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他的大外套坐上机车，庄忆芹觉得学弟不会搞突然煞车这招来吃她豆腐，便安心地把手放在自己腿上没放在他腰上，但是她错估了夜风的威力，冷冽的风从四面八方渗进衣料，让她忍不住想靠他近一点。
「抱歉喔，那麽冷还穿了你的外套，你应该快冷死了吧？」庄忆芹停红灯时凑到他耳边说。
「还…还好，我本来就不怕冷，不过你只穿一件外套就够了吗？」
「当然不够！我後悔给你载了！冷死了……」庄忆芹没客气地抱怨。
郑羽山忍不住笑了，似乎能感受到学姐在他背後呵气搓手，绿灯亮起时，当她的双手又回到腿上，却被他温热的手顺势拉上腰间。
「你……还好吗？」庄忆芹靠着他是比较不冷，但是有些困惑。
「什麽还好？」
「不会觉得我对你性骚扰吗？我今天穿短裙欸！」
「……。」他虽然没回话，庄忆芹却感受到他因为笑而颤动的肩，直到停红灯时他才回答：「那我只好把学姐载去派出所作笔录了？」
「呵呵。」
机车停在饭店对面的路口，庄忆芹把外套和安全帽还他，还对着後视镜整理发型、补补妆才对他挥手说：「谢谢你喔，回程他会载我。」
「如果他又放你一个人坐计程车回家就打给我，我会过来载你……这次会多带几件外套给你穿的。」郑羽山的脸颊或许被夜风冻红，那抹微笑看似腼腆。
「嗯。」庄忆芹似笑非笑地点头，转身便趁绿灯读秒奔向饭店。
不远就见大门口有个人正在急躁地拨电话，直到看见向他奔来的人才松了一口气，脸色却也没多好看，劈头叨叨碎语：「不是跟你说上车要告诉我车牌号码吗？为什麽打电话都不接？」
「学弟载我来的。」庄忆芹平淡地说。
「又是那个学弟？他是工具人吗？那麽爱接送别人的女朋友！」翁子航揽着她进饭店躲风，悄悄端详她的装扮，扬起浅笑说：「不是说不想打扮？就算你穿平常那样来，我也不介意。」
「你开会的对象没有在现场？我以为会有别人才……」
「我只是想跟你吃晚餐又怕你等我等太晚才约在这的，没有要你陪我应酬。」翁子航牵起她的手，搭电梯直达顶楼观景餐厅，走向有帘子隔起的厢位。
「我还想说你会穿平常那样来，怕你不自在所以订了隐密一点的厢位，不过这样也好，我们黏在一起也不会被偷看了！」翁子航把脸凑近就被她一掌推开。
「……。」庄忆芹没表情地入座，即便心底为他稍稍改变而感到欣慰，但也不认为这是长久之计。
「今天天气超好，夜景超美！你看！」
「你看！菜单超贵，我不想给你请，又要喷钱！」庄忆芹模仿他雀跃的语气，显得讽刺。
「干嘛不想给我请？」
「午餐已经是你请的了。」
「不要计较这些啦！我知道你有可恶的女权主义，老是觉得被请会被贬低、两性不平等，但要认真算起，过去那些日子都是我欠你比较多，所以你就不要良心不安了，OK？」
「也对，那我只好点最贵的了。」庄忆芹叹了一声，拄着下巴开始挑起菜色。
「我才不怕你吃！」翁子航宠溺地望着她笑。
独自回到宿舍的郑羽山，看着那件外套发呆了十分钟，连室友都不解他到底在看什麽。
「你外套生蚂蚁吗？还是起毛球？还是能从外套看出什麽卦象？预知未来？」室友站在他後面跟着一起看了一会儿。
「你在讲什麽鬼话？」郑羽山白了他一眼，爬回上铺望着天花板继续发呆。
照理说，今天庄忆芹的打扮足以凸显各种女性美，为什麽他没有往常那种厌恶、想回避的感觉呢？
反而焦点是她穿太少会不会冷？穿这样要去哪？会不会危险？因为太担心这些了，所以没想到要回避吗？
「真奇怪……难道我没把学姐当成女人？」
室友正在吹头发，飞柔的味道传来，让他不自觉想起之前练习联谊活动时的距离，心脏突然漏了一拍。
「啊！」郑羽山被自己心脏的异常反应吓了一跳，大叫一声。
「干！有小强逆？」室友被他的惊叫吓了一跳，回头瞪着他喊。
「没有啦……」
「不然你是在大声三小？」
「没事……」
「男人没事不要乱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