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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如同当年的沉默。
林惟曦与关晨夜两人无声的对视着。
「你想好好谈谈吗？」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林惟曦。
偏头思考了下，关晨夜静静的看着林惟曦，似乎想确认林惟曦的意图，在经过一段长到林惟曦觉得要被拒绝时，他缓缓的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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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房子是我那些亲戚唯一留下给我的我爸遗产，」带着关晨夜从咖啡厅的後门进去，林惟曦像是想掩饰尴尬和沉默一般，对着关晨夜解释道，「这其实是拆掉重建後的结果，原本的模样和现在的可说天差地远。」
抬头环视了整个咖啡厅，分成上下两楼及户外区，内区装潢以深色的木头为主轴，墙壁与挑高的天花板或吊着一盏油灯，或挂散发着温和黄光、被灯罩笼罩而形成一颗颗小星星；外区则种着蓝雪花和银杏，更增添许多了大自然的气息。
「你找人画设计的？」
「叶小妹妹帮忙画的设计，建好後的装潢是秦陌弄的。」
「学姊很厉害。」点了点头，关晨夜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但这装潢不像你的风格。」
比起林惟曦酷爱的摩登，这风格更符合……
关晨夜所喜爱的森林系。
「咳，」为了掩饰瞬间被看穿的心思，林惟曦假咳了下，随即说道，「你就坐在吧台吧，你应该还没吃饱吧？」
待对方摇了摇头表示还一个三明治并无法舔饱肚子後，林惟曦说到，「那我顺便弄点东西给你吃。」
等关晨夜在吧台坐定後，林惟曦便开始翻有什麽东西能拿来煮午餐，找寻了一阵子後，只发现了几根葱放在冰箱，於是便决定做葱香面包。
「晨，如果想问我问题，你尽管问没关系。」林惟曦淡淡的说着。
「惟，」关晨夜彷佛在等林惟曦这句话般，以连自己都意外的流畅的问出了他至今仍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你有没有後悔过？」
勾起无奈的笑容，果然一定会问这个问题，林惟曦在心底叹了口气，「从林阡出生以来，我就开始在黑暗中行走，在最一开始的时候，虽然辛苦，但有人陪着我前行，所以我并不觉得疼痛。」
「真正的疼痛或许是从我爸死亡的那刻开始，林梅——也就是我的母亲最初仍努力地想撑起这个家，但她累了。母亲其实一直想离开，只是因为我们还活着，我们无法养活自己，所以她忍住了。」
「然後在我十五岁的那晚，林梅离开了，就是我和你初遇的那天。」
「她说：『你现在已经可以养活自己，那麽，加油。还有，对不起』。」
「在那之後，我被亲戚送去给叶叔叔和秦叔叔。晨，你问我有没有後悔？」
「我後悔了。」
「我後悔了，真真确确的後悔了。」
「我曾试着找寻你的光亮，也以为转身後会看到你在原地等我，然而在转身的那刻，我忽然明白……」
「没有人会永远在原地等待。」
关晨夜看着明明与他只有一步之遥，却令他感到遥远的林惟曦。
「晨，我糟糕到连我自己都希望我放你离开。」
林惟曦抬头看向因为他的回答而错愕的关晨夜。
关晨夜隐约露出苦恼的表情，下意识地把玩自己手上的皮革手表，这是关晨夜焦虑时的小动作。
「我想你了，晨。」林惟曦叹了口气，「我最初以为你造成我影响的程度最多只会和江深一样，甚至更少，但结果证明，不只。」
晶莹剔透的泪珠毫无预警在关晨夜眨眼的瞬间从他脸颊滑落。
「我没有料到你会把所有事情说出来。」一边粗鲁的抹掉不停坠落的泪滴，关晨夜一边说。
「晨……」林惟曦抬手想摸摸对方的头，见手上满是面粉便放下了，「我对你抱有的是……那种一旦紧握，就永远不想放开的喜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