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小声地说，很心虚，「对不起。」
「没事!」学姊大概是讶异我会道歉，表情充满惊恐，双手快速在胸前挥舞，「我不是来质问你的，也没有因为你看到生气，你不用那麽紧张。」学姊语速飞快，音调上扬，和我解释，「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和他的事。」
我没回话，不知所措，原来学姊找我过来，是想和我说自己和那个高二学长的事，而不是来怪罪我怎麽在楼梯角看他们互动。
「那个人。」学姊仰望天上蔚蓝，棉白云朵点缀青蓝之中，像在回忆些什麽，「他叫顾凯，是二零一的。」
「嗯。」那天那一面，我恰巧瞥见他胸口上的学号。
「他是我的男朋友。」学姊咬字清楚，字字清晰，可是当她说出这句话时，我还是吓到了。
于宥涵和叶钦并没有交往。
而且于宥涵已经有了交往的对象。
现在这些往日疑问，都已经被解答。
「很惊讶吧?」学姊苦笑，「社办大家都说我和叶钦是一对，根本就没有人想过我有男朋友。」
我还想说些什麽，学姊摇头，示意要我让她说完。
「整个吉他社只有叶钦知道，我和顾凯在交往。」
「他不想要我们的身分被公开，所以我要叶钦保密。」
「可是他根本就不爱我，我们当初会交往，只是因为国中我们的班排名都是第一第二，班上瞎起哄，硬是把我们凑成一对。」
「从前我还不怎麽在意，可是有一天他就问我不如我们真的交往看看，你也知道他长相很好看，功课又好，那时候在班上的人缘也不错，这种男生，我本来就有点好感，所以我答应了。」
「可是交往後，我们之间只多了一个『身分』，却没有真正做情侣该有的事，我们没有约会，没有牵过手，每天晚上也不会聊天，没有早安和晚安，聊天室只有不会解的数学问题。」
「我尝试过要自己主动，可是这时候他就会骂我为什麽要做一些逾矩的事。」
「他有个很好的女生朋友，她碰他他从来就不会生气，可是当我尝试要牵他的手，他的脸就会很难看。」
「那天我们还是在吵架，他一直觉得我和叶钦靠得太近，要我保持距离，可是他自己不也和那个女生很亲密?而且要我们的关系不公开，叶钦就是最好的挡箭牌。」
「我真的好累，和他在一起我几乎感受不到交往的快乐，可是我还是很喜欢他，还想再给自己机会，想要把他追回来。」
「可是说追回来也怪奇怪的，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
「我那天和叶钦在社办讨论过，然後我忍不住，直接在他面前哭了，我知道你那时候在外面，但我还是没克制好自己。」
「我……」我以为自己隐藏的够好，没想到还是被学姊发现我那天在外面。
「鄢晴。」学姊眼眶泛红，举起双手抱住我，身体不停颤抖着，「以前我总觉得没关系，只要我还是顾凯的女朋友这个身分，我就有成为他最亲密的人的可能，可是当那个女生出现的次数越频繁，我就发现我根本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