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惟願君安 — 9-難難難

正文 惟願君安 — 9-難難難

「你觉得我们能回去吗?」

「不知道,反正顺其自然吧。」毕思彦回答,为免别人起疑问,我们都不再私下见面,但借着学骑马,我们倒是能光明正大的见面聊天。

相处两个月,我们也成为可以开玩笑的关系。他作为一个实际上比我老五年的大叔,在这边却只大我三年。一开始鉴於他的身份,我还是有点战战兢兢的。他的确很像一个艺人,温柔成熟有耐性也很懂得照顾别人,却又不是那种温文尔雅,不时有些幼稚,就像一个小孩子。所以我很快也忘了他是那麽遥远的人,尤其是我骑马学得比他快。

我第一天到练马场,看到他也在那,才知道他虽然比我早来到这个世界,一模一样是失忆,却没有我过得好。这不是重点,他一个明明拍了几部古装剧的人,骑马竟然足足学了一个月,还不会。

「你妈没有告诉你电视上都是骗人的吗?」以至於我上马之前,一度十分害怕。

结果,除了屁股痛一点,其他还好。报到一星期,我基本上已经可以策马奔腾。而他,还是慢悠悠的在後面晃。

「大哥,你太弱了!」我大喊,一只手捉住绳子另一只挥挥手。

「这不安全。」那天下课他有点委屈的说,拍戏的时候有保护装置。就当刻,我才知道他也是一个普通人。

他倒在我们学射箭的时候争了一口气,那姿势标准的,准成率也是很高。我吧,通常射出一两枝箭後,手就完全不行了。这样下去,感觉我都可以变成金刚芭比的手。

「我好歹也是将军府的人,吧。」他又射中红心附近。通常一个下午,教练把我们放在射击场,看着我们练习几次後便会让我们自由练习。而我,就真的自由了。坐在椅子上帮他计分,又或者跑去隔壁马场骑几个圈。

「你这是逃避!」他会把我从马背上拉回来。

「哟,那你呢?多久没有上马了?」他就会静静。

大部份时间我都是坐着的,看着他射箭的英姿,我有一天终於按耐不住。

「毕思彦,如果这是电视剧,你肯定又会爆红。」我喜孜孜的,还一边咬着苹果。

「别再用看艺人的心态看我了,好吗?」他却难得认真,放下弓箭回过头。总觉得他做艺人好像不是太快乐,常常提及他眼中便会飘过些悲哀。

「之然!」兴奋的叫声让我们马上回过神,是九公主呢。白晨,是一抹阳光,从我第一眼看到她,总觉得她散发着淡淡光芒。她是个很可怜的女孩,传说中的质子,从十岁到二十岁,足足十年,都在边疆。她能回来,是因为到年龄成亲,她的下一代,却也注定在边疆长大。我不能想像从小离开家人,虽然我也是但感觉上也不同,也不知道她到底过得怎样,反正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什麽可怜似的。就好像不知道世界发生什麽事情的婴儿,每天乐呵呵。「白晨,今天怎麽这麽早啊?」她每天要学习这边的礼仪,又要和不同皇家国戚应酬。

「因为我要来做小老师啊!」今天还是朝气勃勃。她一个翻身骑上她专属的马儿,娇小敏捷,倒很合适。用不知道什麽时候拿走的弓箭,啪嗒一声,直入红心。帅。

「好想嫁啊。」我嘴巴来不及合上,我连动作也未看清,她已下来了。无视毕思彦一旁鄙视我花痴的样子,我直接往她扑过去。

「太潇洒了!」看来,比起我想像的,她可能还过得更快乐更无忧无虑更自由。

激动过後,我经历了悲惨的一天。

我不知从马背上摔下来多少次,射出去的箭也七歪八倒,基本上是全场躲我的箭。想像着成为草原上的女儿,我是越挫越勇。

而毕思彦,箭依旧是射中的。只是马是停下来的。他也就顺理成章的在上面练箭,不管我在附近摔成什麽,依然淡淡定定的。

白晨是看得十分满意,不厌其烦的示范,一次又一次激起我的斗志。她明明笑着让我们别勉强,却又一次次把我们推到马上。好可怕一教练。

在我骨折前,我哥及时赶到现场拯救我弱小可怜的生命。

来不及和他打招呼,我又又又一次摔下来,不得不说马背上的平衡很难掌握,特别是双手没有捉住什麽还要发力拉弓。我淡定的放松手脚,因为我发现屈曲手脚会更容易受伤。哈,我都摔出经验了。

下一秒,一只手搂上我的腰,用力一拉,我又坐回去马背上了。我眼睛始终紧闭着,直到反应到後面有一个人的体温,我才睁开双眼。画面只剩下弓箭从我後面飞出去,中到最远的箭靶。马儿丝毫没有不稳,他甚至好像没有动过。我愣了一会儿才回过头,映入眼帘是那张冷酷妖孽的脸。我啊一声往後倒,这真的吓呆我了。他轻轻一扶,又捉住前面的缰绳。

「别动。」我这才冷静下来,乖乖不动。

「白,白皓?」我以为他听不到,「你怎麽在这?」

「我想你啊。」由於太突然,又与他形象太不合,我始终认为自己听错了。

下马好一会,我才平复自己的心跳。任由哥哥上下打量,又紧皱着眉头看我的手,一声不吭。白晨在旁边看着我们,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傻瓜,反正我哥也不敢骂她。

「对不起。」越是一声不吭越可怕,白晨眼泪汪汪的拉了一下哥哥的衣袖。看着就好像小狗跟主人撒娇,我不禁偷笑。

「还笑!」他有点大声,但一点也不凶,四分的担心四分的紧张二分的内疚。我吐了吐舌头,又跳两下给他看。

「我好的很啦!」我倒着跑,亲身示范给他那麽都是皮外伤。一下踩到什麽,又被推了一下,耳边传来一句「看着点」,我才停下来。

「董少爷好,五皇子好。」我哥点了点头,白皓则没有回应的意思。在其他人面前,我们就是不冷不热的关系,只能打招呼不能有更多互动,虽然我也不了解为什麽。

「九公主,我们先告退了。」我哥恭敬的鞠躬,又小心翼翼地拉着我。

「白晨,你跟我马车回去吧。」我听到不禁停下来了,虽然白皓应该不是有意的,但连我也知道,白晨不住皇宫内院。

「我们不顺路。」她苦笑,自顾自走开了。我的心抽了一下,她住在另设的一个院子。皇上这是在防女儿啊,基本上除了大型宴会,她都不能进入皇宫。还有很多守卫跟着她,美其名是保镳,实际就是监察她吧。

回去又被我哥念了好久,要我一星期不去练习,要我好好躺着,他甚至想好了怎样拒绝皇上不去边疆,不学骑马。

「其实我是无所谓啦,正好可以休息一下。」我跟洛瑶微微的吐槽一下。

「你就不能见你大哥了啊。」她打趣。

「有什麽关系啊。」我白了她一眼。她继续帮我在脚上涂着膏药。

「被你哥知道可就惨啦。」

「我只有告诉你欸!」我哥?如果知道我应别人做哥,对方真的会死无全屍的。

「你是说知道你们那些两小无猜的事?」我这才听得懂她的说话。

「猜你的头,他就真的是我哥,或者我弟。嗯,我爸也行。」就是家人呀,就是在这陌生国度唯一的亲人。

元玥适时的推门进来,手上捧着大大小小几罐。

「单少爷送来的。」就是看瓶子就知道价格不菲的那种。

「是不是进口那个去瘀膏?」洛瑶眼睛闪亮亮的看着。

「对,上次送来的还有好多呢。不知道为什麽今天又差人送来了。」元玥就是想说,好像不要钱似的,我心想着他是代理商,真不要钱的。

「他是找人跟踪我了吧。」我恍然大悟,上次送来是我第一次学骑马,这是巧合我还不相信呢。

「挺浪漫的啊。」洛瑶歪着头,又牵出那诡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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