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跌下来？」她纠正，「你明明就是自己故意摔下来的。」
我被她堵得一噎，「随便啦，不管是跌下来还是故意摔下来都好，你先带我去看一下。」
「奇怪，这不是你自己安排的地点吗？」苏瑀凌虽然觉得有异，还是起身带我到事发现场的阶梯，「你说你观察过了，顾琮下午扫地时间结束都固定会从这里回教室……喂佟宁，你在做什麽？」
我从最底下一格开始试着跳，不行就再爬高一层跃下，来来回回试过好几遍，身上却依然没有产生变化，内心不禁更加焦躁。
不应该这样啊，怎麽会没有任何动静，既然我是在佟宁从楼梯摔下瞬间穿越来的，只要在相同地方重复一遍同样的动作，应该就能回去了，难道是还不够高？
我又继续往上爬高一阶。
这次脚刚往前悬空想踏出，苏瑀凌立刻将我往後拉，「你神经病啊，到底在干嘛？又想摔一次？」
「你还记得佟宁昨天是从哪一格摔下去的吗？」我转过身，焦急地抓着她的手臂，「怎麽跌的？能把过程详细告诉我吗？」
「你在说什麽，你不就是佟宁吗？」她轻蹙起眉头。
被她一问，理智才稍微回笼，我抿了抿唇，「……对，我、我的意思是，你还记得我是从哪一格摔下去的吗？」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当众拒绝顾琮後，现在又跑来想跳楼梯。」她看着我，眼里满是不解，「不管你在想什麽，总之别再动歪脑筋，同一招顾琮不可能上两次当的，到时候反而先把自己给弄残，多不划算。」
「你怎麽知道我拒绝顾琮？」我讶异。
「听说的啊，昨天樱花开了，大家今天都抢着去看，消息当然传得快，你们选在那种地方讲话，有什麽好意外的？何况还是顾琮耶，那个顾琮，向来都只有他拒绝别人，还没看过他被人拒绝。」苏瑀凌耸了耸肩，「不过我就不懂了，你之前经过图书馆，不是还吵着说等樱花开了要跟它许愿，希望顾琮能喜欢上你，跟你告白，现在又在打什麽主意？欲擒故纵？还是这是一种逆向操作？」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还什麽保持低调，我看我是要红遍全校了！我突然对未来感到一阵绝望。
「说嘛，我听听看你又有什麽新点子，你脑子的东西总是能突破我的想像。」苏瑀凌凑近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只要不是危险的事情，我还是可以考虑帮你的！」
这是称赞吗？怎麽听起来好像哪里怪怪的？
「没有打什麽主意，是他先开口的。」我面无表情，不带情绪地重演顾琮那几句话，接着替自己申冤，「是不是很过分？居然在公众场合说这种话，不知道很伤人吗？」
还以为身为佟宁挚友的苏瑀凌听完会同样激动愤慨，她表情却是有点微妙。
「我是能做什麽，他至於这麽冷冰冰对人说话吗？」我不理解地问。
苏瑀凌小声地叨念一句：「你做得可多了呢。」
「什麽？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到底做了什麽？」不过是一个高中女生行径能有多夸张？
「从高一新生训练对顾琮一见锺情开始，偷偷从班导那边弄来了他的联系方式，威胁利诱同学换到跟顾琮同一组，Ｎ次在换位置时偷偷动手脚，还有……」
「好了！」
苏瑀凌表情有点可惜：「欸？我还有很多精彩的没说到耶，像照三餐嘘寒问暖……」
「可以了可以了！」我连忙制止她，实在听不下去。
虽然是自己写出来的亲生女儿，但这死缠烂打程度，光听我都替顾琮感到心累了，难怪他会不耐烦地让我别耍其他招数，能够忍到现在才爆发，看来不是一般善良啊。
「……我到底是怎麽想出这些东西的啊？」我叹气。
「我也很想把你的脑袋剖开看装了什麽，怎麽有办法想出故意踩空跌到顾琮身上这种方法。」苏瑀凌也叹气。
闻言，我视线不自觉又移向底下的楼梯。
还是再试一次吧，我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
心里这个念头刚起，苏瑀凌像会心电感应似的，马上抓住我的手，「眼睛盯着下面又想干嘛，要打钟了，快回教室吧。」
「我……」我定在原地不肯移动脚步。
苏瑀凌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我，「佟宁，你别闹了，如果跳下去弄不好会死的，上次是我脑子不清楚跟你胡闹，这次不可能再眼睁睁看你做危险的事……而且万一被佟默哥知道我就惨了！」
苏瑀凌的话让我忽然醒悟过来，我方才一个劲地想从楼梯跃下回到现实世界，完全没考虑到後果，如果失败了呢？万一这根本不是回去的方法，我没能回去就在书中死亡，主角领便当後故事要怎麽发展？我是不是就永远回不去了？
「听见没？不准想也不准做啊。」她再次警告。
「嗯。」我点头，一下子多了太多不可预期的因素，也只能暂时打消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