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俩人 [SD][流花](情人节贺文)--六、相偎

正文 俩人 [SD][流花](情人节贺文)--六、相偎

「水户先生、水户先生……」一双穿着破旧牛仔裤,套着风尘满布的帆布鞋的腿正『啪哒啪哒』快速交换着,目标是追上前方那疾走的细瘦背影。「等等我呀~水户先生!」

一身米白色高领毛衣的男子恍若未闻他的叫唤,他只是咬着牙,捏着拳,一个劲地暴冲。

气喘吁吁被抛在後头的人,颈上挂着颇有重量的高阶单眼相机,肩上还背着镜头,汗如雨下的他拼着老命三步并作两步,冒着碰坏相机和镜头的风险,总算追上了前头白衣男子—水户洋平。

「水、水户……先生……」挂着相机的中年男子—罗伊喘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全。「您……您先别生气~毕竟昨晚……流川先生来找……『樱』……他会~睡、过头也是……」

「你太宠他了,罗伊。」斩钉截铁的语气截断了罗伊气喘吁吁的求情。「我~早~提~醒~过~他!」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大有不善罢干休的意味。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杀人!

第一个想宰的家伙—叫做流川枫!

『你来这里干嘛?!』猫眼圆睁,瞪着那满脸微笑,风尘仆仆自海关出境的冲天头男子。

他还以为流川在晃点他,谁知道仙道竟然真的来了~!

仙道无视他铁青的脸色,颇具兴味地上下打量着他。

『真难得看到你吃惊的表情,小猫~』他眷宠地在他脸颊落下一吻,无视机场的人来人往。

这家伙……还有心思开玩笑!

水户洋平简直气结。

『我是说真的~!你到底来干嘛?工作呢?』

看他一身正式的西装,猜都不用猜一定是从公司直接去机场,才会连衣服也没时间换……问题是~何必呢?!

洋平顿觉额角抽痛—他单手抚着额,颦着眉,继续絮叨:『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不说一声跑来,会造成我很大的困扰~首先,你今晚要住哪,市区的三星及以上饭店都已经全满了,而且,我明天早上五……』

抵上他唇瓣的长指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他不满地抬眼,却因对上一双柔情满溢的带笑眼眸而怔楞。

『情人节快乐。』莹润如玉的黑眸弯弯,朝他眨了眨~原本就质纯悦耳的男中音此刻更是前所未有的温醇……恍然中,洋平几乎有种被春风包围的错觉~

『情人……?』猫眼缓缓地眨了眨,再眨了眨……他头一次需要这麽长的反应时间来消化这简单的五个字—消化後的反应是瞠目结舌~

『就为了这……』如果不是他还残存一点自制力,他差点就要在机场大吼大叫了。『你什麽时候在意起这种节日来了?!』他不可思议地问。

仙道仍是微笑,有力的手臂轻轻揽上他的腰。『我以後会在意的……』他弯下腰,在他耳畔柔声道:『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你会注意这些节日……对不起~』

他还当真略带歉意地亲亲他的耳垂—洋平简直如坠五里雾~心思敏捷的他头一次卡点—

『我什麽时候会注……混~蛋……』他不愧还是那个水户洋平,问题还没问完他就突然想通了—

他面色狰狞地揪住仙道的颈子。『是谁跟你这麽说的~是流川枫那混帐吧!』

马的~流川那心眼小到不行的家伙,『教训』花道还不够,连他也拖下水!

话说他也不想想若不是他,花道哪有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他—得了便宜还恩将仇报的家伙!!

洋平磨着牙,越推论越想现在冲回饭店,把名为流川枫的狐狸千刀万剐再说~

仙道神色自若地扳开洋平揪着他衣领的手指,神色自若地回应—彷佛洋平的激动早在他预料之中。

『是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从现在开始补偿你……我们之前都没好好过情人节吧~』

洋平觉得自己血压一瞬间飙高,有种快要中风的错觉。

『根~本~不~需~要……喂!干嘛……』有力的大掌揽上他的肩,半强迫地挟着他往机场大厅走去。

『去哪?』他还没把这天杀该死的误会解释完耶~

『当然是……过节罗~』仙道笑眯眯地回答他的疑惑,但那凝视他的眼神,却让洋平瞬间感觉自己化身为砧板上的一块肉~

幸好今晚市区没饭店,谅他也……

『幸好老爸在南非有别墅~』懒洋洋的男中音响起—猫眼瞪大。

『很巧吧~』高大的男子笑出一口白牙,再次朝呆若木鸡的他眨了眨眼,像在拎小动物般捉他上了计程车。

然後~当他今天凌晨浑身青紫,腰酸背痛地在男人的怀抱中醒来时,心中的脏话简直是满到头顶……

他第二个想杀的家伙—叫仙道彰!

若不是他浑身酸软无力,他当时真想双手一掐,捏死那把他搞得这麽凄惨的男人!

再然後,当他跟一堆工作人员和罗伊在拍摄现场等了又等,还是等不到模特儿时,他决定—他、受、够、了!

他最後一个要宰的—就是樱木花道!

疾冲的脚步不多时便来到他与樱木共同的饭店房间门口,洋平掏出房卡俐落地一刷—没系上门链的门扇『喀』地一声轻启。

洋平不顾罗伊在旁不停地轻拉他袖子—他一掌推开门,大跨步走进房间~

首先入眼的是耀眼的晨光—没拉上的窗帘让金色的阳光洒了一室……猫眼打量了一下四周,最後落在最靠窗的一张单人床上—

水户洋平有那麽一瞬间地闪神……

单人床上,两名男子正熟睡着……也许因为床铺对高大的他们来说实在太小,所以他们是面对面地侧躺着……红发男子似乎想躲避越显耀眼的阳光般,如同初生婴儿一般地蜷缩在黑发男子怀里~因睡着而露出的光洁的额抵着黑发男子的心窝,在阳光下益发亮眼的红发柔顺地披散在头颅下枕着的白皙手臂上……

黑发男子则是将下巴轻搁在红发男子的头顶,露出被单外的另一只手臂横过红发男子的腰际~即使沈睡仍是占有欲十足地搂着他……形状优美的唇边带着一抹~好……温柔好满足的……淡笑……

红与黑,褐与白……如此对比~又如此相衬……

洋平觉得自己的双足在一刹那间生了根,眼眸也是……他完全移不开视线,只得楞楞地望着沐浴在金黄光辉下的两人~同时感觉到自内心深处涌出的,几欲落泪的冲动……

这样温柔笑着的流川,这样依赖的花道……闻所未闻,前所未见……这一面~是只专属於……他们彼此的吧……

有种什麽汩汩地自心口涌出,在胸廓间温暖地流淌……猫眼狼狈地眨了又眨,却眨不去那强烈的酸涩感……

直到细微的『喀嚓』声响起,才让洋平自眼前景象所带来的强大影响力抽离—

他迅雷不及掩耳地转过头。

「罗伊!」他压低音量,沈声低喝。「你在干嘛?!」

举高的单眼相机後方缓缓地,露出一张下巴满是胡渣的脸孔……出奇澄亮的褐眸满是愧疚与罪恶感,表情是如同做错事挨骂的孩子般委屈—但他的手指,却如同被三秒胶黏住般,死按住快门不放……『喀擦喀擦』声即使在他望向洋平时仍是没有停止……

「我、我很抱歉……水户先生……」罗伊苦着一张脸,好像快要哭出来般—与他灵巧地按快门动作一点也不搭嘎。「可是我……忍不住啊……」

褐色的眼眸又调回那小小的观景窗,表情一转而为专注且满足……洋平翻了个白眼~

罢了罢了~连他这个一点艺术细胞也无的粗人,都想拿只画笔或抓台相机留下眼前这番景象了,更何况是对『美』更为敏感的罗伊呢……只不过……

「喂~罗伊。」他慵懒地唤他,同时好笑地发现对方得用尽十二万分的努力才能把眼眸稍稍转向他。

「这次~有信心拿下首奖吗?」粉唇扬起,似笑非笑的,猫眼中光彩大盛。

罗伊张大了嘴。

「您、您……您是说……我~真的、可以……」他比比床上的两人又比比相机,兴奋得简直要喜极而泣,语无伦次。

「小声点~吵醒他们你什麽都别拍了……」洋平抱着胸,半打趣地用着气音提醒他。「首奖~有信心吗?」他扬扬眉,重提条件。

褐眸又露出摄影时独有的光芒与自信,衬得他一张落魄的脸孔突然有神了起来。

「当然。」他用嘴型吐出这两个字,再加上一个胜利手势,表达了他的势在必得。

洋平还是笑着,看着罗伊终於心痒难耐地开始架脚架、换镜头、观察光线……他向来对罗伊有信心,但这次……也许他是对这两人有莫大的信心……也说不定……

唔……就当是他送给这两只的『回礼』吧……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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