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公司的经营权会不会换人啊？”
“换人？怎么可能，我们老董和总经理的持股还过半呢。”
“可是最近老董不是住院了吗？还有总经理和方特助一出差就出差了十天半月，到明天要召开临时董事会了都还没回来，你们知道吗？我听说啊……”
“上班时间，吵什么吵？”
杨茉莉拎着一壶咖啡踏进办公室，声音沉沉，目光锐利，这么一圈扫视下来，原本还一脸八卦的聚集在一起的好几个人立刻摸摸鼻子，意兴阑珊的走回了座位上。
这就是最近姜氏的现状。
乱糟糟的一团，各种流言蜚语满天飞。
杨茉莉是一出社会就进到姜氏上班的，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行政助理，后来受到姜瑜的提拔成为总经理特助，对姜氏这么多年来说没有感情是骗人的。
也因为如此，哪怕辞职的心意已决，她仍旧决定待到姜氏度过这个难关再离去。
这是一种莫名的信任，对方牧泽，对姜瑜，甚至是对姜氏。
“茉莉。”
杨茉莉走向自己办公桌的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在一片静默中出声叫她的人。
是同期和她进公司，却直到现在都还是个普通助理的同事小林。
“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总经理和方特助在一起了吗？”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坐在小林旁边的女生拉了拉她。“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
“让她说，我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什么。”
小林看杨茉莉语调漠然，一脸平静的样子，在想到从刚进公司的时候，这人就事事都压她一头，心中的妒意便源源不绝冒了出来，说话也因此尖酸刻薄了起来。
“你不知道吗？你那天告白后，我朋友就看到总经理和方特助两人亲密的一块儿到餐厅吃饭了。”
“你看看你这样当总经理身边的狗给她卖命巴结她，她还不是照样抢走了你的心上人，还不和你说，故意看你出糗！”
“小林！”
“你疯了！”
平素和小林交好的另外一个秘书知道小林对和她同时进公司却成为自已头顶上司的杨茉莉还有提拔杨茉莉的姜瑜早有诸多怨愤，怕她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赶紧要去捂她的嘴。
可小林并不承这个情，一把拍掉了对方的手。
见着杨茉莉苍白的脸色，心中快意顿生，如燎原之火
人在不理智的时候，什么话都有可能不经大脑的说出口。
“你连这样都不气？这不是犯贱是什么啊？”
话一出，整个办公室才又刚起的吵闹顿时静的连根针掉下去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然后，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弱弱的叫了声。“总，总经理……方，方特助……”
小林脸色一白，转头，就见她话语中的另外两个主角姜瑜和方牧泽正站在大办公室的门口，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小林如坠冰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就是“完了！”
姜瑜深邃的目光缓缓的扫过办公室十来个形色各异的人，不同于杨茉莉流露在外的强硬，姜瑜的眼睛平静的就像一汪波澜不经的死水。
无端让人颤栗。
姜瑜见状，唇角一挑，声音慵懒。“怎么不说了？嗯？”
她将目光定在不停闪躲着自己注视的小林身上。“说得很好啊，小林，我都没注意到，原来你的口才那么出色。”
小林闻言，面色一白，感觉冷汗不断冒出，她想叫“总经理”，可在姜瑜彷佛洞悉了一切的目光下，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姜瑜冷笑一声，没再理会其他人的表情，径自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方牧泽跟在姜瑜身后，在经过小林的时候，那彷佛要将人给吃了的眼神，让小林整个人寒毛直竖，哆嗦着身子，牙关控制不住的咯咯作响，平素总是小心维持的形象，一朝崩溃。
方牧泽毫不避讳的跟着姜瑜进了办公室，并且，顺手将门给关上，阻绝了一切涵义不明的目光。
“小林是陈经理的人。”而陈经理手上百分之二的股份，已经卖出了百分之一给张军。
“我知道。”
“你知道？”
方牧泽是有些惊讶的，因为姜瑜的肯定。
“怎么，我难道不应该知道？”姜瑜挑了挑眉。
“不是，怎么说呢，只是……”
姜瑜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心扑在工作上，对公司间这种男女八卦和流言淡然处之，漠然对待的女强人。
可是方牧泽也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这种已经在公司员工间流传许久的，关于她的刻板印象。
见方牧泽异常苦恼的表情，姜瑜本来绷得紧紧的脸色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
“……”
“我逗你玩儿呢，那么认真做什么？”
“……”敢情这还是他的错了？
方牧泽哭笑不得，正想要开口，外头传来了叩叩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