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得很凶。
周幼里越躲,他就越暴戾,反而当她渐渐不哭了,咬牙把所有的动作都变成抵抗,铁了心要和梁胥做对的时候,他变得温柔起来。
他吻她的耳垂。
周幼里被舔得发颤,撑着身体将要离开床铺,被他一拉,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
换成她在上面压着他。
梁胥躺在下面,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凌晨的天空开始发亮,一点点冷光透了进来。周幼里感觉到时间。
那是她在现实里阅读电脑上的文字没能感觉到的时间,面前的男人已经经历了一生。他死过很多次,最后的最后,他在她的帮助下解脱剧情的咒语,原本的身体衰老,毁灭,那是梁胥最接近真正死亡的片刻。
她想到,他刚刚说,那个时候他正在等她。
直到这一刻,冷光把房间镀上淡淡的蓝色,周幼里才发现梁胥哭过。
赤红的眼睛渐渐消退暴戾的痕迹,只温柔地抚摸她脸颊,看了好久。
她开始后悔她的口不择言,有点懊恼地俯下身体,把脸贴上他脸颊。
他就顺势吻了过来。
小口小口地含住刚刚被他咬破的嘴唇,嘴唇触碰的软,酥麻,伤口的刺痛一一袭来。他往下抚摸她的身体。
很轻微的,仍然温柔,好像把人抚成了一滩水,就要融化在床铺里面。再然后他把手往下探,摸到周幼里小腹,她拉他手腕,他已经探进了内裤里面,摸到她两腿之间。
她把他往上拉,“不要…”
他贴着她嘴唇讲话,“已经十八岁了。”
她开始发热,冒汗,“可是…我们…身体是……”
梁胥握住她的手。
另一只继续,把食指伸进去,摸到水渍,粘稠的湿地,穴口一片润泽。
他用侧身拥抱的姿势,探手下行,把她的两臂打开。
她又一次尝试拉住他的手,梁胥吻她耳垂,“我不想跟你生气,你也别惹我,嗯?”
周幼里的手僵在半空中。
她一半躺在他身上,一半躺在床上,被他分开腿,分得很开,只能反手抱着他的后背。
用力抓着他的胯骨。
有一段时间,他弄得很慢,也不知道他在捣着些什么,房间里一阵暧昧的水声,黏糊糊的东西拨弄,出来又进去,偶尔两下重了,她难以克制,跟着他发出哼声。
他听得出神。
她越叫,他就越硬,硬物抵在她的背上,钻进她睡衣里面,在脊背一点一点地蹭。
这种接触绝不比他浅浅撞击阴核来得更难忍,她感知到他湿了,接着触感因为体液变得更软,更腻,龟头碰着椎骨一节节上行,痒渗入到皮肤里面,沿着脊柱一路窜上去,麻到了头皮。
“你别碰…那里……”最后周幼里这样说。
他没停下手里的动作,只是含住她耳垂,轻轻问,“别碰哪里?”
挺胯撞上她的尾椎骨,稍微往里面去了点,插入了臀缝。
那一瞬间周幼里真的觉得痒极了,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溢出一声媚叫。
梁胥停了一下。
用手在她的肉穴深处搅动,轻笑,“你咬到我了。”
周幼里快要承受不了,紧绷着脚趾,央求他,“别弄了……”
他说:“还没开始呢。”
梁胥把她转过身。
窗帘没有拉,他被清晨的阳光点亮半边的脸,面对面看得加更清楚,模样和她的身体有三分的相似。
她被这种陌生的熟悉感挟持,不能动弹。
看着他低头,扶着下身的性器,用手打开她的双腿,重新抬头。
好像要确认她被他进入的那一瞬间表情,看得很仔细,也进得很慢。
周幼里觉得异常难熬。
感觉他进来了,因为很湿,被扩充过,进得非常顺畅,但他真的进得太慢了。
她用力去夹,蜜肉外翻,不自觉地绞缠,都没能让他进得更快一点。
周幼里滴下一滴汗来。
看他慢慢俯身,靠近了,贴紧了,把她抱到怀里,终于让她坐在自己身上,也插到了深处。
她坐在上面规律地摆臀,一边颤抖,一边叹息。
梁胥抚摸她的后背,把她的裙子掀了起来,舔弄她的乳房。
她又开始轻轻呻吟,每一次都令梁胥下意识挺胯,把性器埋得更深一点,埋到子宫里面。
他好想把她射满。
也好想把她此刻的表情刻到骨头上面,永不腐烂的那种,迷离着一双眼睛的女人,轻轻张开嘴唇,然后,叫他名字。
他应了一声。
把她翻过来,按到床上,抬起一只腿后入。
在她背对他的时候,梁胥才开口,“你走以后,我每天睡在你的房间里,这里有你的味道。”
其实没有的。
四年后周幼里回到这里,她知道,房间只有冬天的气味,一层霜结在上面。
但她没来得及讲话,被撞得上下颠簸。
紧紧抓着床单,想哭,想大喊,最后全被他的冲撞打断,只剩下一声声极细的呻吟。
“啊…”
“我…”
梁胥捂住她的嘴唇。
把手探进她口腔,摸到舌头,感觉到她在舔他。
胀得快要滴血,被她下面的口咬着,层叠的褶皱吮吸,已经快要射了。
好久没有这样深入的接触了,他终于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而怀里还是他的女孩,爱哭的,娇气的女孩。
他在她身体里射了出来。
埋得很深,平复以后性器脱出,精液过了好久才从蜜穴里出来。
她绷紧脚趾,缩在他怀里,额头全是汗水。
慢慢又睡着了。
梁胥笑了笑,抱着她去厕所洗澡。
洗完以后回到房间,精液的气味还没有散去。
他其实还可以继续,仍然想要,但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没有打扰她的睡眠。
把她的手机放好。
躺在床上,他盯着那手机看了又看,最后下床,打开。
看到巫鹤在她回到虚拟世界不久以后发来的消息,“我等你。”
梁胥靠在床头。
天已经完全亮了,有人点亮家里的灯,有人打开单元门出来,卖早点的人吆喝。
这些都很远。
梁胥静默地拉上窗帘,把一切隔绝在外面,躺进被窝。
他所做的只是,抱住了怀里的周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