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以飞快的车速在车阵里来回穿梭,回到住所洗了个战斗澡又马上冲往余可馨的住处。
当我把车子骑到余可馨住处的巷口时,发现她已经站在楼下的门口并向四周张望。我看了一下时间,我已经迟到了十分钟。
我把车骑到余可馨面前时马上对她行以九十度的鞠躬,「对不起,社长大人,我来晚了。」
此时我的视线落在余可馨腰部以下的穿着,感觉她今天的打扮很不一样,身着一袭亮眼洋装,还配着一双看似全新的娃娃鞋。
「平身。」余可馨双手抱胸,「你可知道让淑女等候是多麽失礼的一件事情?」
「不好意思,因为刚临时有些事耽搁了一点时间。为了表达歉意,等等那顿饭让我请吧。」我看着余可馨的脸颊,她今天还特别画上了腮红。
「不用了,我才没这麽容易就被打发勒。」余可馨努着嘴。
「不然,还是你有什麽愿望是我可以帮你完成的?」
余可馨托着下巴,「我的愿望很多耶,真的愿意都帮我完成吗?」
「呃,或许你可以简单扼要地跟我讲一下。」
「待我整理汇整完後,会打成好几页的清单,到时再传给你罗。」余可馨得意地扬着眉,「还有,以後请你务必记得,」她用手指摸了一下我的发梢,「不管时间再怎麽赶,请一定要先把头发吹乾再出门,不然这样很容易感冒的。」
「是的,社长大人,您的谆谆教诲,小的没齿难忘。」我再次对她行以九十度的鞠躬。
余可馨用力敲了一下我的安全帽後坐上了机车後座,我们就这样嘻嘻闹闹骑到了聚餐的约定地点,那是一间很有文青味的餐厅,里头的装潢是走英式的古典风味,大厅挂着一个如同宝石闪亮的水晶吊灯,走廊旁是整面的壁龛式书柜,上头摆满了精装版的原文小说。
服务生走在前头帮我们带位,并告知我们已经有好几位社员已经入席了。
余可馨用肩膀轻碰了我一下,「怎麽样?我挑的餐厅很有品味吧。」
「是不错,我还真不知道你喜欢的品味那麽的高雅、文青。」
「你不知道的事可多着呢。」余可馨大步走向前方,率先和已入座的其他社员逐一打过招呼。
最先看到我们然後站起身的是颜晓纹,她转过身拿起身旁的包包挪出了两个位置让我们入座。这次参加聚餐的社员一共有十二位,除了苏子豪和林明彦外其它人都已经到了。
他们两人一直到了我的餐前小菜上桌时,才匆匆忙忙地快步走过来。
「唉呀,都怪明彦这个路痴害我们跑错地点了。」苏子豪给了林明彦一个肘击。
「怪我罗?你分明比我还路痴,有谁会在同个圆环绕了第二圈才转的。」林明彦摊开双手摇了摇头。
余可馨站起身双手叉着腰,「厚,你们迟到了。依照本社团的惩处条例,要答对社员们出的题目才能入席喔。」
「什麽题目啊?」林明彦和苏子豪异口同声。
「当然就是符合我们社团的宗旨,要靠敏锐的观察力或推理能力才能回答的题目罗。」余可馨勾起了嘴角。
一个短发学妹举起手,「让我来,让我来。」她捂着嘴笑了几声然後说:「请以推理的方式说出我鞋子的尺寸。」
苏子豪抓了抓头,「虽然我没被你踹过我不知道,但我根据你看上去孔武有力的小腿来推测,你应该穿的应该是九号半的鞋子。」
短发学妹走到苏子豪的身後抬起了腿,「你确定吗?我要公布答案了喔。」
苏子豪高举双手,「呃,我们可以直接跳过这题吗?」
「好啦,正经一点,还是由我出题好了。」余可馨轻轻拨了一下浏海,「请以你们敏锐的观察力说出我今天看起来和平常有哪里不一样,要说出五项喔,鞋子和衣服就不用说了。」
这是一道极度考验男生的题目,但又是女生们最爱问的题目。
苏子豪和林明彦就像在观察珍奇异兽般,绕着余可馨四周不停地打量着。再看了好一阵子苏子豪才开口说:「你是不是刚挑染了头发?」
「真是的,看了这麽久才说出一项。」余可馨用手顺了一下发尾,「承恩,我特别容许你可以支援他们,毕竟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
「谁跟他们臭皮匠了。」我喝了一大口杯子里的绿茶,「不过你这个题目也太为难他们了,毕竟他们平时就很少来社团,要遇到你的机会并不多。」
我端详着余可馨一下,但避开了和她眼神的交会,「你今天画了腮红,还有你戴了条新项链,然後……」我往余可馨的身旁嗅了一下,「你换了香水的牌子。」
余可馨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承恩,你的观察力比我想像得还出色喔。不过你们还有一项没说到喔。」
林明彦突然插嘴,「心情吧,我觉得你今天比平时来得开心很多。你是不是最近恋爱了?」
一旁的社员们纷纷窃笑了起来。
余可馨白了林明彦一眼,「才没有,别瞎猜,是眼线啦,我今天还特别画了眼线。」
苏子豪和林明彦加入後餐聚的气氛变得更加热络,在等待甜点上桌时我们还玩了一个猜成语的游戏。我们把几个成语都写在小卡片上,再各别把它们黏在对方的额头上,透过大家比手画脚的暗示,来猜出自己额头上的成语。
这个游戏可以说是余可馨的强项,不管我们比得怎麽荒诞不羁,她都有办法猜得出来。而我却刚好相反,我除了感觉他们一直像是在对我扮鬼脸吐舌头外,其它什麽成语都意会不过来,或许是因为我知道的成语太少,也亦或是我在感知人的脸部表情和动作这方面,根本是个白痴。
大家在吃完甜点後都纷纷起身走去洗手间或柜台,准备前往尾津山看流星雨。
在我也要起身去洗手间时,余可馨突然开口对我说:「你刚玩得真的很烂耶,你是真的不会还是懒得猜啊?」
「就可能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吧。」我搔了搔头。
「我还真不相信你这麽蠢,我再跟你玩最後一次。」余可馨低头在一张卡片上写了句成语,然後直接黏在我的额头上。
她直视我的双眼,看着我的眼神似乎和平常不太一样,她先是立起她的食指,然後把两根指头指向自己的眼睛再滑向我,接着又用双手比了个爱心在胸口且向着我挪动了一下。
有那麽一瞬我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又不是很肯定,因为这应该是一句四个字的成语。我对着余可馨摇了摇头,她对着我凝视的眼神更加深沉,又用缓慢且更激烈的手势演绎了一遍刚的动作。
我只是两眼发愣看着余可馨。
她失望地垂下头来。
我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说:「该不会是……一见倾心吧。」
余可馨扬起了嘴角,「我就说嘛,你怎麽可能猜不出来。」
「我也是想了好久,要不是你表演的很传神,不然我可能一辈子也猜不出来。」
「都比得这麽明显了,再看不出来也只能说你蠢了。」余可馨说完便站起身来往大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