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面对面的时候，李喜云才觉得自己真的不配站在大佬面前。“你要不要进粉丝群”是什么弱智问题啊，这位大佬就应该坐在办公室里等着秘书恭恭敬敬的把报表递过去，而不是看她手机上的QQ群二维码啊！
但李喜云没想到大佬非常平易近人，问她：
“什么群？”
李喜云怕被当成骗子，赶紧把QQ群资料点开给他看：
“就是orange的粉丝QQ群……大佬您也是她的粉丝对吧？我们准备给她做个站子，您要不要也来……出一份力？”
她还是在校大学生，没怎么接触过社会，在大佬面前自然露怯，不知不觉说话就用上了敬语。对方扫了一眼她手机上的画面，问：
“什么是站子？”
贺翰音很忙。他一直很忙，但秘书提醒他，应该到现场来看看——辜橙橙的第一次比赛他没能到场观赛，这次LPL首秀不去挺不好的。他的秘书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过往，只以为自家上司是想追人家，关注她动态的时候铆足了劲儿的出谋划策。所以今天他来了——他听从了秘书的建议，没穿正装去，而是穿上了他们淘宝旗舰店卖的同款队服，这就和球迷穿队伍球服一样是表示支持的意思。不过他没往脸上贴淘宝店附赠的队标贴纸，拉不下那个脸。
身材颀长的男人身上套着TNT战队周边的黑色连帽卫衣，拉链拉到锁骨处，光是看看就知道这男人多性感。李喜云脸一热，更结巴了：
“站子就是、就是给orange应援的一个组织！我们给她应援，表示支持她！”
贺翰音点了点头：
“就是粉丝俱乐部。”
“啊，对。”李喜云应声。
贺翰音没追过星，不太清楚这些粉丝间的事。他问道：
“那么我能做点什么？”
李喜云回想了一下直播间那壮观的八十个火山，不禁觉得自己十分无耻，就看上人家有钱了。她更加脸热：
“就是、就是我们会集资给orange做应援嘛，您可以出部分钱……”
贺翰音听懂了。他来了兴趣，扫了眼面前面露窘迫的女生，追问：
“那么我出钱是否就代表我拥有了话语权？或者俱乐部持股超过多少才能掌握话语权？”
……这位大佬到底在说什么啊！李喜云汗都下来了：
“倒也不必……我们不是俱乐部，也不盈利，就是个小站子……”群员甚至还没超过三百！
“……您要是出全部钱来制作应援的话肯定您说了算……啊，可能其他设计应援和想文案的姐妹也要说上几句……”李喜云指着贺翰音手上的手幅，补充道，“就这种应援，是原创的，就是几个姐妹一起设计着做的，她们肯定要说上话。不过您如果出钱她们应该会听您的意见。”
贺翰音想了想，觉得自己可以接受，点头道：
“可以。那么我应该出资多少？”
李喜云觉得张口就找人家要钱挺不好意思的，小声道：
“你看着给……”
“一百万够吗？”贺翰音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他觉得现场和辜橙橙有关的应援太少了，估计这几个小女生也没什么钱来做应援，假如做一个系列应援套盒每场在外免费派发，应该会有很多人愿意来领。这就和产品方逢年过节给媒体人送礼盒一样，是一种很有效的吸粉和固粉方式。
李喜云吓傻了，连忙摇头道：
“不不不不……用不着那么多，就几千块钱就够了，我们现在就印印手幅，很便宜的……”
群里虽然有两百多个人，但大多都是穷学生，集资的时候愿意花钱的也不多，她们这次也就集了几百块印了点手幅贴纸什么的，还没发完。李喜云惊呆了的同时也感觉到了违和：到底这种动不动就把花一百万当花几块钱一样的大佬是为什么会成为她们崽的粉丝啊！莫非是家里有十栋楼靠着收租为生在家没事干就看直播吗！
贺翰音淡淡地看了一眼这女孩，觉得这不是做大事的人：
“……算了，你拉我进群吧。”
贺翰音是在国外长大的华裔，一直用的是别的社交媒体，后来回国以后为了跟辜橙橙有共同话题就申请了QQ号去玩游戏，结果误入祖安打了两把就被喷子骂到头痛告别了游戏，QQ号就闲置下来了。他用手机扫码进了群，群里本来在欢乐舔辜橙橙，结果看到他进群的提醒，望着那个“稚鸟”的ID，群里瞬间沸腾：
“啊啊啊啊是榜一大佬！”
“大佬真的进群了！呜呜呜我开眼了！”
“@心想是小橙橙呀 姐妹【牛】【啤酒】！”
群主开启了全员禁言，然后打字道：
“大家安静点先别说话。”
“我们跟大佬交流一下。”
然后群主关闭了全员禁言，大家都很听话的没有再发消息。群主先是问了句好：
“@稚鸟 您好。是大佬没错吧！”
贺翰音回了一句“嗯”。
群主飞快的丢上来两张应援预览图，然后道：
“大佬，这是我们接下来想做的开站应援，会在会场外免费派发的，也会拿来抽奖，您愿意参与集资吗？”
贺翰音想到那个寒酸的“几千块钱就行”，回道：
“我可以出全部的钱，你们多做点。”
群主啊啊了两声，说：
“我们的站子打算叫‘甜心橙量贩中心’，您觉得如何？”
贺翰音觉得挺好听的：
“可以。”
想了想，他在群里发了一个一万元的拼手气红包。陆续有群员领取，而后是炸锅一般的“啊啊啊啊卧槽”。
“卧槽大佬你是不是手抖多打了几个0？”
“我抢到三百多……暴富了。”
“呜呜呜阔佬求包养呜呜呜！”
BP开始了。贺翰音不想再多聊，只是回道：
“谢谢你们喜欢她。”
真羡慕你们可以这样直白热烈的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