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请你看着我(兄妹骨科)--裴铃铛(二十)

正文 请你看着我(兄妹骨科)--裴铃铛(二十)

今日,裴铃铛该起得全家最早,坐很久的车,去学琴。

大概是昨夜的红酒太过酸涩,令人易睡易醉,裴铃铛两次略过了手机上的闹铃叫早。

在梦里,裴铃铛突然间清醒,睁眼一看,面前有人。是裴嘉臣,他手里正拿着她的手机。

裴铃铛小声道:“哥哥?”

裴嘉臣看上去,也没有睡醒。他按了按眼,把手机扔给裴铃铛,略哑着嗓子道:“你今天是去练琴?这样得早。”

裴铃铛有些惊喜。原来裴嘉臣记得,她周六早上的惯常行程。

“你睡吧。我起来了。还有,谢谢你来叫我。”

裴嘉臣摆摆手,挪步到了床的另一侧,直接躺上了他的床,憩在了裴铃铛的身边。

但凡裴铃铛要裴嘉臣教冥想的晚上,总会鸠占鹊巢,逼得裴嘉臣挪到她的房间里。

这时,大清早被裴嘉臣抢回了床,裴铃铛有些脸红。

她掩饰着心虚,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躺了会儿。

只是,突然间,裴嘉臣动了下身子,挪得近了些。裴铃铛立即心跳加速,敏捷地溜下了床。

一起学琴的有四位女生,老师十分严厉,几乎称得上不苟言笑。很可惜,裴铃铛并不是受欣赏的那位。

母亲在时,她学过小提琴和钢琴。

转大提琴转得晚,是裴父定下的事。大概是钢琴和小提琴不大好买自主招生的缘故。

开始时,她抵触过。后来终是被大提琴所特有的,温和又清明的声音打动,学习得越来越用心。左手指尖,常叠着一层层的厚茧。

教琴的老师有规矩,要学生在课前,关掉手机上的信息提示。

四个小时的学习,令裴铃铛疲惫,神思飘远。

今日,下了课,她依旧不想再回到平日的世界,索性没有打开手机。

坐在回家的车上,裴铃铛听着车里播放的cd,看着车窗外的人与景一闪而过。

每逢车停时,不时有过路人,往这辆豪车的后座,送上好奇又不屑的一觑,打量着裴铃铛的脸。

后来,急坠了阵夏日暴雨。窗外变得淅沥模糊。

路上有人穿着雨披,继续骑车工作。裴铃铛看得格外沉默心戚。

裴铃铛回到家,按往常一样走过大厅。

耳边却始料未及地传来了,唐香与白珍丽,在小厅里嬉笑的声音。

今日雨大,出行不便。再加上,裴嘉臣昨夜态度模糊,大致是不会在家。

唐香大概等烦了。估计已同白珍丽,说了不少阿沛和裴铃铛的事情。

只是,唐香并不知道,裴父不许裴铃铛与阿沛多来往。

裴铃铛有些心急,换了身衣服,梳了梳头发,立即下楼找唐香。

下楼时,小厅里的声音变得混杂了些。

裴铃铛踯躅了一秒,眸里反映着潼黄黄的光。水晶灯盏,落地蜡烛,烛台,皆在这个落雨的午后,昏哑得亮着。

“走近了,就入了戏。”她突然想到。

“哇,裴铃铛,你不开手机的?”唐香相责似的调侃道。她意在引裴铃铛快些加入。

“没电了。”裴铃铛撒了个谎。

裴嘉臣在心里一笑。他今早划掉闹铃时,留意到电量是满格的。她不过是在装模作样。

阿沛的脸色好了一些。他自昨晚,便与裴铃铛失联了。

阿沛往边上稍挪了挪,问道:“铃铛,坐这里吗?”

他和秦芷文两人,坐在张罗奇堡现代风格,无边沿的皮沙发上。沙发看上去渺无边界,两人隔着许大的距离,像是浮在云上,维持着平衡。

其余的人,皆坐在单人扶手椅上。扶手椅边,添着两三把单人靠背椅。

唐香调戏道:“坐我腿上吧。”

“去那儿坐。”白珍丽允许了阿沛的邀约,对裴铃铛安排道。

裴铃铛移到秦芷文身边。秦芷文一谦让,裴铃铛不得已,坐在了秦芷文和阿沛的正中,与两人隔了相同的距离。

一番介绍后,裴铃铛才清晓,原是裴嘉臣与秦芷文要组一个,熟识校友在海外的学医会,方便日后互通有无。

白珍丽听说后,查了天气。今日落雨,外面聚会反而零落不便,干脆叫了车子,请了大家来裴宅。

来者中,有几个新面庞,大概与裴嘉臣原是没有那样熟。

“我不要学医。”阿沛玩笑道。

大家笑笑,知道他意有所指。他为的是裴铃铛。

生疏面庞里,有摸不清楚情况的。也是,大家庭对上外人时,总有些习惯性的虚伪,令人“兀”一下子,难以通透。

他误以为神色清淡,举止清雅的裴铃铛,坐于大沙发的正中,应是位受裴家上下娇惯宠爱的妹妹。

故在新来者面前,在权力者面前,急于展示他与裴嘉臣的相识。

“阿臣总是最令人放心的。”

他点题般地奉承了一句。接下来,他的话重于细节,大开大合地描述了一番,他和裴嘉臣在化学类实验竞赛时的合作。

结尾时,他再度肯定道:“阿臣很细致,又很有方向性。”

裴嘉臣没说话,只是与那人对望了一眼,像是习惯于听到他人的赞许与赏识。

各样的追加话,接应而起。

无非是重复着,裴嘉臣是如何得有规划有行动,是个值得依靠的合作对象。

裴铃铛听着,背上起着颤。她兴奋不已。

他们越是神化裴嘉臣,在她心里,他为她办出国,接应她落地,越是容易。

“只要他肯。”裴铃铛激动得想到。她竭力稳重着,扫视了几回裴嘉臣的脸。

白珍丽有些隐晦得骄傲与得意。

裴父恰好经佣人提醒,下楼查看裴铃铛与阿沛。

小厅一侧墙面的背后,是两端皆开的玄关处。裴父听到裴嘉臣的好处,对着悬着的古董雕盘,虚攥了攥拳,似乎是年轻了几岁。

待裴父步入,大家立马起了些道别的打算。

文化人拘谨板正,强留反而不妥。

白珍丽为他们各自叫了车,唯有唐香同裴铃铛上了楼,回了裴铃铛的卧室。

“无聊吧?”裴铃铛问道。

“还行,不来也认识不了这些人。”

唐香边浏览着手机,边对裴铃铛问道:“你说,你哥哥真有他们说得那么好吗?”

裴铃铛想了想,首度诚实道:“我希望是。”

唐香一笑,试探道:“阿沛不也挺优秀的?你看,他们怎样都带上他,说明他去哪里,都会游刃有余。”

裴铃铛凑到唐香耳边,问道:“你没和阿姨,爸爸说这些吧?”

“我说了啊。你也不在,就我和阿沛不是医学会的,我不聊阿沛,聊什么呢?”

裴铃铛眼前一黑,对唐香道:“我不喜欢他,不愿意家里当真。”

“你家人会当真?我们才多大呢?”

裴铃铛不知如何回答,只把手机递到唐香眼前,对她道:“帮我和他说清楚吧。我没法喜欢他。”

唐香打了些字,又放下了。她道:“今天算了。刚刚才见了面,突如其来的,你再想想吧。”

裴铃铛见唐香无意,大概是和阿沛起了些朋友关系。她无语,收回了手机。

晚上,唐香回了家,对她妈妈讲了今日发生的一切。

唐香的妈妈严肃道:“不要在裴家乱说话。和你说了多少次,只准说阿铛的好话。”

“有个很不错的男生喜欢她,这不是好事情吗?”

唐母意味深长得看了唐香一眼。唐香当时不觉,之后起了些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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