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他,脸上陆续出现困惑、惊讶及惶恐的表情。
「先生,你说你吗?」她怯怯指着他问。
「是的。」他满意点头。
气氛凝结,安妮露出了思考神情,这让柏恩蹙眉,他以为她会高兴扑向他。
「有问题?」
「我......我觉得你......不适合。」
「谁不适合?!」他声音不自觉拉高,内心有个小小角落破碎。「我不适合?你知道桑克镇有多少名媛淑女等着我去邀约吗?!」
这话让安妮心里刺痛了一下,「或许那些淑女更适合你。」她黯然垂下眼,喃喃说道。
他脸色阴沉,目光如炬盯着她,他发现她的头发似乎又长了些。
这些日子,他发现她有些转变
面对他的态度,不再是老鼠见到猫似的畏畏缩缩,开始有了主见,甚至会跟他开点小玩笑。
他不知是什麽改变了她,或许是那些吻,或许是那个做作的淑女教师:吉儿
他不知道她们什麽时候混在一起的,这期间,她们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好处是,安妮的英文程度神速进步,坏处是,那女人不知灌输安妮什麽奇怪想法,导致她常有一些不智之举。
有次住在街尾的小露西,跑来警局,满脸肮脏、号啕大哭的要安妮去救她只有两岁的小妹:菲碧,说是被东西噎住,快死了。
话还没听完,安妮如脱缰野马似的要冲出门,柏恩见状,快速抓住她後领。
「你想干什麽?!」
「你没听见吗?她说菲碧快死了!」
「你别动,我去找马修!」
「马修去外地看诊,来不及了!
「不行,你不可以!」他深怕她会弄出人命。
「我可以的!之前盖文也是被东西噎住,也是我救的,记得吗?!」
「闭嘴!」他警告道。
「你如果不能帮我,就不要阻止我!」她严肃瞪着他,然後吐出这句话。
他至今无法忘记她当时说这句话的狂野眼神,当下他唯一的想法,想狠狠吻住她,不让她回嘴。
不过他没那麽做,最後也妥协了,带着她火速来到现场,他隐忍怒气,看着她动作俐落将菲碧翻身,轻拍她背部,然後又将她转过来,用手指轻压她的胸骨,就这样反覆施行,最後她口中的一颗小球,终於吐出。
看到菲碧终於开始嘤嘤抽泣,满头大汗的安妮露出令人目眩的微笑,她扬起下巴,骄傲对他说:「你看吧,我说我可以的。」
当时她的神情是如此自信、美丽,他内心涌起不属於他的温柔,让他又想吻她了。
他不想看到她怯懦模样,他想看到她灿烂笑颜,但总事与愿违,她总有办法惹他生气。
对於刚才的事,他仍处於震惊中,无法相信小小安妮竟说他不适合!她曾说过很喜欢很喜欢他,但现在却嫌弃他,他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所以你意思是不要?」他的眼睛危险眯起。
「给我点时间,我考虑看看。」她移开眼神、嗫嚅道,无法想像自己和他出现在舞会的情形。
柏恩脸一沉,没了刚才的好心情,这样起起伏伏的心情让他很烦躁。
「别说了,那天舞会你就跟我去,别再去找人了!」不容许她的反驳,他紧接着问:「你还要忙多久才会回来?」
「我再问问马修,伤患大部分已痊癒,就这两天吧。」
柏恩不发一语,不悦越过她,推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