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护法赶到的时候,场面已经被控制住了,准确的说是被流月单方面控制住了。
走廊上放置的瓷器装饰全部碎在地上,流月房间的门大敞着,窗户边的兰花也折了一半,屋子里东西倒也不乱,看来战场主要是在走廊上。
一眼看过去流月背对着他们,黑色的衣裳依旧整洁,软剑的剑柄握在手中,尖端还挂了一片衣裳的残布。不过这布料很明显是来自对面那个女人的。
白彤一看到对面的左右护法,原本苍白的脸色有了一丝血迹,赶紧软着腿绕过流月跑到他们那边,她的两个衣袖都被划得破破烂烂,先前的高傲仪态荡然无存,一直到左右护法身后才找到点底气,“你、你别过来啊!左右护法在此你还敢嚣张不成?”
左右护法何曾见过这样的白彤,“你这是被教训了?”
白彤张了张嘴,挤出一个字:“我……”
她简直不想再回忆一刻钟前发生的事儿,原本以为这个女人只是空有皮相的弱女子,没想到随身带着剑,武功还比她好,让她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之前看惯了白彤那看谁都不屑的样子,现在看到她这幅“被拔了毛”样子,左护法憋着笑,假装严肃道:“你看你们怎么在哪儿都能打起来?不分场合的么?”
流月面无表情道:“我没有伤她。”
左右护法心道:你是没有让她受伤,但你这做法还不如给她一刀来得痛快呢。
流月的话说完,白彤果然脸色更难看了。打又打不过,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嫉恨的目光控制不住直往对面的女人身上飞,只一会儿又瞳孔微缩,脸上又换了一副悲伤欲泣的模样。
白彤委屈地看向拐角处修长的身影,委屈道:“楼主……”
陈沐早就收到了手下的回话,看着差不多了才收好手上的书信从书房里踏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赶来,对满地的狼藉根本看也不看一眼,先是眯起眼睛远远地上下打量了流月一眼,然后才看向冲到自己面前手上衣裳尽成破布的白彤。
很好,果然没有让他失望,意料之内的结果。
“楼主,我不过是来看看您带回来的是怎样的女子,没想到她对我敌意那么大,还把我衣服划破了,这不是羞辱我吗?”
白彤红着眼睛,开始控诉流月的所作所为,把自己放在完完全全的受害方,手上挂着的布条因为情绪激动都差点甩飞。左右护法憋笑憋到肩膀发抖。
陈沐明知道白彤是信口胡诌的,依旧意味深长地看向流月,状似不解地问:“敌意?”
流月和他对视了一眼,一言不发地抖落剑尖上的残布,把软剑收了回去,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白彤一看楼主眼里只有对面那个女人,心里暗叫不妙,声音也拔高了几分,正打算继续胡编,好让楼主看清这个女人的本来面目。
“好了,”陈沐打断她的话,嘴角的弧度若隐若现,弯着眼尾对白彤道:“你先回去。”
白彤呆滞了,这可是第一次看见楼主这种表情,还是对着她白彤!旁人怎么看她不管,在她看来这眼神分明就是宠溺啊!
流月看着刚刚那个女子听了陈沐的话后激动的快要哭了,然后顺着陈沐的话点点头就离开了,丝毫想不起来要跟她算账的事儿。
流月皱着眉头,心里很不解陈沐到底做了什么,为何白彤态度发生那么大变化?
左右护法看得明明白白,这白彤被楼主利用了一把还被楼主美貌迷得七荤八素,被卖了也不知道,太惨了。
陈沐没有在她脸上看得一丝波澜,还没来得及失望,就听到流月问:“她说什么楼主夫人?”
陈沐眉心一跳,从容答道:“应该是误会了。”
流月疑惑:“为何会误会?”
“夙风楼从未有外人进来过,何况是住下?”他嗤笑一声,道:“不如你干脆给我当楼主夫人好了,夜阁冷冰冰的有我这儿好吗?”
流月脸色一沉,刚收回去的软剑又出了鞘。
“开玩笑的,”陈沐果断重新组织了语言,“放心,只要你过几天帮我办完事儿就让你离开。”
过了几天又过几天,流月觉得自己耐心已经快耗尽了,但她还是为了解药,后退一步道:“你最好说到做到。”
不想再看见对方那张眉眼带笑的俊脸,流月转身回了房间,并且把房门关得严严实实。
左右护法看完戏,默默对视了一眼。没想到,楼主居然有这种吃瘪的时候。
陈沐突然道:“右护法。”
“属下在!”右护法定睛一看,楼主脸上云淡风轻的笑意居然尽数收了,脸上眼中皆是漠然,夹杂着冷意。
“把白彤降为副堂主,在房间里闭门思过一月……”他又补了一句,“什么时候想清楚错哪儿了,什么时候出来。”
右护法感慨楼主变脸的速度之快,但也老老实实地应下来,左护法突然插了一句话。
“楼主,那之前您让我们放出消息说把楼主夫人的事儿传大点,现在……”还继续吗?流月姑娘那表情好像不好惹啊?
本来已经走了两步的陈沐听了这话,脚步停下后,脸上又出现一抹弧度,他轻声问道:“我让你们这么干了吗?”
那神色真的危险又惊悚,右护法把左护法的头往下一拍,两人连忙说道:“没没没!”
“您什么也没让我们干,都是他们自己传的!”
“是吗?”
“是是是!”左右护法点头如捣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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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一直拿捏不准先写哪儿对,不知道你们想看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