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花折(np,暗黑)--(八)割舌

正文 花折(np,暗黑)--(八)割舌

第二天晚上,练了一天舞的湘灵正准备休息,梅声敲响了她的卧门。

“姑娘有事,让你过去一趟。”

湘灵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浓密的金发像柔软的丝绸一样垂落在床上。

“什么事?”睡在窗边软榻上的符应也起了身问道。

“姑娘没说,不知道。”梅声对她们一向没好气,湘灵也习惯了,穿着里衣下床穿鞋就要走。符应连忙拿过小薄斗篷给少女系上,包裹的严严实实,又把帽子扣上遮住她的小脸。现已入夜,摘星阁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一个小丫头衣衫不整的出现在长廊,难保不会被喝多的客人盯上占了便宜。

湘灵跟着侍女上了六楼来到玲珑雪霏的屋门前,少女瞥了一眼没有点亮的琉璃花灯,看样子今天花魁又没有接客。

梅声轻叩雕花木门,听到屋内女孩的声音后推门让湘灵进去,自己依旧守在屋外。六楼风大,花魁的屋内却总是开着窗户,每次湘灵进来,都要被寒风吹的打一个冷战。

玲珑雪菲斜坐在窗下的梨花木椅中,旁边的紫檀木桌上,摆着一壶酒和一个酒杯,她的手中也捻着一杯酒。房间里只点了一盏灯,昏暗的光线下,湘灵看不清花魁脸上的表情。

“姑娘找我?”少女艰难的开口说话,她的喉咙这两天被玉势咯的生疼。

女孩勾了勾手,让湘灵走到跟前。“坐下吧。”

湘灵乖乖的坐在紫檀木桌另一边的椅子上,随即玲珑雪霏拿起了白瓷酒壶,一道清澈的溪流从细细的壶嘴里倾洒下来,将桌上那酒杯溢满。

“陪我喝会酒。”

“我不会……”

女孩无所谓的笑了一下:“以后早晚要会的。”

少女无话,只得端起酒杯,期期艾艾的喝了一小口,入口即是绵绵的香醇,还带着几分果子的清香,液体流进了五脏六腑,带来阵阵的暖意,顿时让湘灵舒服了很多。

“这是不伤嗓子的果酒。”玲珑雪霏歪着身子慵懒的托腮,也不去看身侧的少女。“听说,你已经通了路子?”

“嗯……”湘灵偷眼看了一下花魁,她平日里挂在脸上的冰霜消散了许多,应该是心情不错。

“这只是个开始……”玲珑雪霏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以后要学的东西多着呢。”

“可是很疼……”少女将手中酒刚刚喝空,紧接着又被续上了一杯。教习姑姑偏心,别人都是通了路子就可以下课,偏偏让她练习的时间比其他少女都要多几倍,回来之后的几个时辰里,她的喉咙连喝水都会痛,过了一天一夜才缓过来,这时正有些口渴,便又将手中的果酒喝了个干净。

“脑袋凑过来。”花魁将酒杯放下,突然提出奇怪的要求,湘灵有疑问也不敢拒绝,手臂交互架在紫檀木桌上,连带小脑袋和身子都凑了过去。女孩伸出白玉一般的手掐住了湘灵的下巴,迫使她张开了小嘴。“伸出舌头让我看看。”

少女老老实实的伸出小舌头,玲珑雪霏用另一只手的双指夹住她的舌尖往外试探着拉扯,又将纤细的手指探进她的嘴里按压着深处的小舌,折腾了一会儿之后才将手指抽了出来,一推湘灵的小脑门,少女便被推回自己的椅子上,一个劲的咳嗽。

“舌头短,怪不得学话慢。”女孩用手帕擦了擦手指。“照月娘的那个笨法子,只怕通一年的路子,你也不会有什么长进。”

“那怎么办……”果酒终归也是酒,很快那股酒劲儿就反了上来,湘灵小脸通红,说话胆子也大了起来,她一脸委屈:“我不想含那东西,很恶心。”

“恶心……”玲珑雪霏的嘴角挂了一丝冷笑,看着少女“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完一杯,又不动声色的为她续满。“我倒是有个速成的法子……”

“姑娘有……什么……法子……”湘灵贪杯,眼前开始有了重影,她努力的睁眼去看,花魁艳丽的双唇一开一合,却怎么也听不见花魁的声音。随后被扶了起来向床边走去,脚底仿佛踩了棉花一般,躺在柔软的床上后,她的眼皮已经沉得再也睁不开了。

迷迷糊糊中,湘灵感觉到自己的牙关被撬开,紧接便感觉舌头一痛,便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次日直到中午,湘灵才昏昏沉沉的苏醒过来,她张开麻木的下巴想召唤侍女,舌头刚动,一股尖利的剧痛从嘴中爆发,痛的她身子都蜷缩了起来。少女紧紧抓住被单,上面的绣花牡丹在她的手里变了形状,嘴里有着浓重的铁锈味和刀伤药味,混合在一起让她不敢吞咽,很快嘴里的液体便流满了下巴,她用手背蹭了一下,白皙的肌肤上,沾满了红色的鲜血。她努力的撑起身子下床,赤着脚扑到铜镜前面,颤抖着将张开了嘴。

自己原来那圆圆的的舌头被割去了两边,变成了一条血肉模糊的细长的肉块,她颤抖着将舌头伸出来想看个仔细,随即舌尖下面的连接处也传来撕裂一般的疼,湘灵忍着剧痛将舌尖抬起,惊恐的发现,那条薄薄的韧带,也被割断了。

“满意吗?”镜子里多了一个人影,她将双手放在少女的肩膀上,微微俯下身,将自己的脸和少女的脸在同一个水平线上,花魁的冷艳和少女的苍白,即使在昏黄的铜镜世界里,对比仍是那么的鲜明。

“现在的你,明白了我的法子吗?”

湘灵的脸上全是冷汗,她看见镜子里的玲珑雪霏也张开了嘴,伸出又细又长的舌尖,慢慢的划过了鲜红的唇瓣。

如毒蛇的信子。

之后的几天,对湘灵来说如同过了几年一样难熬。她被留在了花魁的房间里不许出去,不知为何符应也没来接她。每日都要被玲珑雪霏按住强行上药,不能吃任何东西脏了伤口,不能喝太多的水冲掉药粉。少女因为怕疼,舌头不敢缩回嘴里,还被花魁讥讽像狗一样。玲珑雪霏给她上的药很明显不是摘星阁的普通刀伤药,不到十天的时间便愈合了一大半,虽然说话还是困难,但起码能吃一些流食了。直到过了二十天,伤口才彻底愈合,雪掰开她的小嘴仔细查看了半天,满意的松开了手。

“成功了。”

湘灵拿起手掌大的西洋镜去照,花魁的手法很高明,刀口全部藏在了舌头下面,她随意动了动舌头,细长的舌尖软软的,像蛇一样来回扭动,吓得她赶紧又放下了镜子。

伤口彻底愈合之后,玲珑雪霏又开始训练她的舌头的灵活度,特地让厨子每顿都加一条红烧鲫鱼给湘灵。鲫鱼多刺,花魁不许她用筷子去挑,而是整块鱼肉放进嘴里用舌尖将鱼刺一根一根的挑出来,最开始湘灵吃一口鱼肉就要挑半天鱼刺,嫌麻烦索性只吃白饭,于是当天晚饭便只剩鲫鱼,花魁连白饭都不给她了。

当湘灵能熟练的用舌尖挑出鱼刺之后,玲珑雪霏将一根细绳从中间含入口中,舌尖动了几下,一个绳结就这么被打了出来。少女又开始叼着一根棉绳苦练打结,她学会之后兴奋的演示给“老师”看,只见玲珑雪霏不以为然的将她好不容易打出来的绳结扔到地上,又拿起一根细绳含入口中,半柱香的功夫,一个同心结被打了出来。

湘灵这时才真正的理解花魁的那句“这只是个开始”的含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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