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精力真是不一样。
像乔昕，累得连眼皮都睁不开。
而他不光做了清洁，连浴巾也一并洗好了晾在阳台，乔昕伸手一摸，干得差不多了，就顺手扯下来连同昨天他用过的洗漱用品一起扔进垃圾桶里。
厨房有速冻虾饺的包装盒，在微波炉前，一盒6只，只少了一颗，可能是嫌不好吃。
“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连乔昕自己都不知道家里的冰箱还有这个。
她擦干水珠，把碟子按原来的位置摆好。
家里很彻底的没有了他的痕迹。
宋庭许从乔昕家小区东门出来，途径一家便利店，他进去买了只打火机，然后在便利店门口的吸烟区点燃一支烟。
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把烟掐灭，没等那边出声，说：“行了，我知道了，马上到。”
时间其实还早，路边的结香花还沾着露水，浓郁的香气昭示着它的存在，挥都挥不散。他在路边拦了辆车，报出一个地址，师傅应了声，车子启动，在路上奔驰着离目的地不远车放慢行驶速度，司机师傅说：“前面车太多，不好掉头，也没几步了......”
宋庭许往窗外看了眼，大概有两条街远的距离，走过去不到10分钟。
宋庭许“嗯”了一声，司机靠边停下车。阳光透过青绿色的叶子在阴影里形成光斑，他一脚踩上去，甩上车门走了。
到了凤凰中心，跟前台负责接待的人说明了来意，就被接引到一个挺小的办公室，推开门一进去就看见黎音托着脑袋在发呆，怀里还抱了个抱枕。
室内开着冷气，凉飕飕的。
宋庭许跟其他人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坐到黎音旁边，问：“快完事了？”
黎音像是发条机器人一样转头，上下眼睫轻触一下又睁大眼睛，“都开一天的会了，我好累。”
“早就跟你说了请专业的人来。”
“那些人哪里专业了啊？”黎音拍拍脸提神，她刚回国的时候联系过几个策展人，翻了不少简历，但结果不提也罢。
“是你要求高。”宋庭许拿起一本画册，随意翻看了几页。
“诶你别看，”黎音抢过来合上，“还不是最终版。”
他淡淡地扫她一眼，然后把手拿开。
黎音将将回神，顺着手腕往后一打量，黑T恤加运动裤，过于学生气了，于是嗔怪道：“怎么穿这样就来了，幸好我有准备，待会儿去酒店拿东西。“
她站起来，深蓝色的裙摆落下来，对众人说：“大家暂时也没有别的思路，我回去把方案汇总一下，咱们今天就到这里吧。”说完，她搭上宋庭许的手腕，这么拉着他走出去。
手上被触及另一个人的皮肤，宋庭许神经一瞬间绷紧，瞳孔扩散，如果有尾巴此刻一定是竖起来炸毛的形态，他咬紧牙控制着面部表情，直到关上门才把黎音的手拿下来，“别碰我手。”
“忘了忘了，不好意思。”黎音快走几步跟在他旁边，自己穿了8.5厘米的细跟鞋还比他矮一个头，她仰着头，“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啊，各种方面。”
车就停在楼下，走出办公楼的大门被阳光一晒，黎音忍不住一哆嗦。
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没好意思说她，宋庭许看着那抹扬起的蓝色裙摆，抱着手臂问她：“不冷吗你？“
裙子是很简单的设计，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腰部收的很细，后背几根细细的带子交叉，露着大片雪白的皮肤，
就知道是嫌自己裙子太露了，黎音顶嘴：”好看嘛。”想了想又说，“不过你昨天去哪了？”
“没去哪儿。”宋庭许打开车门坐上副驾，
他回忆起昨晚，越想越觉得委屈，还牵了半天手，乔昕真是好心机，马上要上床还玩这么纯情的一出。
“那为什么不让我去接你啊？”
“别问那么多。”
黎音吐了吐舌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车内饰是红色的，宋庭许把手盖在脸上，裸露在外的胳膊和脖颈显出惊人的白。
黎音眼尖，看到他左手食指的指肚擦破了点皮，就问：“啊你的手怎么破了？”
车在路面上颠簸了一下，宋庭许把手放下来，表情很不耐烦，眼下轻微的乌黑，也像是长睫投下的阴影。“看路，小心安全。”
“知道了。”黎音没再追问，不过脑子还是在想他到底做什么了。
乔昕面前摆着一份无奶雪芭，她往顶上浇了一层糖浆，然后等它凝固。
“你做过了。“祁禹定定地看着她，胸有成竹地下了结论。
乔昕心里一惊，怎么眼睛这么毒，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祁禹也没多问，递出来两张门票，乔昕伸手接过，是画展的门票，还做了浮雕工艺，做得跟名片一样。
日期是今天的，乔昕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对艺术有兴趣了？”
祁禹笑得很招摇，酒窝若隐若现：“我对艺术没兴趣，但是对艺术家本人有兴趣。”
乔昕明白了，“走吧，”她说，“我也想见见艺术家。”
展前酒会开在侧厅，入口处有段回折的长廊，灯光变幻搞得像条时光隧道，一群网红一窝蜂地堵在那边拍照，还有摄像跟拍，工作人员很努力在维持秩序。
祁禹对乔昕示意，“这边走。”
大厅里还是走廊那种灯光展，只是被分成了一个个小黑格子，外面总算不是花花绿绿的光。光线交错，乔昕又看到宋庭许，他穿着得体的正装，胳膊上还挂着个女孩，很漂亮。
乔昕远远看了他们一眼，又阖下眼睫，她在飞舞的鸽群前驻足很久。
充斥着五颜六色灯光的小黑格子里面挤满了人，展品反倒无人问津，黎音说：“我觉得方向可能错了，重视体验，其实也是喧宾夺主，我得注意一下这个啊。”
宋庭许心想，那也没用，反正他们只想拍照，根本看不到你做了些什么。他安慰道：“主要是策展人的水平不行，邀请函印多了吧。如果是我宁愿扔掉也不会请一堆锥子脸公鸭嗓来。”
黎音笑了笑，一转头像是看到了什么，她示意宋庭许低头，手支在脸颊对他悄声耳语几句，目光在空中与另一人的遥遥相对，然后从托盘上拿了两杯鸡尾酒从容离去。
黎音离开后，宋庭许一个人随意在展厅内走动，他在一个矩形的玻璃罩前停下，象征和平的白鸽被鼓风器吹得七零八落，笼子的缝隙很大，却没有一只能逃脱黑色的囚牢。
不过他的注意力没在展品上。
宋庭许用余光瞥着身旁的女孩，说什么？你怎么来了？她肯定要说这是公共展览我怎么不能来？啊像弱智一样的问题，要不然还是装作不认识吧，反正灯光这么暗。
他想了想还是说：“笼子和白鸽贴了同极磁铁，磁场作用下，它永远也出不来。”
乔昕其实早就注意到他了，听到他出声，抬眼定定地看着他，说了声“哦。”
宋庭许被她盯得有些无地自容，也知道自己是没话找话，他把目光移向另一个方向。
乔昕没再说话，只不过经过他身旁时故意挠了挠他的手心，她心里直叹气，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手呢。
手机屏幕上，打开的页面是学校论坛某个人气很高的帖，乔昕看了几眼划走，屏幕灭了。
作者：Rumourmonger
标题：看到stx跟一超美的姐姐进了酒店！有图
推 姐姐好美爱了！
推 质量一直很高
推 我也想玩这么美的女人
推 谁玩谁还不一定呢
推 67L猥琐男死开，玩你妈去吧。
嘘 睡了多少个了也不怕得病
推 真酸睡多少个都不睡你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
（类似ptt这种telnet bbs的版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