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贴着她的脸颊,暗室中,义康邪笑着,鸣闭上了嘴,撇开头,义康失望的叹了口气,「真遗憾,我很想听你现在的声音。」
「呐,要是发生了什麽⋯⋯灵川会为我所用吧?鸣?」
「你也受不住了吧?我帮你一把如何?」
「这可是你最擅长的交涉,嫁给我,最上家和灵川重新合作,很快我们就能抢回今天失去的这些。」
「灵川也不避躲躲藏藏,对你来说⋯⋯不亏吧?」
感觉着男人的气息逼近,面具被移去的那刻,鸣眼中透出绝望。
後悔吗?
她好久不曾後悔,现在⋯⋯也不打算後悔,只是⋯⋯
脑海中,清晰地浮现了少年有些有些别扭的脸庞,一行清泪静静流淌。
好可怕⋯⋯
其实⋯⋯她是依赖家康的吧,不然,为什麽现在想的都是他?
看见他心里就会万分雀跃,愿意为他做出任何事,想要陪在他身边,见不了面时会暗暗思念,害怕的时候,就好想向他求救,这种感情,不是姊弟吧⋯⋯
鸣自嘲地笑着,她还是不懂,也不打算懂了。
悄悄握起匕首,鸣的眼中透出一股狠劲。
家康⋯⋯
终究不会是她的人,不能是其他的任何关系,也不能是弟弟,她开始不知道,怎麽用姊姊的方式面对他了,再怎麽催眠自己,还是不行,但是为什麽会这样?
鸣恼怒的在心里咆哮,不如就这样结束掉,她不想去想,也不想得到答案,只是可惜,这世上⋯⋯这麽多种别离的方式,她却要选了这种⋯⋯明明说好了,一起再去甲斐小村看爷爷、奶奶的⋯⋯
但,宁愿玉碎,不求瓦全。
她是主控者,是灵川的主人,也是灵川的尊严,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侮辱——
锋利的匕首向着自己的喉咙划去,鸣的动作却猛的一顿,一声悲痛的吼声拨开迷雾般,清晰无比的传来。
「鹿鸣——」
握着匕首的手一松,鸣瞪大了双眼,看着闯入暗室的少年,义康反应不及,刀光一闪,没入他的後心,鸣微微瞪大双眼,看着义康的嘴角流出鲜血,接者往自己倒下⋯⋯
在他碰到自己前,家康一脚踢开义康的屍首,看向衣衫不整的自己,鸣微微抿起唇,拉紧了身上的衣服,眼底泛起了泪光,「家康⋯⋯」
看着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脸庞,家康松开手中的刀,上前将她拥入怀中,紧紧闭上双眼,「赶上了⋯⋯」
声音有些颤抖,鸣强压下身体的躁动,闭上眼,把脸埋进他的颈侧,「家康⋯⋯」
带了丝媚意的声音传来,家康微微一愣,伸手搭了她的脉,脸上透出一抹凝重,「你是哪时候中了媚药?」
「⋯⋯说来话长。」
说着,鸣乾笑了声,压下心底翻涌的恐惧和不安,吐了吐舌头,一面试着藏起背後的伤疤,手指却一阵无力,衣袍顺着肩膀滑下,露出狰狞的伤痕。
瞥见了她背後的伤疤,家康微微瞪大双眼,「鹿⋯⋯鸣?」
「什麽?」连忙拉起衣领,鸣紧张地後退,却欲盖弥彰,家康眼底透出了一抹复杂,鸣忍着心口的酸涩,颤抖着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不是我⋯⋯」
我不想让你知道,我的双手染满鲜血,也不想让你知道那个杀伐的鸣就是你认为温柔善良的鹿鸣⋯⋯
明知道这样很虚伪,却还是希望,他记得的鹿鸣,永远是那样的温柔又有些调皮的少女,是当年陪在她身边,陪他疗伤的女孩,这样⋯⋯很自私吧⋯⋯
「家康⋯⋯」
痛苦的唤了声,鹿鸣眼中闪着泪光,家康心里一阵抽痛,有些颤抖地伸出手,再看见她身上深浅不一的刀口时,眼中透着心疼,和了然。
你瞒着我,承受了多少?
你还要这样什麽都不说,默默地为我做多少才甘心?
「很痛吧⋯⋯」轻轻触碰着她背後皱褶的伤疤,家康轻声说着,鹿鸣微微瞪大双眼,看着他翠绿的眼中毫不保留的心疼和温柔,泪水悄悄沿着脸颊滑下,「我⋯⋯还是一样没用⋯⋯」
连你都无法保护⋯⋯那我⋯⋯
「家康⋯⋯?」
旁徨的看着他,鹿鸣的声音有些颤抖,「我⋯⋯」
「先搞定眼前的再慢慢说。」家康低声地说着,转过头大喊了声,「欧!在吗?」
欧默默地捂着眼,背过身去,啼这家伙做事简直绝了,明明鸢尾是要他派人支援,结果把这只刺蝟找来,岂不是来刺激鸣的⋯⋯看看,鸣都哭了,简直奇观⋯⋯给那三个看到就完了。
收起心里不正经的思绪,欧低声开口,「有何吩咐?」
家康脱下外挂披在鹿鸣的身上,转头看向不肯回头的欧,「附近有啼血的地方吗?」
「⋯⋯有,我带你过去。」
「好。」
应了声,家康转身小心地抱起眼神不断闪避的鹿鸣,後者微微张口,声音小的不可思议,「我自己能⋯⋯」
「我不想看你半路躺屍。」家康皱起眉头,一把将她抱起,感觉怀中的人的重量,家康心里泛起淡淡的苦涩。
他以前都没发现,鹿鸣这麽瘦。
感觉到他绝不会放下自己,鹿鸣沈默着闭上眼,家康抬手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胸口,让她靠着舒服一些。
欧默默的看了一会,跨步往密道走去。
这画面太养眼了他受不了,欧一面腹诽着,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麽小鸟依人的鸣,让人很不安。
鸣⋯⋯什麽时候这麽脆弱过?
他认识的鸣⋯⋯明明是那样恣意张扬又狂妄的,想杀谁就杀谁,想知道什麽,就会毫不犹豫地使唤人,又护短的不可思议⋯⋯
他也有些恼火了。
鸣会这麽痛苦⋯⋯难道不是这个人的错?
欧自问着,却又摇了摇头,要这麽说的话,鸣之所以是他们认识的那个鸣,也是因为这个人。
只有他,能让鸣露出笑容。
一面领着两人走过山形城下的老旧地道,欧的思绪不段奔驰着,他好像,稍微能理解鹫翅为何说到德川时,会一脸的复杂。
鹿鸣将注意力放在压抑药性上,思绪却也不断的延伸。
当年的小刺蝟,不知不觉也已经长得这麽大了⋯⋯她⋯⋯是不是该离开他的生活了?
为什麽⋯⋯不想离开⋯⋯
感觉着从面颊传来的温度,眼眶又不可抑制的发热了起来。
刚刚多害怕,现在就有多安心,也有多不安。
要是家康离开了,她要怎麽办?
她要灵川做什麽?
要是就此迷失,要怎麽办?
三人很快的走进一处全新的地道,等在入口的义元看着紧抱着鹿鸣的家康,轻轻叹了口气,悠悠的开口,「一开始怎麽说的就算了,不然鸢尾会打我,你⋯⋯照自己的想法来吧。」
听了他的声音,鹿鸣微微睁开眼,随即闭上。
自己的想法⋯⋯她想怎麽做?
不知道⋯⋯下意识地往他的身上靠,她小小的骚动让家康忧心的低下头,还没开口,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鸣大人!」
已经包紮过伤口的鸢尾从地道的一条岔路跑了出来,脸上带着浓浓的焦急,看见跟在欧身後的人,全身一阵僵硬,看看鹿鸣,再看看家康,「怎麽回事⋯⋯」
「他都知道了。」欧淡淡的说着,默默别开头。
鸣就是鹿鸣,鹿鸣就是鸣,这从来都是一个人⋯⋯
家康点了点头,鸢尾沈默了一阵,深深叹了口气,微微转开头,「你⋯⋯能帮鹿鸣解毒吗?」
不要提这件事,鸢尾瞥了眼全身透着脆弱气息的鹿鸣,心里一阵难受,鹿鸣⋯⋯要是承认了,不就不会这麽难受?
你为什麽什麽都不说,为什麽不告诉他⋯⋯
压下心里的困惑,鸢尾看着家康,眼神恢复平时的精干,无比认真的开口,「先说清楚,我们不接受找人来这种方案,鸣大人是我们灵川的主控者,是我们的主人,我们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在不明不白的状况下玷污大人。」
「我不会做那种蠢事。」家康淡淡的说着,「帮我弄副针来,我能解毒。」
「好。」鸢尾微微颔首,吩咐了欧几句後,比了个请的手势,「我带你到鸣的房间。」
家康点了头,怀中的人却突然翻了个身,自己稳稳地站起,蔚蓝的眼中闪着淡漠,逃避似的躲着他的视线,看向鸢尾,「不需要,我自己能治疗。」
「别逞强,鹿鸣,你现在的身体——」
看她一脸的倔强,鸢尾心头一震,上前扶着她,哀求般的开口,「鹿鸣,你不要逞强,拜托你——」
鹿鸣看着她,扬起一抹疲惫、坚定,却又无比孤独的笑,「灵川从来不需要一个脆弱的主控者。」
「一段路罢了,我自己走。」
鸢尾看着她决绝的眼神,眼底透着悲哀,她知道,她也清楚,灵川现在因为晚上的厮杀,势力大损,要是主帅鸣在所有人面前倒下⋯⋯
鸣绝对不能示弱⋯⋯
颤抖着收回手,鸢尾沈默的站到一旁,鹿鸣看着她,眼底闪过温和,「谢谢。」
正当她要迈步向前,一个略高於她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身边,紧紧握起她的手,翠绿的眼中闪着担忧,静静的看着她,鹿鸣心头狠狠一颤,下意识地想甩开,手却完全使不上力,掌心的温度,也让她无比依恋⋯⋯
「我陪你走。」
家康淡淡的说着,接过鸢尾拿来的面具,替她戴上,挡去她狼狈的表情,温柔却苦涩的扬起一抹笑,「不然,你倒下了,很麻烦。」
「我⋯⋯」鹿鸣微微瞪大双眼,咬了咬牙,迈开步伐,身上的气息突然的一变,一如平时的冷漠和坚定,像个没事人一样,家康明显的感受到,那些负伤的白卫身上紧张的气息,在看见鹿鸣後放松了些。
这就是鹿鸣作为统率的领导力⋯⋯他还远远不如她⋯⋯
家康看着身边的人,收紧了手上的力道,想照顾她,却始终被她照顾着,他到底要怎麽做?
一点点也好,你不能依赖我一点吗?
接过欧拿来的银针,家康转身看着她,默默阖上房门。
「家康⋯⋯」
鹿鸣打破了沈默,回过头只是微微一笑,便又转头望着摇曳着忽明忽灭的烛火,垂下双眼,「真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就算是你,也不希望一个双手染满鲜血的人陪在身边吧⋯⋯」
家康沈默了许久,鹿鸣心底的痛苦不断的膨胀,她早知道,家康一定无法接受,当年却还是选择成为雨的徒弟和继承人,她想为家康做些什麽,就算他一辈子不知道也好,可是⋯⋯
「有人说过你的被害妄想很严重吗。」温暖又令人眷恋的温度从背後传来,他带着别扭的声音清晰地传来,环着自己的臂弯是那样的温柔却又坚定,鹿鸣一瞬间,又红透了眼眶。
紧紧抱着她,家康垂下眼,「我很没用。」
「没这回事,家康⋯⋯是很优秀的大名啊。」有些颤抖的声音透着不安,鹿鸣一手搭上他的手臂,回头扯起笑容,「明明一点也不没用。」
看着她强扯起难看的笑,家康抬起手替她抹去眼角的泪光,眼底透出了深沈,「若我足够强大,又怎麽会让你这麽痛苦?」
「不要再瞒着我了,我不想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些,我能做的不多,但我想⋯⋯」
努力的搜索着脑海中能用的词汇,家康拚命的开口道,「至少我想陪在你身边,就算你不需要,但至少⋯⋯你可以多依赖我一些,不要自己做一堆不要命的事,要是哪一次连自己的命都赔上了怎麽办,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後果,自己说主帅不能涉险,结果你那是在搞什麽鬼,要是出了事⋯⋯」
眨了眨眼,鹿鸣有些傻眼地看着越说越生气的家康,微微张开嘴。
这个⋯⋯刚刚小刺蝟是想哄她的吧?
想着,一股暖暖的感觉从心田升起,鹿鸣露出一抹苦笑,但怎麽他後面开始骂人了呢⋯⋯
就跟以前一样。
完全一样⋯⋯一点也没变⋯⋯
「所以说——鹿鸣?」
看着她流下的泪水,家康微微瞪大双眼,看着她脸上绽放的温柔笑容,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我⋯⋯」
「要是我喜欢你,那要怎麽办?」颤抖着说着,鹿鸣哭着,却也笑着,再也藏不住,心里的柔情像是泛滥一样,冲破了堤防,「我不该喜欢你的,对吧?」
这样表里不一的我,怎麽能陪在你身边?
在黑暗中打滚的我,怎麽能和你一起在光明中漫步?
这样卑微的我,怎麽配得上前途似锦的你⋯⋯
要是你步上谦信的後尘,我要怎麽办?
看着越哭越凶的鹿鸣,家康却渐渐冷静了下来,轻轻替她抹去眼泪,却又随即有新的泪痕滑下,没完没了。
看着他,家康心里一阵挣扎,却接着甩开心里的犹豫⋯⋯
双唇交叠的刹那,鹿鸣微微瞪大双眼,接着双眼缓缓垂下,最後闭上,家康生疏的抬手抱紧她,彷佛这样就能洗去彼此的不安和旁徨,鹿鸣微微扬起嘴角,眼泪却流得更凶了,翻了个身,一把将他推倒在地,身体自然地压了上去,微微睁开眼,带着苦涩的笑,低声的呢喃,「笨蛋。」
这时候贴上来会发生什麽事,你不知道吗?
笨蛋刺蝟。
笨蛋家康。
为什麽⋯⋯我哪里值得你这样了⋯⋯
唇齿交融,银针被遗忘在身旁,满房的温馨,带着的苦涩渐渐消散,交融的体温让人无比依恋,倒抽了口气,止住的泪水又在眼眶堆起,轻柔地替她吻去泪水,家康眼底燃起着燎原的热意。
「蠢。」
「笨。」
同时开口,两人相视着,确认着彼此的心意,湛蓝的眼宛如晴空,对上他翠绿的眸子,好似如茵的草地。
在最遥远的天边,天空总是会和草原相接的。
可以的,一定可以。
缓缓闭上眼,所有的话语化作声声喘息。
不论如何,都要一起走下去,不论是什麽困难,都要握紧交扣的双手,就算举步维艰,也要一起迈出步伐,绝对不再放手。
在心里发誓着,抱紧了身边的人,寒冬中,绽开了一室的春色。
房外,一身黑袍的黑雨呵呵一笑,所有人都觉得,有条貂尾巴⋯⋯晃个不停⋯⋯
黑了满脸的鸢尾瞪着眼前的老人家,脸颊透着红晕,有些气恼的全身发抖,「雨大人,您居然⋯⋯您居然⋯⋯」
「哎呀——哪代的考核不放水的,你们小孩子想干嘛我还不知道吗?」
雨愉快地笑着,旁边,白卫们和鸢尾、鵟羽、鹫翅完全笑不出来。
黑雨早知道,鹿鸣和家康的协议,吃定了鸣会干出蠢事的傻劲,算准时间让鹿鸣中了媚毒,并且身陷险境,自己提早让人去找了义元,让他给家康报信,就连这两只会现在这样都——
「呵呵,为了让小鹿鸣开荤,我老人家也是劳苦功高啊。」
看着笑得一脸得意的黑雨,所有人默默地後退一步。
太恐怖了,这妖孽。
要是鸣知道,她藏得这麽密,还是被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知道会不会抓狂⋯⋯
鹫翅想着,脸上的面纱遮去脸上的潮红,下意识的离身边的人远些,欧眨了下眼,微微偏头,「怎麽?」
「没事,滚。」
鹫翅移开视线後,又悄悄的瞥了他一眼,「⋯⋯变态。」
听这声音都不脸红的⋯⋯
欧眨了下眼,耸了耸肩,「你主子还能边吃饺子呢。」
「⋯⋯」
「你踹我干嘛!很痛!」
「⋯⋯」
「喂⋯⋯喂!苦无收起来!那不是我给你的⋯⋯?」
「话太多,该杀。」
「喂喂喂喂喂喂喂!」
看着嬉闹的两人,鸢尾微微垂下眼,扬起温柔的笑,偏头看向鵟羽,「怎麽了?那妖孽⋯⋯」
「⋯⋯不提也罢,那只狐狸,我不打算再负责联络他,交给你了。」
鵟羽默默闭上双眼,眼角彷佛有泪光闪动,鸢尾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忘了他,他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少年,人会变,像德川这样的,很少。」
微微点头,鵟羽一头钻进她怀里,「姊姊⋯⋯」
「我知道,乖。」轻轻摸着她的头,鸢尾闭上双眼,「你可以去找流萤说话呀,他是鸣的哥哥,很好聊天的。」
「⋯⋯说那笨蛋做什麽?」
鵟羽倔起嘴,满眼嫌弃的转开头,鸢尾忍不住苦笑。
谁都知道,他在等你啊,笨蛋妹妹。
看着鵟羽离去的背影,鸢尾轻轻叹息,一道高大的阴影突然笼罩自己,抬头,只见一双墨蓝的眼看着自己,双唇轻轻贴上,低声呢喃,「回去休息吧。」
「嗯。」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鸢尾粲然一笑,「义元,抱我回去!」
「⋯⋯如你所愿。」义元笑的清浅,却又柔情无限。
三天後,安土城德川府邸,千叶流萤的房间⋯⋯
「⋯⋯呃⋯⋯你被光秀大人拒绝了?」流萤有些尴尬的啜了口茶,看着沉着脸的少女,後者微微点头,不说话,流萤忍不住苦笑,这家伙话更少了⋯⋯「别难过了,天底下到处都是男人,总会有一个你看得顺眼又喜欢你的。」
「⋯⋯姐⋯⋯鸢尾让我来找你。」鵟羽抬起头,看着他,一脸嫌弃,「⋯⋯找你做什麽,我还真不知道。」
「⋯⋯」
流雨,哥哥是不是跳错坑了⋯⋯流萤忍不住扶额叹了口气,「是是是,我知道你来的不甘愿了,就当来陪我喝茶吧。」
「⋯⋯好。」
微微颔首,鵟羽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
暖暖的,苦苦的。
「⋯⋯技术真烂。」
但茶香在唇齿间回荡,鵟羽想着,叹了口气,流萤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头,「别嫌,现在是你在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