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丝,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原来你跟我一样是个下三滥的家伙。」
「蛤?亲爱的弟弟,你确定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我的意思是,你用贱招赢得比赛,跟我一样毫无羞耻心,我们果然是天生的姊弟呀!哈哈哈哈哈,恭喜你获得首胜!」
这家伙到底会不会说话......。
里丝与芙妮菲看着又得意忘形的法罗米张嘴仰天大笑,得意十足的他右手钩住里丝的脖子把她的脸靠在自己的胸膛,藉此表示他们关系可亲近了。
「放手臭小子,你他妈身上有狐臭。」
一挥,里丝将法罗米的手拍了回去并且要他滚远一些。
「干!就喜欢欺负我。」
「你就喜欢讲一堆干话惹我生气。」
「不管过程如何,里丝,恭喜你,能平安无事回来真是太好了。」
总算有一句正经话了,这让里丝心里平衡许多,她望着芙妮菲亲切的眼神露出一脸笑意,怎麽说还是女孩子最讨喜,不像法罗米一嘴吃屎看到就讨厌。
「让姐姐担心了。」
我是挺担心的,但更担心那位被你欺负的女佣兵,万一想不开怎麽办?
芙妮菲回想刚刚在竞技场的情形,她亲眼所见里丝仗着自己厉害就随意让对方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到这种裸露的羞辱,毕竟身为女性同胞,她实在无法接受里丝的过分行为。
「里丝怎可以这麽做!人家女孩的清白被她毁了。」
「她为什麽不能做?」
很意外的,法罗米居然开口替里丝辩解。
「这样不好看,要人家以後怎麽做人?」
「姊,里丝已经手下留情,谁叫对方有想杀她的企图,如果今天换成是男人,头早就被砍下来了。」
「什麽?把头砍下来?」
法罗米终究比较熟悉佣兵里丝的心意。
「别看里丝总是对着我们笑脸,别忘了,她可是佣兵,这里是她的战场,你看看其他区的队伍,哪个不是杀的你死我活,喷血来吐血去的,大家都是为了守护自己在对抗敌人。」
法罗米客观言论,他要芙妮菲用自己的眼睛去见证他人的场,再回来看看里丝的场,是不是和蔼可亲多了呢?
「你觉得里丝会输吗?」
「.....不会。」
「就连我们这种外行都能一眼看透实力上的悬殊,所以说其实里丝随时都能取得对方的生命,但她并没有这麽做,而她又想获胜,所以这一切不过是想教训对方给她的屈辱以及同时达到获胜的资格。」
「.......。」
「没有一个女人喜欢被公然言语调戏,她也是有她的压力与选择纾压的管道,要是她没释放情绪,可能对方受到的伤害会更大,还请姊姊别苛责里丝,她可是一个有仁慈道义的佣兵,至少跟别的佣兵比是这样。」
.......。
糟糕,芙妮菲要用什麽话回应法罗米?他现在可是大大出乎芙妮菲的意料之外,没想到这个只会选择投机人生的男孩,其实智商不低呀!
「.....看不出来,你挺为里丝着想的。」
「她可是我引以为傲的姊姊,我自然会多一份心力去试着理解她的感受。」
这一刻,芙妮菲发现法罗米并非总是像个大孩子的不懂事,他拥有两面个性,习惯人前吊儿啷当保持轻松自在,人後却意外的心智成熟,拥有一颗冷静的头脑能找出细节检视的分析真相。
他的口才令人信服又具备人情诚意,芙妮菲若要继续追讨性别与礼仪之类的话题,就显得自己才是不厚道的那一方。
算了,弟弟难得表现聪慧,说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这一次,她就保持沉默尊重里丝的做法吧。
即时她後来面对里丝时有心灵上的疙瘩,认为这个妹妹似乎已不再是她原本认识的孩子,她是个实力惊人的佣兵,更能做到像法罗米所说的那般可怕。
一念之间,就是杀人如麻。
里丝的这一双手到底杀过几个人,芙妮菲不知,她也不想听。
她甚至开始对里丝产生莫名的恐惧感,同时庆幸昨夜拒绝她的时候,里丝并没有因此怀恨在心的想要向她讨回尊严,如同今日她对那个女佣兵一样。
这一刻,她只想看见里丝对着她笑,这能令人安心,也让身为姊姊的芙妮菲脑海里多记着一些有关里丝善良的画面。
「下场比赛有说是何时吗?」
芙妮菲压抑自己的胆怯,她牵住里丝的手,表示关怀。
说到这个,里丝连忙从裤子口袋掏出一块新的令牌,上头改写为七号。
「我在离开竞技场之前,被管制士兵要求在箱子里抽签,结果抽到这个号码,下一场比赛是明天,跟第一场流程相同,早上开榜,下午两点比赛,同样得提前十分钟报到。」
「赛程排的好紧凑呀,这样体力会不会吃不消?」
「还好,反正我也不喜欢等太久。」
「辛苦你了,走吧,我们回家好好庆祝一番。」
「啊!等等,我,我有事,你们先走没关系,我随後就跟上。」
法罗米意识到自己有一件大活要忙了,他挥挥手,一脸心虚的使眼色要里丝快点带走芙妮菲,先乖乖回家等他领完钱就立刻回去孝敬她这尊财神娘娘。
里丝此时成了他肚里的蛔虫,完全明白这家伙鬼头鬼脑的想干些什麽。
「什麽事呀?」
「姊,看他的脸就知道昨天便秘现在急着要出货,别理他,我们先回失落之神吧,我累了,想要洗个澡轻松一下。」
里丝边说,边撑着芙妮菲的肩膀向前,他俩串通摆明不想把事情交代清楚,於是连哄带骗的总算是敷衍过去,成功把半信半疑的姊姊带离法罗米身边。
「哈哈哈,一百万,我来罗!」
法罗米张开双手跳蝴蝶舞,飞呀飞的直奔赌摊方向。
然而几个小时就这麽过去了,时间缓缓来到夜晚,里丝和芙妮菲坐在餐桌上,对着满桌的食物发呆等待,她们头上疑惑不停,这都已经是吃饭时间为何贪吃的屁孩没有准时出现。
少了一个嗨咖让气氛冷清许多,这一时之间的落差让里丝浑身不对劲。
「会不会是出了什麽事?」
芙妮菲打破沉静,她一愁莫展担心不已的看着里丝。
「不然,我再回去竞技场附近找他,你留在这里等消息。」
里丝知道法罗米肯定是去赌钱的地方,这一趟去就是领一百万,数字大到令人容易产生恶念,不论如何她都应该亲自走一趟了解。
话一说完,里丝立即从椅子上站起,带着自己的佩刀准备离开妓院,芙妮菲见状,立刻拉住她的手。
「天都黑了,你一个女生不方便,我派几个保镖跟你一同前去吧。」
「姊,我一个佣兵会需要保镖?你放心吧,一个人我反而比较能发挥身手,你等我们回来。」
里丝简单托付几句,依然不改计画的夺门而出,一路上狂奔回至早上三人分开的地点。
此时四下环境不比早晨明亮人多,漆黑一片仅有几个灯火照明道路,里丝绕完整座竞技场也没看见还有摊位仍有继续在营业,大家都走了,只剩几对搞浪漫的情侣在此夜游。
「法罗米!」
里丝大喊弟弟的名字,可,无人回应她的期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深夜即将来临,里丝把神殿,市集,竞技场,雕像的周围整个翻过数遍寻找,却依然没有法罗米的踪迹。
情侣也走光了,整座中央山区彷佛只剩她一个人留守其中,这内心的折磨可实在难受。
早知道她就别答应法罗米签赌,早知道她就陪着他回家,早知道,干他妈的早知道!干你娘现在人是跑去哪啦!?
「法罗米!法罗米!」
忽然,里丝踩到一张纸,这与法罗米的票根颜色一样是黄色的,她捡了起来,发现上头也是一张盖有倍数的号码纸。
这时里丝随心一翻,意外看见纸张的後头有写出实体商家的住址,用来确认并非假造骗钱的商标依据。
里丝冷静的思考,她想也是,就一个简陋的摊贩,是不可能现场就有一百万可以领取,钜额通常都是放在店舖里受到严谨保管的。
因此只要找到这个地方,或许她就有救回法罗米的可能性。
里丝的猜测并没有错,此时此刻的法罗米的确被疑神疑鬼的赌场老板给活逮囚禁起来,整个人用铁链绑死在墙上,目前正受到严格审判。
「干,我就知道有问题,你果然是有预谋,早就和那个一号的女佣兵勾搭上了!连你爷爷的钱都敢骗!」
这赌场老板底下也有养几个圣剑佣兵在参赛赢钱,所以今日所发生的事他也进场亲眼目睹了,完全无法接受自己赔钱的事实。
骗?啧。
法罗米一脸不屑。
「我骗你什麽了,明明就是你们赖帐!快把一百万交出来!」
「你个毛小子是在靠北三小?」
「令北就是靠北你们这些输不起的咖小!」
赌场老板一怒,面红耳赤的烧上一把赌烂火,伸手抓住法罗米的嘴给他弄的歪七扭八,两双四眼互瞪彼此谁也不让谁。
「我相信你是知道那个佣兵会赢,我甚至怀疑她的对手也跟你们合作,一同想要我的钱,是不是?」
「你脑子进水太久是不是?懂不懂比赛的规矩?事前谁会知道对手是谁呀!这都是官方随机抽签决定的!那个刺青的女人我们也不认识!何况这一切根本作弊不了!我们是凭实力取胜的!」
「实力?哼,两个玩家家酒的女人跟我谈实力?」
「我姊的能耐你是知道的,敢动我一丝一毫,她会杀了你,顺便放火烧了这间破店!」
「行!那我就如你所愿,像杀鸡一样从脖子先开始放血,瓦克夫!进来!」
赌场老板大喊一声陌生的名字,只见一个武装男人从门外不急不慌的走进来,手里正在玩弄着一把锋利的短刃。
干,这不是开玩笑的,法罗米发抖全身破口大骂不准他们乱来,可,这里谁会听从他的话?
那名叫瓦克夫的男子走到法罗米的面前,露出一脸自在,丝毫不认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有违天地良心。
「瓦克夫,你别割的太大,我可不想让他死的太快。」
「你听到没?我老大说别死太快,我会慢慢割,慢慢看着你的血一滴一滴流下来。」
我干你娘的祖宗十八操三倍!一群死变态!
「你们敢?我姊可是佣兵!」
「但很可惜她不在,你还有什麽遗言要交代的吗?」
「......我干!」
法罗米紧紧闭上双眼,快要吓尿的他不敢看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刀面,这下子惨了,他真要变成一只鸡任人宰割啦!
「里丝!里丝!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