

乖乖的低下头对她俯首称臣很难吗!气死人啦!

涂着口红的唇扭曲着,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见状,我耸耸肩,「既然你不打,那麽刚刚那一掌就当作我送你的好了,这次不和你计较了。」

转过头,我对着身旁的两人开口,「可以走了吗,我要回去了。」

语毕,我也不打算等待他们两人的回覆,转身就准备离开,因为这个鬼地方我连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早就等得很不耐烦的学长则是一秒决定跟我一起走,而漾漾当然也是选择跟着一起。

「哎、哎唷!冥漾等等!」就在我转身走没几步之後,何政突然又出声喊住漾漾,然後三步并两步的跑过来打算伸手抓住我,但先一步被漾漾给拦截下来,「呃……抱、抱歉啦,小俐好像惹到你的朋友们不高兴,她不是故意的啦,为了道歉,我们等等要去唱卡拉OK,一起去吧?我们请!」

「……」傻眼,他到底哪只眼睛看见他家小俐从头到尾都不是故意的?

「呃、可是我们等等还有事……」

「哎呀!就一起来嘛!反正人多热闹!大家才能开开心心的和好啊~」

我才刚转过身,就看见田俐宣用眼神示意她身边的一个卷发女生跳出来一起打圆场,那个女生蹦了过来,一把拉住学长的手。

算她运气好,学长只是拍开她的手而已,而不是一拳打过去。

「喂喂、一起来吧?走啦走啦!」几个女孩也站在离我们有段距离的地方,一群人起哄要我们跟着一起走。

「呃……」

「你想去就去吧。我没差。」学长环着手冷冷地出声了,然後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不想去,有不好的预感。」无视学长的视线,我看着漾漾,「我买完蛋糕回房间等你可以吗?」反正学长好像会跟着,我倒也不怕漾漾被骗走。

「……回房间等?咦?你们住在一起吗?!」

无视於何政的错愕,我看着漾漾一脸茫然的着急模样,「……如果你真的要去,我也是可以陪你啦。」

没等到漾漾的回覆,从对面那群人之中倒是传出了贱货之类的声音。

「明明跟人家搞上了,还在那里装清高,那两个男的也是、贱人和渣男都是物以类聚吗……」

来自对面的声音还没说完,纤细的身影先是一愣,然後缓缓地往前踏了一步。

「……啊?你这家伙、刚才、说了什麽?」

第三次翻新完成

2020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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